我曾掬起烟火 连载

我曾掬起烟火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贪拟人间一池墨 字数:9万字 标签:我曾掬起烟火,贪拟人间一池墨 更新:2024-07-04 09:16:38

如果小哥像吴邪一样被宠爱着长大,那他会不会和吴邪一样天真?1993年,失忆的小哥苏醒于北京一家医院,被认定为一名教授疑似车祸身亡的儿子张海关,从此被教授视如己出,过上了平静轻松的日常生活。在八年相处中,被父爱包围的他逐渐改变了原本沉默寡言的性格,情感表达更接近常人,同时也渐渐放下寻找回忆的念头。然而,父亲的一次发病让他再也无法忽略过往重重疑云,为了给父亲治

我把物品一个不落地收进黑色的行李箱,包括一大摞证书,望着空荡荡的宿舍,心头隐约浮现一丝不舍。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我意识到我真的毕业了。

老爸说,读完研就够了,那就够了吧。

我拖着行李箱慢慢的走在林荫小道上,缩着骨拖箱子并不算舒适,尽管不重,虽然变形的箱子快爆开的拉链可能不会这么认为。四顾无人,我抬头习惯性看天,食指和中指轻微作响,变长了些许。

我轻轻叹了口气。

蓝天悠远辽阔,几抹白云惬意的飘着,这是一个平凡的上午。而我,也是一个平凡的毕业了的研究生。这样安定而温暖的生活,自我有记忆起已经过了整整七年。当然,和我爸一起。

我叫张海关,据说是我妈怀孕时去看了中国海关的大楼,一时心绪激昂,一锤定音了我的名字。然而八年前,我与她一同遭遇了车祸,她抢救无效死亡,我则摔坏了脑子,失忆了。

我爸说,我以前本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孩子,经历了许多趣事,然而车祸醒来回到家的我却性情大变,似乎是患上了重度ptsd,整个人变得十分沉默寡言,面无表情,还十分警惕生人,连睡觉都要贴身带着一把刀,削笔刀、水果刀、菜刀……顺得到手的都被我给拿来防身。他当时被吓到了,想了不少办法才使我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只是看上去内向了点,终究不如过去。

我一直对这个故事和我的过去持怀疑态度,但我隐约记得我有记忆的最初片段确实是在医院,当时的茫然我已忘却,然而那种仿佛一不留神便会失去性命的警惕却是牢牢印在我的灵魂中。应该有数月,我一直抓着一切潜意识里觉得能防身的东西,时刻观察着四周,暗中选择着逃离路线,并且始终一言不发。

那段日子,我不好熬,我爸更难熬。我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却又关注着一切;眸中映不出一个人影,却偏偏又倒映着万物。我清楚的听到我爸在门后痛苦压抑的呜咽声,转而推开门面向我的强装欢颜。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习惯,隐蔽而仔细地快速观察着他,苍老的脸上镌刻着沧桑的皱纹,短而凌乱的侧鬓透出一股衰朽的灰白,顶部残留着些黑发,似乎是这几天突然变白的。整个人背部佝偻着,显得原本应该高大的男人分外渺小。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我,浑浊的目光交杂着巨大的欣喜和莫大的悲哀。

他颤颤巍巍地向我走来,哽咽开口:“小关。”

我喜欢这个名字,似乎跨越了一个世纪,淡淡的熟悉感从我心里渐渐浮现,宛如一个干涸的泉眼,获得了些许滋润,便源源不断地涌出了清澈的甘泉。我暂缓了逃离计划,出院后便在他的家里住了下来。后来,就不走了。

我们在一年后经历过一次搬家,远离了重重叠叠的黑暗。

我仍然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爸是怎么熬过去的。我至今已丝毫不怀疑、甚至内心迫切地希望,我们的父子关系确实是真的。他近乎无私地帮我建立起有关世界的联系,成为我于此界的锚点,成为我的根。我睁眼,世界从我脚下起步。

现在回想起来,仍为刚开始的半年感到抱歉,那时我甚至没叫过他一声父亲。而他,也一直为有着如此与众不同的儿子无比担忧吧?

