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有诡 连载

目中有诡

分类:科幻异能 作者:Darkmie 字数:5万字 标签:目中有诡,Darkmie 更新:2024-03-07 16:36:00

灭门惨案,一人独活,何羊获得了能看见鬼魂的能力。厉鬼为伴,踏上寻找真相的道路,但前路漫漫,人心难测,鬼念难平,在生者与亡者的夹缝中,是否能坚守本心,寻得解脱。 ...

窗帘被猛地拉开,阳光泼洒在洁白的病房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欠看向窗外,满足的深呼吸后他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后转身看向身后安静的女人,“早上好啊,姐姐,今天的你也格外漂亮啊。”

“啊?何羊,你的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有什么事情按呼叫铃,我先走了。”一个女护士刚走进病房,就听到了何羊的声音,十分慌忙的放下手里的早餐,急促地离开了病房。

名叫何羊的男人怔怔的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沉默的女人,“我先吃早餐了,今天我们去花园找老李头,看看他那个后老伴儿有多么厉害。”看到女人点了点头,何羊拿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边吃边说道:“老李头昨天跟我说那老太太就住在隔壁病栋,好像还是个搞科研的,研究什么反物质发电机,跟他的反物质理论正好对得上。”

何羊看着安静坐在自己面前的姐姐,喝了口豆浆,然后继续说道:“就很离谱,这两个人加一块都快一百多岁了,哪得来的这新奇的名词,等会儿,老李头我记得在外面还有老伴儿了,他这在医院里又找一个是不是出轨啊。”

女人看着何羊滔滔不绝的讲着,眼神充满着宠溺。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到了何羊的身旁,指了指何羊身后震动的手机,何羊随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才看到手机的屏幕亮起,显示着“程警官”三个字,何羊内心一震,将手机放在豆浆旁边,接通后按下免提说道:“程警官。”

“何羊,我下午去找你,你在你病房里等我。”电话传来成熟且带有磁性的声音,语气严肃又有些颤抖,有种刻意抑制内心情绪的感觉。何羊有些好奇的问道:“您有什么事需要找我这个病人啊。”

“见面说。”随后电话被程警官挂断了。何羊睁大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带着满脑子问号的他把豆浆喝光,擦了擦嘴后起身将一次性餐具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姐姐,何羊叹了口气,“看来下午不能去看老李头那个会研究反物质发电机的情人了。”

何羊将床上的外套穿上,随后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走廊的电梯间旁,按下了下楼的按钮。旁边护士站里面几个交头接耳的护士,看到何羊后瞬间鸦雀无声,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略显稚气的年轻护士有些勉强的向何羊露出一个笑容,“何羊这么早就去花园锻炼啊。”

何羊对着年轻护士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是啊,小花姐姐。”随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年轻护士的肩膀,然后走进了打开的电梯门内,就在电梯要关闭的时候,他依稀能听见外面护士站传来的声音“这么年轻怎么就变成这样。。。”

何羊苦笑的摇了摇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何羊抬头刚准备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电梯门口,他下意识让开了位置,就看到男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走进电梯。

苍白的面容从何羊的眼前一闪而过,何羊没有多想,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穿过了不长的小径,何羊来到了位于医院后面的花园,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十八九岁的女孩踩着漫步机,双腿一前一后的缓慢摇着,眼神呆滞地看向前方。何羊熟络的向对方喊道:“老秦!”

女孩有些呆滞甚至快要涣散的瞳孔瞬间有了光彩,她激动地看向何羊喊道:“老何!”两个人就跟孤身卧底多年终于找到组织对上暗号一般激动。

何羊快步走到女孩旁边,熟练地踩在漫步机上,如同女孩那般一前一后的摇着,他笑着看向女孩问道:“昨天晚上你爸妈是不是来看你了,有没有给你带好东西。”

女孩狡黠一笑,随后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在何羊有些震惊的目光中就要抽出一根烟,何羊赶忙伸手夺过女孩手里的东西,有些气愤地问道:“是谁给你的?”

女孩突然东西被抢,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到何羊的问话,委屈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何羊见状立刻意识到刚才语气太过强烈了,他赶忙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这个不是好东西,会让你受伤的,作为战友可不能让你受伤,告诉我,是谁给你的。”

女孩有些可怜巴巴的盯着何羊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嘴巴一撅就不说话了,脚下的漫步机踏板被女孩踩的飞快。

“是你爸爸?”何羊尝试性的询问道,女孩没有看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何羊皱着眉头看向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姐姐,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秦叔叔为什么要给你这些呢?”

