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奇缘 连载

仙凡奇缘

分类:武侠修真 作者:绛青黛 字数:5万字 标签:仙凡奇缘,绛青黛 更新:2024-05-16 07:10:20

一个毫无灵根的平民男孩,为了解救妹妹的怪病,毅然尝试了一个歪门邪道的修仙功法,经历刺激生死之穴的十死无生的痛苦后,竟然真的靠着自己不屈的意志和医治妹妹的执念而支撑了过去,获得了修仙灵力,从而将病重的妹 ...

清晨的江面上,水汽氤氲,晨光在水雾中光芒万丈。七八支渔船间隔着在平缓的水面上铺开,七八个有老有少的渔人们都奋力地抛撒出手中的网,急迫地捕捞着江水中的鱼儿,为自己,为家人,挣得一口餐饭。

几支小船里最靠近江水中间的是个青年渔夫,他正熟练地奋力一甩,让那渔网在空中完整地舒展开,然后迅速地落入水面。渔网在水中沉了下去,青年男人握住手中的网头,用力地收起渔网。他的两支臂膊来回交替抽拉,水中的网随着他的节奏而不断上升。就在他专心收网,满心期待网中渔获的时候,一个持续响亮的尖锐声音突然闯入了他那迟钝的耳朵中,打乱了他对拉网的专注。

青年男人放缓了抽动的双手,抬头在江面上来回张望,然后一个小小的白色漂浮物在他的眼界中远远出现。他停住了手,直起身,尽力远眺,想要分辨出那从江水上游漂来之物的本貌。而那尖锐的声音还在侵扰着他的耳朵。他分辨了一会儿,发觉那声音应该就是这未知漂浮物发出的。他又弯下了腰,双手加快了速度,两下并做一下地把水中的渔网拉上了小船,然后也没理会网中的情况,就拿起了篙杆,在水中撑了几下,又向江心进了几分。

那白色漂浮之物顺着江水离得也越来越近,露出了几分外表形态,而那传出的声音也有了较为清晰的内容——“哇哇哇,哇哇哇。”距离渐渐接近,男人也听出这声音似是婴孩的哭喊之声,那白色漂浮物也有些像是襁褓的形状。那东西到了渔船跟前,看起来确实是个襁褓,男人就轻巧地举起篙杆,在它上面轻轻一拨拉,它就缓缓地飘荡了过来。

男人赶忙放下篙杆,趴下身来,从江面上捞起了这东西,果然是个襁褓。男人抱着襁褓,揭开了上面的遮盖,里面露出来个婴孩的脸庞,小脸精致,但正紧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巴,扯着喉咙哭喊着,两个眼角垂下了两条晶莹的泪痕。男人有些慌乱地抱着襁褓,笨拙地晃动着孩子,想要安慰他,让他止住哭泣。

“王汉子,咋了?捡到金元宝了。”几个离得较近的渔夫也被这突发情景所吸引,停下了捕鱼劳作,撑船靠了过来,其中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张口问道。

王汉子没有停下晃动怀中的襁褓,转头向中年汉子他们这方走了过来,歪斜襁褓,向他们展示孩子的脸庞,然后说道:“何大叔,别开玩笑了,是个孩子,可能是饿了,哭得很厉害。”

中年汉子何大叔和其他几个靠过来的渔夫都微微点了点头,有些惊讶,也都生出了怜悯之心。几个人都凑近了些,围住了王汉子,探头看着他怀中的孩子,又啧啧地说出了几句感慨之言。何大叔看着孩子和他身上裹着的锦帛,眉头紧蹙起来,沉默地思考着。

“唉,”沉默了会儿,何大叔叹了口气说道,“王汉子,你打算怎么弄这孩子啊?”

“啊,”王汉子惊呼一声,有些窘迫地回答,“我不知道,何大叔,你说咋弄啊?”

