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姆的乐园 连载

盖姆的乐园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嘻嘻1235 字数:7万字 标签:盖姆的乐园,嘻嘻1235 更新:2024-05-10 14: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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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森林西部有一座被树木包围的小镇,隆尔帝国的冒险者们汇聚在此处休整后,会继续朝向桂香森林进发。他们在那里死去,或是捕猎,或是收集其他冒险者的遗物,最后再重新回到小镇,休整,交易,然后再次进发。

小镇的中央有一座五层建筑,除去其对面的镇长府邸和镇北的魔法塔外,便是镇子中最高的建筑。这是一座旅舍,安迪旅舍,和这座镇子同名,亦和镇长同名。

在安迪旅舍三层的阳台上,范思正抽着烟,听着身边鼻青脸肿的新下属抱怨同宿舍的人对他的欺负。

“你真的是挺倒霉的。”范思叹了口气,把烟掐灭。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晚上翻了个身,他便硬说我吵醒了他,把我揍了一顿。第二天早上吃饭,又说我影响了他食欲,又揍了我一顿。我真是不明白……”

“你真的不明白?”范思冷笑着打断,说:“我感觉你是太明白了。刚一来到这破地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明明被分到我手下,分宿舍时却不来找我,反而跑去那边。谁还不懂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骑墙中立嘛。可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中立?你倒霉就倒霉在这个时候被卖到安迪旅舍!”

范思毫不客气的教训着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尽管他自己也不过十五岁而已,甚至因为有着东方塞恩帝国的血脉,面子上看起来还要更年幼些。

和这小家伙一样,范思也是被卖过来的。他本是神恩帝国某处男爵领税务官的次子,八岁那年被发现有那么点魔法天赋,父亲狠狠心,凑了笔钱送他去明珠城的魔法学院里当学徒。可不成想半路上遇到了劫匪,跟队的法师被砍死在路边,而他们那批小孩子则几经转手,被卖到了此处。

安迪旅舍的老板有那么点特殊癖好,旅舍中的所有仆役皆是男仆,且年纪都不大。因为这么个癖好,店里的男仆基本都是老板从各处买来的。

范思常常会觉得好笑,在归乡森林的环绕下,有他们这么一群回不了家的人。

老板承诺只要他们努力工作,等他们一到十六岁,便会还他们自由身。幸运或是不幸的,范思并没有得到老板的青睐,常理来说他是很难平平安安生活到十六岁的。

但另有一桩幸运事,那便是他的同乡,当时同一批被卖过来的孩子里,有个叫以利亚的,颇得老板欣赏。靠着以利亚的照顾,他们这批人过得都还凑活。前几年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得了自由,有的仍然留在镇子上,有的则已经迫不及待踏上了返乡的道路。

若是一切如常,范思本应在几个月后就得到自由。那时他会在镇子上等几个月,等以利亚也得到自由后,两个人再一起想办法回乡——本该如此的。

范思再次叹了口气,重新点上烟——一旦出现了本该如此这个词,便说明曾经所有的打算都打了水漂。

这座旅馆的老板——不是实际的老板,而是明面上的老板,被人打死了。尸体就扔在旅馆不远处的巷子里,吓坏了夜里开门做生意的夜莺。

那位癖好特殊的真老板什么反应不得而知,但旅馆的总得有人打理。于是慢慢地,也不晓得谁传的,大家也就都知道了——下一任老板会在男仆里选出。

按范思的想法,那么个倒霉位置谁爱去谁去。可以利亚却不知怎么就上了头,想要拼一把“出人头地的机会”。旅馆男仆间的氛围也由此逐渐紧绷了起来。

现如今,男仆们不是支持以利亚,便是支持另一个绰号叫狮子的男孩,中间派就没几个。而范思,尽管他从未表态,尽管他一再劝阻以利亚放弃,但大家都很清楚,他最后会支持以利亚的。

又一根烟抽尽,范思看了看仍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小屁孩,心里终究一软,叹了口气,一边递过去一把备用钥匙,一边说道:“我房间里还有点位置,你趁着晚饭那会,把被褥搬过去,在我房间里打个地铺。先凑活一阵子,等过一段时间后,我看能不能给你换个宿舍。”