“爸爸说,以后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话,要是想他们了,就吸上一根,把烟都吸完了,就能看见爸爸妈妈了。”女孩眼睛有些红红的,她看向何羊,声音有些颤抖,“爸爸妈妈是不是讨厌巧巧了,把会让巧巧受伤的东西给巧巧。”

女孩没有哭出来,何羊知道,她答应自己作为一起战斗的战友,作为坚强的战士,两个人不会再流一滴眼泪了。但是何羊想不通,秦巧的父亲怎么会给他亲女儿香烟,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赶忙将烟盒掏出来,抽出几根后,看到了香烟底下有一张纸条。

到底为什么这么要这么隐蔽,想给他女儿传递什么消息,还得抽完所有的烟才能看到。何羊揣着好奇心,走下漫步机,蹲在地上,将香烟都倒了出来,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后,何羊的瞳孔一缩,他看到了寥寥几个字——爸爸妈妈在天堂等你。

脊背发凉,何羊哆嗦着手将香烟塞回烟盒,还没等他站起来,就看到一双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抬头看到低头看着自己的姐姐,两人对视几秒后,何羊将纸条递给了姐姐,姐姐看后明显也十分惊讶,她看了看歪着头看着何羊的秦巧,又看了看何羊手中的烟盒,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何羊放手机的口袋。

何羊看到姐姐的举动,他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刚刚通过话的程警官打了回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程警官熟悉地声音从听筒传来,但他喘着粗气,明显刚经历过剧烈的运动,“怎么了何羊。”

“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何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事,方便。”随后何羊听到听筒里传来程警官愤怒地声音,“蹲了你一个月了,可算是露出马脚了,混账东西,拷走!”

何羊眼角一抽,随后就把烟盒的事情告诉了程警官,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我现在让几个附近的同事过去,你把香烟给他们,他们会调查这个女孩的父母的。下午见。”说完程警官就挂断了电话。

何羊松了口气,然后回到了漫步机旁,看着满脸好奇的秦巧询问道,“秦叔叔昨天临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秦巧摇了摇头,“昨天只有爸爸过来了,给完我这个烟盒和打火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何羊踩上了秦巧身旁的漫步机,然后很认真的跟秦巧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别忘了我们是战友!”秦巧吸了吸鼻子,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老何!”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走到何羊身边,说明了来意后何羊将烟盒和打火机都交给了他们,两个警察又问了秦巧一些问题,之后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警察眼神有些凝重的看向何羊问:“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何羊点了点头,不露声色的看了看身边的姐姐,这个小动作被那个警察看到后,明显有些错愕,随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招呼跟自己过来的警察就要离开,临走时忽然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羊的号码,听到何羊的手机震动后,他眼神认真地看向何羊,“我叫张恒,生活上遇到困难可以找我,我负责这片儿区域。”

在何羊认真道谢后,两个警察离开了花园。就这样,何羊和秦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快中午,护士叫两个人回去吃饭,何羊嘱咐秦巧让她问问老李头情人反物质发动机的事情后,两人才分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吃完午饭,何羊站在窗前,他有一种预感,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只见她捧着自己放在床上的手机,不时的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羊走过去想看看,没想到姐姐听到脚步声赶忙将手机扔回床上,自己直接到了病床前,偏过头不去看何羊,“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何羊嘀咕了一句,走到了病床前,拿起手机看到正在播放的动漫,他嘴角抽搐地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姐姐,有些试探性地问道:“要不,给你也买个手机。”

看着摇头的姐姐他笑了笑,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何羊看到多年未见的程警官后,感慨的笑了笑,“好久不见啊,程警官。”

一名身材魁梧,身高在一米八往上的男人走进了病房,他四处打量一番后,看着面前一米七出头的何羊,眉头有些皱地问道:“怎么快三年过去了,才长高那么一点,是不是医院伙食不行啊。”

何羊听后连忙摆手,看了眼在病房门口向里张望的几个护士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没事程警官,二十三还窜一窜了,我今年才二十一,还有两年了。”

程警官将外套脱下,放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然后感觉面前有股凉意,随后他看到了何羊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怎么了,小何。”说着他把椅子挪到了病床旁边,坐在了何羊身边。

何羊摇了摇头问:“程警官,您这次找我是什么事啊。我应该离出院还有不短的时间了。”程警官看了看何羊,然后将手机的相簿打开,递给了何羊,“你看这麻绳熟悉吗。”

何羊接过手机后眼神刚刚落在屏幕上,刚刚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肩膀剧烈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中那个被金色细线贯穿缠绕的麻绳,以及麻绳上肉眼可见的土屑,许久过去,直到他感受到肩膀传来的微微凉意,他才抬头,表情狰狞地恨声说道:“很熟悉,吊死我一家的就是这种绳子。”一边说着,何羊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程警官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何羊,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已经在这个精神病院待了整整三年,原因就是三年前的那场轰动天海市的1127特大灭门惨案。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他作为一名刑警,那场案件的细枝末节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只要他稍一回想,就能看到那场如同地狱的绘图。

还有四天就要迈向新的一年,而那一家四口,却只有一个人能过新年了。当时的程三曲已经是刑侦队的老人了,在接到报案电话后,听到了报案人对现场的描述后,整个天海公安局的刑警几乎都赶了过去。