“唉。放回去吧,咱们渔人家可不是他的归宿啊。”何大叔有些无奈地劝说道。

其他几个渔人听了这话,也都叹了口气,七嘴八舌地劝说王汉子几句。一个白发苍老的渔夫张口道:“王汉啊,咱们渔人家,养活自己就够辛苦的啦,为了填饱一家几张嘴更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干,你家也有着个男孩,多这一张嘴,也不知道能不能都养活了。唉,还是放回江里吧,也许他能碰上个享福的人家啊。”另一个渔夫也接着说道:“是啊,王汉子,咱们别耽误了这孩子啊,看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和裹着的被盖,都是绫罗绸缎啊,到了咱们渔家肯定是受苦的命啊。”另外几个人也都跟随附和了几句。

王汉子看着何大叔和其他渔夫,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劝说,他心里也明白这些话说的都是事实,自家三口人,就靠自己每日早出晚归的打鱼,再加上妻子做的麻纺织物补贴家用,才将将能够稳定地生活下去,这再多个孩子,莫说是养活他了,就是自己一家三口的稳定恐怕也不能支持了。他叹了口气,向小船边跨了一步,然后又低下头看着那婴儿的脸庞,这脸庞此刻还张着嘴,只是气息声响微弱了下来,只能抽噎了,面色也越发显得苍白了。王汉子一看这婴孩的面貌,心里就明了,这孩子已经力竭了,饿得已经不能自持了,只怕是难消半日就要离去了,而这半日能漂到哪去呢,这段江水之下又少有行船之人,只怕他是到死也再碰不到其他人了。同时,双臂上传来的潮湿感觉也在提醒他,这襁褓已经濡湿了,再放进水里,别说半天了,只怕是一个时辰它就湿透下沉了。

王汉子抱着婴儿站在船边,眉头紧皱地来回纠结。他知道,自身情况要求他必须放下孩子,让孩子被这清波推送,远远地离去;但作为人父的情怀又迫使他不能做出这种无异于间接杀害孩子的举动。

这时,何大叔看着他那纠结犹豫的样貌,插嘴打破道:“王汉子,这娃儿身上所穿衣物与外面的裹囊可都是上好的锦缎之物,只怕他也是个富家的孩子,而现在却被抛弃在江水中,顺水而下,想来也是家境遭受了什么劫难。这作祸者若是知道还有这逃出的幼子,只怕是要奋力搜寻,然后斩草除根啊。咱们渔人小门小户的怎么能跟那些老爷、富人争斗啊。你还是放下他吧,别给自己找祸患啊。”

王汉子听了话,又抬头讶然地看着何大叔,他一直纠结在养活的问题上,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次,现在被何大叔一提醒,才意识到这个麻烦。他略微思考了几秒钟,就决定把这孩子再放回江水中,毕竟养活他也只是更加辛苦点,自己还年轻,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但若是给自己的家庭招来杀身之祸,那自己是真的不能抵御。

王汉子决定了,也就弯下腰来,趴伏在船帮上,探手要将这孩子轻柔地放入平缓的江水中。就在这当中,他手中的婴儿,却止住了抽噎哭泣,瞪大了深邃的眼睛看着他,还伸出一只胖乎乎的臂膊来,抬手触碰他那胡子拉碴的脸颊,表达出孩子的亲近与宽容。

王汉子停住了下伸的双臂,静静地让孩子抚摸他的脸庞,心里作为人的情感渐渐庞大起来,最终将那理智的思考都撵出了他的脑海。王汉子叹了口气,又把孩子抱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眼神带些害羞却又坚定地看着何大叔。

何大叔看着他那坚定的神情,也只得泄了口气,没有出言说话,对他点了点头。其他几个渔夫也都把他的行为举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再出声阻止,都在心里默默地为王汉子的未来叹了口气,当然他们都没有埋怨王汉子的想法,毕竟他们也都是人父,让他们去做这抛弃孩子的事情,只怕也都难以下手。