我确实与常人有些不同,我偶尔会想我是不是曾经被拐卖,被训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小时候偷偷瞒着大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或者,被迫加入过什么黑社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最有可能的是扒手。我右手食指和中指非常的长,而且极为有力,这太适合从又紧又窄的口袋里夹出钱包了。

我不能有前科,老爸会不高兴的。

至少我认为我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做好事不留名,悄悄见义勇为一下(手指微动,石子砸偏了原本精准落在路人头上的花盆,或者砸向嫌疑人的小腿,嫌疑人一跪,警察及时追上,诸如此类)……

至于我怎么发现我那两指力量挺强的……嘘,那衣柜后面的两个洞现在还被我拿箱子掩着呢。至于我又怎么发现我能缩骨的……我是先从那两根手指开始尝试,然后发现好像能缩的不止两根手指……我好像,还会很多奇奇怪怪的灰色技能。但我不想去开发它们,我该怎么解释这些技能哪来的?还是那句话——遵、纪、守、法!

可我,还瞒着他一件事……他或许只会以为我为车祸手臂和胸口留疤而自卑,才会每次沐浴完后穿好衣服才出来,而且多半是深色的;他记得他儿子以前明明喜欢在夏天穿浅色的短袖或背心,光着膀子在烈日下打球。

一开始是有疤的,可是那么深的疤痕早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我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

对不起,爸。我尝试过洗掉的,只是…… 好了张海关,到此为止吧。你到家了。

我下了出租车,抬头,看着熟悉的老式小区,怀念、放松与激动交织,扬起一个温暖的浅笑——对了,相比八年前,我现在已经能进行正常的情绪表达,只是稍显内敛,但总归是个正常人,这真的多亏了我爸。

保安一眼就认出了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关,你回来啦!你爸早知你要回来,一大早就跑去赶集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朝他笑笑:“多谢保安大哥。”

我又开始拎着行李箱慢慢地走。我一开始总是下意识地追求速度与力度,但是在我爸多年的熏陶下,我已经习惯了从容徐行。

不算宽的巷子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铺上了沥青,但路边还是长出了生机勃勃的小草。柔和的阳光照耀着空中随风流浪的尘埃,偶尔能看见小贩推着车子缓缓走过,兴来了扯一嗓子,吆喝着尚未卖完的蔬菜,晶莹剔透的露水安静地沉睡在碧绿的菜叶上,不经意地打个滚,坠进草丛里,迸开清晨蓄起的万丈霞光。

老爸喜欢吃小番茄,喜欢吃秋葵,不过我不喜欢,他赶集八成没买。

我买了整整一袋小番茄和秋葵。

其实我一开始对食物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也没有明显的偏好,当时我的想法是只要能活下去,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能量,什么都能吃。但后来我爸给我做了很多很多的菜,他在逐渐摸清我对食物的喜好。唉,就是被惯的。

我不想去深究我为什么一开始对食物会是那样的想法,也刻意忽视了为什么一个那么慈爱的父亲会不知道从前他那么开朗的儿子的口味。

我只知道,我是张海关。

老旧的小区夏意盎然,老旧的双层门贴了“福”字,老旧的家具老旧的地板均被擦的锃亮。打开卧室门,窗明几净,床单被套如预期一般换了新的,稍微走近点就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我极快地打开行李箱,把那几个证书摆在老爸房间的床头柜旁——哎呀,倒了,摆回去;又若无其事继续收拾行李。

我一开始就能高效率地收拾完一大堆行李。

收拾完所有东西,房门微掩,我一下子扑上了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把头埋在被子里猛吸一阵,舒舒服服地发出一声感叹。

很不可思议,对么?我第一次尝试时也惊讶于自己的行为。我敢肯定,我失忆前不可能这么做。我原本,应该不会给自己任何放纵。

这里,是我的家,一个可以安然入睡到大天亮,能给予我无限心安与信任的地方。

我只躺了不到十秒,又以极强的意志挣脱了被子的封印,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在被子第二次成功诱惑我的前一刻把它工整叠好。

老爸回来了!他走到五栋楼以内了!

我连忙走到厨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把小番茄和秋葵洗了洗沥干,发现饭已煲好,就剩炒菜,于是摆上餐具,舀好了饭。然后又来回踱步,也不知到底要干啥,又快步走下楼去,迎接老爸回家。

他买了一大堆东西,不出所料果然没有小番茄和秋葵。我把那一堆肉和菜还有特意给我准备的冰糖葫芦全部接了过来,又单手揽了下他的肩,大步流星地上了楼。悄悄说一句,我爱吃甜食,但很克制,很少会主动买。

但家里从不会缺少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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