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8(1 / 2)

我再度被请进了警察局。

警方发现我失联24小时后,联系当地警方在这个小城镇搜寻。他们依靠着时有时无的监控串联着我的足迹,然后在路边发现了被碾碎的手机,时间停留在设定好的那一刻。

泥水飞溅,遮住摄像头。

青年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机丢入车底。

成功误导事发时间。

“是的,我在追他时手机掉到了马路上。”我露出心疼的表情,“好在在那之前已经和我爸报了平安,否则不知他会怎么担心我……”

青年拐进了巷子,走到旅馆内,定了一间房并特意嘱咐前台没事不要打扰。但却并未住旅馆,反而找到旅馆的后门,借着杂物掩护避开摄像头一路奔向医生旧址。

“是的,我追不到他后就打算找一个小旅馆就近住下,还特意嘱咐前台不要打扰,我怕错失时机。你们去问一下前台,应该有映像。”

前台的回复极为肯定,并保证他一直没出去过:“那么帅的男生我怎么可能记错?!”

青年遥遥看去,警方已经在旧址拉上了线。

“后来我看到了他的踪迹但来不及追,又观察了两天,当再一次发现踪迹时我急得直接翻窗了。”我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抱歉,旅馆也没发现。”

“大伯,别在这儿抽烟,小心爆炸。”青年对一个站在沼气池旁的老大爷笑笑,身形隐入密林。

大伯看着远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往地上呸了一口,骂到:“哪来的小崽子,老子天天在这抽,哪次炸了。”抽了没半根被打搅了兴致,他把烟头往身后的池子里一扔——

青年在密林中逆行,如鱼得水,行进飞快。

“啊?我没见到警察呀。哦,我压根没怎么经过树林,直接顺着他走的路追上去的。树林里该有很多蚊子吧?”我让他们看看赤裸在外的皮肤,一片洁白。

“轰隆——”他望向远方,无奈地叹了口气。味道都已经不对了闻不出来吗……

警力再一次被分散。他顺利地进到了圈内。

“没,我看到他就直接打起来了。可惜——结果你们都看到了,他拿瓦片冲过来,我没躲开,划到了脸,还被按在地上。”我苦笑到,“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警察之间互视一眼,其中一个警察点了点头,表示一切符合推测和检验。

“求求你们千万别告诉我爸,我下次再也不硬刚了。”青年被从警局的大门里推了出来,苦苦哀求着,“我智取,智取!”

“还有下次呢!”一个年长的警察笑骂到。

“对了,别忘一周后的表彰!”

一个谜团牵引出更大的谜团,环环相扣,迫使人在未知的路越走越远。我还没解决给我爸治病的事,又冒出来了一个疑似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黑道头子。还有那个把我交给医生的势力到底该怎么查,线索几乎断完了。

还有,张海关与他母亲的车祸到底是蓄意还是偶然,这也没个定论。我只能选择利用颁奖前一周的空白重返故地,去询问当地的交警大队。

那是张海关的故乡。我一路都小心翼翼,做贼一样,怕遇到真正张海关的故人。

我其实没有权限去查八年前的车祸。但似乎那场勇斗黑帮的事迹在警局内部传的有点快,一名警官惊讶地在大厅喊出了我的名字:“张海关?!”

“你就是张海关?”警察们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了过来,反倒是办业务的路人反应平平,可能新闻还没制作出来。

我见状反而松了口气,又感到一丝悲哀,时间远比我们想象的能冲刷掉更多东西。只要我不去原本的老街区问,应该已经不会有人记得“张海关”了,记得的估计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目光环视所有警察,希望能得知八年前的信息,一字一顿:“肇事逃逸后一死一伤,应该是要判七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吧?我受重伤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父亲患上了ptsd,之后已经不记得凶手到底在哪个监狱了。我们甚至没有得到有效补偿。”

“您是想要重新立案?”交警神色严肃起来。

“如果可以,请您告诉我当时的情况。或者……案犯现在在哪所监狱?”

半小时后,我走出派出所,到最后才说出猜想:“我怀疑,这是有预谋的凶杀案,但没有证据。”

我了解到了几乎所有的情况,警官高层甚至还重新翻阅了旧时卷宗,但无论哪一条都表示着这就是一场正常的车祸。在我没说出猜想前,警察并不理解为什么我又要揭开早已愈合的伤疤。

凶手三年前心脏病突发死于监狱之中。

但我还是赶去了监狱,没告诉任何人。压抑又疯狂的死寂弥漫整个监狱,每个人都用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眼光看着我,让我浑身肌肉紧绷。

……别吓我,我真是没钱付医药费了。

通过长时间的沟通,狱警把我带到了凶手的狱友面前。两人间的牢房规格挺高。他与他只相处了不到两年。

我和他交流了十五分钟,唯一能确定的是凶犯神叨叨,天天念着什么长生,自己干成了大事;偶尔提起过自己的家人,说终于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了。但他的家人从来不看望他,但他还嘴硬说是自己不让。狱友抱怨到凶犯的待遇不错,比他们都略微高了不止一点,做什么都有优先权;然后就大笑起来,说不还是死了。

狱警喝止了他。

凶手姓汪。

这真是一个不讨喜的姓。

我尽量温和有礼地询问着警察:“请问可以给我他的新住址吗?”彬彬有礼彬彬有礼……

警察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我,长叹一口气:“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

“请相信我,我想去慰问他们。”我轻声开口,“我想,他们家也不会好过。或者,你们可以派一个人陪着我去。”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警察的表情非常精彩。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表示要打电话询问,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等着他打完。

他们派了一个年轻的警察与我同去。

在车上,他向我介绍着这家人的情况。车祸发生不久后他的家人就搬了家,现在家里就剩他妻子和一个女儿,女主人一直没改嫁,女儿已经上了高中。那么,出事前她也不过八九岁。 “搬家?”我淡淡咀嚼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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