王汉子把孩子放在小渔船的船头干燥处,跟其他渔夫告了别,就撑起篙杆,两下并作一下,让那小船如离弦之箭般向江岸靠去,船尾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水波。其他渔夫也都散开了,又继续进行那忙碌的捕捞工作,只有何大叔静静地伫立在船上,目送王汉子的船远去,眉头紧皱,不知是为王汉子的未来忧虑,还是为今日的渔获发愁。

小船靠了岸,王汉子也没有分辨,随便找了个木桩拴上船绳,也没管那船舱里的渔获,抱起婴孩就向离岸不远的村子狂奔而去。

进了村子,王汉子大步流星地跑了几步,就横穿而过这只有十来户的小渔村,抬眼也就看到了院前的槐树荫凉下有个三四岁的男孩正赤脚蹲在地上,伸手在泥地上乱画。他还没有走近前,就张口问道:“平儿,你娘呢?”

男孩抬起头,看到是父亲抱着个东西跑过来,赶忙起了身蹦跳地向他跑去,还随口回道:“在院子里呢。”

王汉子得到了答案,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就跨过了院门,一口气跑到正在院子里檐下摇着纺线机的妻子跟前。

正专注盯着纺线机的妻子,突然眼前一黑,抬起头来一看,发现是自己的丈夫,额上大汗、喘着粗气地站在跟前,怀里抱着个白色的包袱,后头还跟着自家的平儿在那儿蹦跳地抓拽他的裤子。她眉头一蹙,心里既惊讶又疑惑,张口问道:“何事啊?这么早回来了。”

王汉子没有说话回答,而是进前一步,弯下腰,揭开盖布,把怀中的孩子展露给他的妻子。妻子也配合着弓腰向前,看了看那裸露出的脸庞。发现是个三四个月大的孩子后,她惊讶得哑然了,然后抬头看着她的丈夫,看到他那面上的羞赧与紧张,看到他那眼中的希冀与坚定,本欲询问的嘴巴难以张开,本欲质问的心绪也消散了,她平静地瞟了她的丈夫几眼,又低头看着他怀中的孩子。她的丈夫注视着她的行为,也随着她一起安静地看这孩子睡着的安详脸庞,只有她那四岁的孩子在上蹿下跳、费尽力气地想要探知那包袱中的秘密。

夫妻二人端详了好一会儿,王汉子才开口跟妻子解释了一番在江面上捞到这孩子,以后面抱回来的经过。妻子一直看着他怀中的孩子,静静地听着他那有些磕巴的解释。王汉子最后有些怯弱地说道:“既然被咱们碰到了,那就是跟咱们有缘啊,咱们还是收养他吧,不然他怪可怜的。”

妻子听完这话,抬头盯着王汉子的眼眸,沉默着。王汉子被妻子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许的怯退,但也没有回避她的注视,而是与她双目对视。二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妻子放下了手中的麻线,把腿上的东西也都拿开了,站起身,对他说了句:“我先给他弄碗米汤吧。”然后就走进了厨房。

她进了厨房,却又立马回到厨房门口,冲着她的丈夫喊道:“他爹,没米了,记得买米回来。”这话传来,纺车前,蹲下身子与平儿一起哄逗怀中婴儿的王汉子,那不断晃动的手指猛然一滞,然后低声说了句“好”。

夜晚,江面上刮来的风,吹散了院子里一整个夏日所淤积的炎热,明亮的月光将小院里的黑暗驱散。妻子坐在桌前抱着婴儿晃动哄弄着,平儿则撑着桌上、托着腮帮子、看着桌上的饭菜。桌上就两道菜,一道是小鱼烩野菜,另一道也是小鱼烩野菜。他就这样看了好会儿,才皱着鼻子对母亲抱怨道:“娘,咱能不吃鱼了吗?”母亲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轻声回说:“怎么?娘做的鱼不好吃吗?”平儿赶忙直起身来辩说:“不是不是,我想吃肉,二狗他们家吃肉,我们在门外远远地闻到,可香可香了。”母亲苦涩一笑,对他说:“好好,明天就让你爹上集给你买肉,娘给你做香喷喷的红烧肉。”“嘿嘿,娘做的红烧肉最好吃了。”母亲伸出空闲的手摸摸了平儿的头,两人都呵呵地微笑了。“娘,天都黑透了,爹怎么还不回来啊?”母亲没有解释,又摸了摸他的头,敷衍地说了两句“就回来了,就回来了”。