范思作为男仆长,居住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诶!好的!”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后,那小孩想要笑着回答,但又因为扯到了脸上的伤口而赶忙绷住了脸。

打发走了小屁孩,范思又休息了片刻,散了散身上的烟味,才重新回到屋中。没走几步,便在走廊里迎面遇到一人。

那人长得颇为英俊,穿一身黑色礼服,头戴高顶礼帽,握着一根银头红木手杖,可和他一身古朴打扮相反的,气质却有些放荡。

“这应该是一名客人,但怎么会在这里?”范思有些疑惑,这里是方便男仆四处游走服务的狭小走廊,一般来说客人不会过来。

可既然对方来了,那也没办法。范思赶忙靠边站好,低头的同时微微鞠躬,防止自己挡住对方前进的道路,同时轻声问道:“客人您好,请问需要帮助吗?”

范思有些紧张,尽管他已经在外面散过了烟味,可能入住这所旅馆的,多是些本领高强的冒险者。范思毫不怀疑这些冒险者一拳就能把他砸成肉饼。而这也代表着他们的五感颇为敏锐,极有可能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若是碰上一个讨厌烟味的客人,心情一个不好把他杀了,那他可就比之前的小屁孩还要倒霉了。

而旅馆,旅馆也不会为他们出头。在旅馆菜单的最后,便是男仆们的花名册。每个男仆名字后面都缀着一个数字,那个数字便是男仆的价格——是赎身费,亦是补偿费。只要在离开旅馆时把钱补上,那么男仆想杀便杀了。

当然,若是杀了男仆后不告知旅馆,那么客人还需要额外掏一笔侦查费,若是尸体已经发臭了,则另有尸体清理费要出。

除了少数几个被老板赠予银色飞鸟胸针的男仆外,其他大多数男仆都名列菜单之上,范思自然也不例外。

“要是没记错的话,我的价格大概刚好够摆一桌,勉强能凑齐八荤八素。”范思心里想着,面上则维持着恭敬不变。

好在那客人根本没有理会范思,似是根本没察觉身边有个人一般,晃晃荡荡地走了过去。而范思则对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久久地躬身,半晌后才离开。

……

当日夜里,以利亚推门进到屋内,看着屋中的范思笑道:“我远远的看着屋里灯亮着,就知道是你来找我了。”

说话间他把背上的包裹放下,从中取出一小袋油布包着的点心,递给范思:“尝尝,都城的好东西,比咱们这的厨子做的好吃不知道几倍。”

“你还有心情吃!”范思接过点心,却不打开,只是放在一旁。

“关我心情什么事,我都吃过了,让你吃的嘛。”以利亚笑着打趣,把胸前的银色飞鸟胸针随手丢在桌上,拢了拢一头红色秀发,便就着桌边盆里的热水洗起了脸。

“支持狮子的人数都快是你的一倍了,你就一点不着急?”

“怎么?你不是一直劝我别去参和这事吗?怎么这会又急起来了?”以利亚慢条斯理的洗完脸,用丝绸布擦拭起来。他的出身比范思还要差一些,但这么几年下来,倒是比范思更有气质了,颇有点贵族的样子。

“我倒是希望你能早点认清现实,赶紧去找狮子服个软,表示不参加这次选拔了。可你会吗?”

旁的男仆对于旅馆老板会从男仆中选出这件事多是持一个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这只是传言。可范思却清楚这传言非虚,这事是镇长宅邸的管家透露出来的。虽然那管家说了,任何人都可以报名,但所有人都清楚,有竞争力的只有那么几个。

“范思,你看。”以利亚伸出右手。

范思一脸迷惑看过去,却被吓了一跳——以利亚的手掌上方,正摇摇晃晃地漂浮着一个小光球。

“光照术,一个非常简单的小法术。”以利亚强忍着笑意说道。

“你,你真的练出来了?”范思依旧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法术是当年他们被送往明珠城时,护送他们的法师嫌路上无聊,教给他们的解闷的。尽管没等孩子们学会,那法师就被杀了。而后来的颠沛流离,孩子们也没有机会再去练习法术。

“你竟然一直在练习这个法术……”范思神色复杂望着那个光球。

“我想成为一名法师。”以利亚认真的说道:“范思,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魔法的天赋,真的,可是我有真的,想要当一名法师。如果我放弃这个机会,就算回到了家乡,那又能怎样呢?未来在乡野田间蹉跎一辈子吗?可我明明有法术天赋的啊!”

