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主打护犊子(1 / 2)

当莫冶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提着食盒进院子,墙角堆着的还是整整齐齐的柴禾堆。

“哟,这是怎么了,从山上滚下来的?”莫冶指着瘫坐在地的萧轻尘那满身伤痕破衣烂衫问道。

“不小心被一群野狗追,摔了一跤。”白天的事他不想多说,敷衍道。

“奇怪,后山哪来的野狗?你不劈柴,明早咱师徒两个吃冷馒头么?”书生提高了声音,像极了苛刻长工的地主。

“没来得及,明天我会劈双倍。”他这时浑身疼痛,只觉有气无力。

莫冶也不多问,进了屋,将带回来的饭菜一一摆上桌。

见桌上的午饭未动,有些奇怪,却没问,顺手收拾到一边。

见这小徒弟不动,于是喊道,“还在那磨蹭什么,进来吃饭呀!”

“柴没劈,没工分,我不吃。”他心中的恨无法发泄,对这和善的书生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想回屋躺下。

“吃饭,第一天就把你饿死了,我这师父名声传出去就臭了!”莫冶抖了抖筷子,示意他坐下。

萧轻尘只能转身一步步挪进来,无声坐下,拿起一碗饭默默扒着,桌上的菜肉一点也不沾。

莫冶起身拿了两个碗,拎着酒壶倒酒,又把菜朝他推了推,他这才动筷。

书生举着酒碗,大声说道:“来,咱爷儿两喝一个,庆祝,庆祝老子收了个小徒弟。”

萧轻尘放下筷子,捧着碗,也不去碰杯,咕嘟嘟仰头喝了个干净。

莫冶的碗尴尬地端了半天,见小孩儿也不理自己,只得无趣讪讪道:“我徒儿,好酒量,痛快。”

一口喝尽,又倒了两碗,萧轻尘也不与他说话,只顾低着头喝酒扒饭吃菜。

见他不搭理自己,虽觉得奇怪,但书生向来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两个人这顿饭草草吃罢。

他丢下饭碗,一个人回了屋,倒头便睡。

饮下最后一口酒,莫冶走出主屋,歪头想了想。等了不长时间,听了听门内动静,这才小心推门进去。

蜷缩在床上的萧轻尘,紧紧抱着宁姚的那把剑,睡梦里,眉宇皱在一起,身体无意识的颤动了几下,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指风轻弹一股气劲,床上的萧轻尘眉宇舒展了些,睡姿了安稳轻松了些。

莫冶自他怀里慢慢抽出那把剑,月光下端详了很久,剑穗之上还留着暗红干涸的血迹。

握住剑柄缓缓抽出,露出闪着寒芒的半截剑刃。

白衣书生在屋子里呆了很久,随后带着剑,乘夜出了门。

隔日清晨,萧轻尘一觉睡醒,只觉身体通泰,身上的伤痛好像减轻了许多。

惊叹着自己的恢复能力,他起了床,看到浑身的青紫伤痕仍在,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忽然意识到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入睡前抱着的剑。

怎么回事,那是娘的剑,是她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

萧轻尘焦急地在小屋里翻箱倒柜,却怎么也找不见那剑。

“小徒弟,起床了还不出来。天天想偷懒啊。”

院子里多了一张竹椅,铁匠书生老神在在的躺在上面晒着太阳。有些年头的老椅子被他压得吱吱呀呀的,似乎随时都要倒塌。

“你这娃娃真懒,看看时辰呢,我看你今儿又要来不及劈柴了。”白面扒皮挑剔地道。

“这就走。”他没好气道,忽然转身盯着书生。“我剑呢?还我。”

“剑,收了。”莫冶答得轻描淡写,“我的弟子,只有学会了三十六路天罡剑法,然后才能打造自己的剑。”

“可那是我的,我娘的剑。”萧轻尘咬牙切齿道。

“一样,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吱呀声中,莫冶坐了起来,凝视着萧轻尘很认真的道:“只有拥有了握剑的本事,你才拥有剑。”

萧轻尘知道他不会还给自己,于是赌气也不吃早饭了,拿起扁担水桶就走。

“早饭拿着。”

随手一拂,身前矮几上装着三个热腾腾包子的布包就飞了出去,稳稳落在他手里。

“你怎么还不去铁坊。”萧轻尘其实早饿了,狼吞虎咽地啃着包子问道。

“徒弟还管师父呢,为师今早不想干活,只想睡个回笼觉。你快吃了挑水去。”书生撇着嘴,伸手一拂,将桌角的葫芦送进了他怀中。“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看着他开了小门出去了,他的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大门,像是在等人。

萧轻尘挑回第一桶水的时候,人还在门后没进院子,就听到一个声音说着:“大哥,您可得替我做主,替昊儿做主啊!那小子端的心狠手辣,我那孩儿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被你那徒弟,给……”

椅子吱呀扭动着,夹着书生莫冶的懒散声音:“莫闲,你是以为我跟你一样闲么。小孩子之间打架,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也值得你专门上门跟我说?”

“大哥,是你的徒弟重伤了我的独子。”那人再次强调了一遍听到的事实。

“进来,你自己的家,要站在门外偷听作甚?”莫冶慢悠悠的声音喊道。

家,萧轻尘愣了一会,除了客栈,原来他有了第二个家。

院子里,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双目深陷,精气神很差的样貌。

莫冶眼望着天,看也不看这位族弟。

“坐这儿来。”他指了指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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