平儿也没有纠结这个答案,又蹦跳地凑到母亲面前,探着小脑袋,想要看看她怀抱中的小婴儿。他张口就要说话,母亲对他比了个嘘噤的手势,平儿也就立马止住了嘴巴,然后故作小声地问道:“他睡着了吗?”母亲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这是妹妹哦。”平儿有些不懂地呢喃自语了几遍“妹妹,妹,妹”。突然两个红红绿绿、亮晶晶的东西进入到他的眼眸中,原来是婴儿脖子上戴的挂件的两个坠子。母亲给她换了衣服,顺手就给这挂件弄了出来,好让她戴得更舒服些。平儿好奇地更凑近了一些,想要看得仔细。那是两个穿在一起的鱼儿样式的玉佩,一红一绿,晶莹剔透。

平儿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抬头指着玉佩对母亲说道:“娘,我也想要一个这玉佩。”母亲听了话,沉默地思索了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婴儿脖子上取下挂件,又灵巧地解开绳扣,取下那个绿色的玉坠,再把那绳扣系好,把那只剩红色玉坠的挂件戴上妹妹的颈子;她又从身上摸索出了条麻线,给绿色坠儿穿上,系上扣儿,唤平儿到身侧,给他戴上。平儿戴着挂坠,手攥着这绿色坠儿,细细地玩弄。

母亲看着他那有些傻气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又伸手抚摸他那稚嫩的头发,然后拉过他的脑袋,母子抵着额头,对他温柔地说道:“平儿现在是哥哥,又拿了妹妹的宝物,你跟妹妹就许下了约定哦,一定要保护好妹妹啊。”平儿虽然不太能理解母亲的话,但还是“嗯”了一声答应,而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也“嗯”着嘤咛了一下。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王汉子拿着渔网、拎着鱼桶走进了院子。看到是父亲,平儿就从母亲身旁跑开,飞身来到父亲脚边,冲他喊道:“爹,平儿有妹妹了,平儿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这喊叫声惊得母亲怀中的妹妹“哇哇”哭喊了几声,母亲也赶忙又用力晃了晃她,安抚她,还一边张嘴低声地埋怨了平儿几句。父亲没有理会这些,双手沉重地把劳作工具都放在院墙的跟脚上,然后呵呵笑着伸手去摸平儿的脸,半截发现自己手上的泥沙,也只得作罢,就有些疲惫地对他说了几个“好”。父亲打了盆水,洗干净手上的泥土和脸上的灰尘,一家三口便吃起了晚餐。

饭桌上,父亲大口就着野菜喝着稀粥;母亲一手抱着妹妹、一手端着粥碗小口喝着;平儿小心翼翼地挑着小鱼的刺,虽然他才四岁,但已经能够独自吃鱼,而不会被鱼刺卡住了。母亲喝完了粥,把碗放在桌上,搂紧了孩子对父亲说:“给孩子起个名吧。”父亲端着碗,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嗯,听说今年江南的橙子长势不错,平儿不是一直想吃吗?等上了季,就给他买点尝尝吧。”母亲“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拨弄怀中孩子的衣服。平儿听到橙子,很是高兴,大叫了几声“橙子”。这又引得妹妹一阵哭喊,和母亲的埋怨。

夜越发深了,月也越发西了,西屋里的床上,母亲在外面半眯着眼轻拍着妹妹,平儿靠着母亲的后背沉沉地睡着了,父亲在里面扯着鼾声。平静的氛围中,母亲突然低声说了句:“孩他爹,明天记得买点肉回来,孩儿想吃肉了。”父亲那震耳的鼾声戛然而止,许久之后,才一声“嗯”又带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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