以利亚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我必须要留在这里,而且必须要得到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金钱,我一定要,一定要成为一名法师……”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范思上前抱住以利亚:“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你。”

两人相拥片刻,平复好心情后,以利亚对范思说道:“我明天还会去镇长府邸那里,这边支持狮子的人再多也没用,那里才是能一锤低音的地方。”

“嗯。”范思点点头,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以利亚笑着摸了摸范思的脑袋,引得范思一阵不悦,拍开他的手说道:“你搞什么,我比你大!”说着,也要去摸以利亚的脑袋。

两人打闹一番后,范思带着油布包回到自己的屋子,正看见下午见过的小屁孩一脸局促的站在里面。他的被褥已经在地上铺好,但范思没有回来,他不敢躺下休息。

“你晚上没吃饭吧?来,吃点点心垫一下吧。”范思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一软,把手中的油布包递了过去。

“诶。”小屁孩接过点心,立马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范思也洗了把脸,收拾一番后上床,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便问:“好吃吧。”

那小孩一愣,立马答道:“好吃,特别好吃!”

“好吃就对了!这可是以利亚从镇长宅邸带回来的!”范思强调道。

次日下午,范思等几个男仆长被叫到厨房。

“中午你们洗完碗后,少了几个银盘子。”厨师长凶神恶煞的盯着几人,面色不善的说道。

“你少拿你那小眼瞪我们,碗又不是我们几个洗的!”一位男仆长反驳道。

确实如他所说,洗碗这种小事,一般都是男仆长手下的男仆负责。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说是你们。”厨师长阴笑着说道:“只是盘子丢了,终归要找的。男仆宿舍那边的钥匙你们拿着,还得请你们带我去看看,搜一搜。”

这却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于是几人带着厨师长挨个宿舍转了一遍,却是什么也没搜到。

“你也看到了,男仆们根本就没有偷盆子,你不如去查查你手底下那些个厨子。”

“他们那边,自然有人去查。”厨师长眯着小眼盯着几人:“不过男仆到底偷没偷,这还说不准啊。”

“你什么意思?”一位男仆长搭腔说道。

范思认得此人,是狮子那边的铁杆支持者。直到此时,范思已经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了。男仆长里支持以利亚的,除了自己还有两人,可他们因为要值班,并没有跟着过来进行搜查活动。

范思抬眼看了看,发现周围几个男仆长,竟然或多或少都是支持狮子的。

“男仆长虽然不用亲自刷碗,但趁着刷碗的空当儿去厨房检查工作也是常理吧?男仆们都搜了,男仆长也得搜一下吧。”厨师长的小眼动来动去,目光在人群中不断寻觅,最后落在了范思身上。

“你这是污蔑!搜就搜!我一身清白,难道还怕你不成?!就从我先搜起!”那位男仆长拍着胸脯说道。

他的房中自然干干净净。然后下一位,又是干干净净。和男仆们的宿舍不同,甚至没有一丁点出格的东西,简直像是提前得到了检查通知的宿舍一般。

直到范思的房间。

当看到旁人从自己床下拿出银盆时,范思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开来。他转头看去,本应在铺在地上床褥早就没了踪影。这下,他怎么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哥哥这是要退休了,提前给自己预备好了回家路费啊。”一位男仆长阴阳怪气的说道。

范思张嘴欲言,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心下不由一阵冰凉——说什么帮助以利亚,他能不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拿下!”厨师长一挥手,跟着他身后的几个帮厨一拥而上,便将范思摁在地下。

“我们男仆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败类,真是让人痛心疾首。”一位男仆长捂着胸口说道:“先把这家伙扔到地牢里,回头等上面处理。”

厨师长眯着小眼笑道:“自当如此。”

……

地牢阴暗,不知日月。

范思被捆缚在墙边,在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时,有人走了过来,丢了块臭面包便离开了。

落得这般地步,哪有挑食的余地。范思也只能强忍着反胃,把那块面包塞进嘴里。

“旅馆里可不会有发臭的面包,”范思想着,“为了恶心自己,他们倒是费了好一番心思,也不晓得这面包是从哪里来的。是去旅馆外面,旁的破烂地方买的?还是拿好面包去泔水桶里涮了一涮?”