程三曲到达现场后,报案人称是四位受害者的邻居,每天下午都是和受害者何太太一起去买菜的,但是今天迟迟没来找她,她就想敲门问问情况,结果发现受害人一家门没有上锁,推开后发现受害人一家吊在客厅的花式吊灯下。当时报案人惊吓过度,倒在地上,她看到了受害人一家中的男孩还在蹬腿,她就想爬起来救男孩,但是受害人一家因为被吊死,眼球外突,报案人不敢上前,找其他邻居后才把男孩救下,男孩当时已经奄奄一息,经过抢救才有生命迹象。

而警察当时发现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三位死者除了脖颈处外没有明显外伤,恐怖的是,经过调查走访与法医鉴定,受害者的小区有多个摄像头,楼道里也有邻居装的监控摄像头,浏览后在当天受害者一家并无外人来往,而且邻居都说受害人一家十分和善,家庭和睦,邻里融洽。受害人成年男性何金来,四十一岁,职业为外科医生,病人与同事对他赞誉不断,受害人成年女性楚林歌。三十八岁,为全职太太,关系网简单,邻里评价没有与人结怨。受害人何白,二十一岁,天海大学在校学生,当天并不是假期,她却没在学校,调查后发现是弟弟何羊电话告知何白家里出事了让她回家。受害人何羊,十八岁,天海大学新生,当天请假声称家中有事,一早就赶回家中。

化验和尸检过后,警察发现受害者衣物以及上吊用麻绳上多处有何羊指纹,何白的指甲缝中还残留着何羊的衣物组织,可以很明显的确定,十八岁的何羊是这场灭门惨案的最大嫌疑人。而蹊跷的是何羊在抢救后,苏醒的第一句话是他为什么会在医院,他的家人在哪。

当警察告知发生的事情后何羊一度崩溃,甚至袭警,在其恢复健康后带回警局调查,多次询问后证词始终是在26号晚上接到父亲电话,让他在27日早晨回家,他在十一点左右回到家后看父母不在家,就先在床上睡觉,睡醒后已经接近下午三点,醒来后听到客厅有争执声,他打算推开房门去看看,但是推开门后就失去意识,醒来后已经是在医院。

而诡异的是,何羊声称自己的姐姐何白并没有被杀害,还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在多次询问以及相关医生证明,何羊并没有撒谎,在他的意识中他的姐姐何白一直存在于他的身边,并且他声称还能看到医院有许多,奇怪甚至恐怖的人。在警察与医生多次询问疏导后,他并没有恢复正常的迹象,多次调查无果后,警方打算判定为何羊精神异常过失杀人时,程三曲发现了麻绳上的细微土壤并不是本市土地土壤,并且在麻绳内部有等长的纯金丝线。这些疑点存在,十八岁的何羊嫌疑小了不少,但还是无法确定调查方向,最后在医院开具何羊的精神病证明后,案件变成了悬案,而何羊则被送到了天海精神病院,看护治疗。

这三年来程三曲一直在寻找1127灭门案的蛛丝马迹,但都一无所获,尽管解决的大小案件越来越多,也终于当上了刑警队的大队长,但他心中还有个心结一直存在,直到前一天晚上,他又接到了一个案件:花园小区,一家三口,吊死在客厅。

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程三曲疲惫的叹了口气,“三年了,当年的惨案如今又一次发生了,何羊,现在的你,还能看到你的姐姐吗?”

何羊也在程警官许久的回忆中平复心情,他低着头,看着那张麻绳的照片,他心里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程警官,自己能看见鬼的事实,但就算说了,可能也会被延长在这个精神病院的时间,其实他也并不反感在这里生活,就算有些护士背地里对他指指点点,但他也并不在意,在这里过得,他觉得很舒服,但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而且。。。

何羊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姐姐,她眼睛微突,双手死死地握紧,面容狰狞的看着他手中屏幕里的麻绳。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姐姐说的“她就在我身边,如同死时的那般模样,不是那美丽温柔的姐姐了。”随后,在程警官眼神复杂的注视下,何羊接着说道:“但是我和她一样,我想要找到凶手,我想要找到杀害我父母,以及我姐姐的凶手。”他一字一句,声音铿锵有力。

程警官听后看着何羊眼神温柔的看着他身旁的空气,他突然想起刚才拿椅子的那股莫名的凉意,随后看向何羊身旁,只见到何羊手中的手机,屏幕内的照片在没有人触摸下,放大,缩小。

他下意识吸了口凉气,然后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好,明天我帮你申请暂时出院,跟我去现场看看有什么能让你回忆起来的细节。”程警官说着就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接过何羊递过来的手机,准备离开病房。

“暂时出院?”何羊有些困惑地问道。程警官笑着说道:“是啊,毕竟你还有半年才能出院,你明天出去是为了配合调查。”说罢,程警官摆了摆手,离开了病房。

何羊看了看有些茫然的何白,此时的姐姐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她静静地看着程警官离开的方向,随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何羊,右手握拳,伸向了何羊。

何羊笑着抬起左手,同样握拳,向着姐姐的拳头抵了过去。尽管没有任何触感,但他也能感受到已死三年自己姐姐对于报仇雪恨的决心,他微微一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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