范思把面包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确认这应该是在外面买的。

“那么这会应该是夜里了。”范思想“一来,夜里方便活动。二来,白天揣着这么块臭面包回旅馆,万一撞到客人,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是夜里,也就说明以利亚可能回来了。

“以利亚。”范思咬着嘴唇:“你可不要有事啊。”

又过了许久,又有人来到了地牢,边走边喷着香水。等来到范思身前后,便抱着范思的胳臂说道:“哎呀呀,范哥哥,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你,赶紧,去找点好吃好喝的过来。”

“狮子?”范思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看向身边。尽管地牢阴暗,但声音和味道无不说明了身边人的身份。

“怎么如此见外,范哥哥是咱们男仆里资历最高的,叫我弟弟便是。”狮子笑着回道:“范哥哥在这边受苦的紧,那以利亚却是薄情,知道你的事后屁都没放一个,今早更是早早的就去了镇长那里,真是的,也不过来看看范哥哥。”

有人端了饭菜饮料过来,范思也不见外,直接就着狮子的唠叨吃喝起来。

听狮子的口音,以利亚倒是没遇到什么问题,他有银色飞鸟胸针,这伙人到底不敢做的太过火。

如此,便是好事。

“范哥哥,事到如今,你还要嘴硬到几时?”狮子轻声说道:“外面都传遍了,说以利亚指使你偷盗银盆,是为了贿赂镇长宅邸里的人,方便自己在选拔里获得优势。”

范思冷笑回道:“你当我三岁小孩?不知道到底是谁搞的鬼?”

“哎呀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弟弟我也搞不清楚。不过呢,我觉得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范哥哥的性命最重要,不是吗?”

狮子站起身,轻轻摸了摸范思的脑袋:“范哥哥一定要想清楚哦。”

狮子离开了,另一人则多站了片刻,等范思吃过饭后,再把碗筷收走。自此,每次有人给范思送饭后,都要多等一会,等着范思给他们一个想要的回答。

但范思始终没有给出他们想要的回答。

不见日月,不知时日,但盘算着肚子饿的时间,总归是该送饭来的。但这次却一直没人送饭。正当范思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被遗忘,就要饿死在这里时,地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人,和男仆们那轻盈的脚步不同,这两人的脚步沉稳有力。他们走过来打开范思身上的枷锁,一人提溜着一个胳臂往外走去。

在地牢里待了些许时日,阳光刺得范思睁不开眼,他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眯着眼睛打量身边两人——这是两个光头壮汉,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

不待范思打量清楚,便感觉一阵撕裂感从两臂传来——这两个人壮汉走了不同方向,险些把范思撕成两半!

“你干嘛!”其中一个壮汉急到。

“不是要去大堂吗?”

“你傻啊!这家伙身上这么臭,又是屎又是尿的,带过去脏了几位大人眼鼻吗?到时候他死了事小,咱们两个也落不得好!”

“对对对,说得对,那咱们现在?”

“走,先给他洗个澡。”

这两人洗澡的方式倒也效率,直接找了处水缸把范思丢进去,然后顶着水缸疯狂旋转,没一会便清洗的差不多了。唯一的弊端便是范思这会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但他们也不在乎范思晕不晕的,见他身上没什么异味了,便喊人过来给他换了衣服,重新提溜着去了大堂。

大堂里许多人,坐着的少,站着的多。而大堂中间,只有那么一个人站着。范思不敢抬头去看坐着的几位,只去看了看周围站着的,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至于中间那位,则是熟的不能再熟——以利亚,正低头站在那里,红色秀发遮挡了他的脸庞,让范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握着棍棒的右手青筋暴露,让范思可以略微察觉出他的心情。

两个壮汉把范思丢到以利亚脚下,然后跪下向坐着的人说着什么。范思脑袋发昏,听不清说了什么,但他却又能很奇妙的听到以利亚的低语:“对不起,我没办法。我,我一定要成为法师,我是一定要成为法师的。”

“我没办法了,我试过了,真的,我都试过了,对不起……”

看着以利亚渐渐抬高的棍棒,范思闭上眼轻声回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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