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当防卫(2 / 2)

王彬抬起腿踹了王彪之一脚。

王彬现在虽然是个五十岁的老头,但性格刚烈。当年与大将军王敦发生争执,王导劝王彬下跪向王敦道个歉得了,王彬说自己脚疼,就是不道歉。王敦气的问王彬:“脚疼比得上脖子疼吗?”面对王敦的死亡威胁,王彬脖子一梗,谁来也没用。

如今对这个自己素来看不起的寒门武夫,王彬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但是任让是疆场宿将,而王恬大伤未愈,王彪之玄学名士做派,即便是两人合力,也打不过一个任让。

王恬和王彪之渐渐力有不逮,任让将王恬手中的马鞭夺了过来。

忽然又跳出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士子。很多年以后王恬站在桓温的墓前回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王恬忘不了那个身高比他矮一点,样貌比他平庸一点,眼睛比他小一点,但嘴比他碎得多的谯国桓温。

桓温把任让的刀捡了起来,大声笑着对王彬说道:“光禄勋你越来越迂腐了,哪有打架不带刀的。”随后转头对着任让说道:“历阳狗你来,我只用刀背打你,留一条命让你在苏冠军跟前诉苦。”

王恬张了张嘴看着桓温,桓温的父亲宣城内史桓彝是坚定的抵抗苏峻派,连带着他留在都城的长子桓温也对历阳军愤愤莫名,但如此嚣张的士子,王恬是第一次见。

但很快就是第二次了。

另一个年轻士子捡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扔向任让,正中眼窝。随即大声笑道:“王老二,你练了这么久的武,水平实在不咋地。”

王恬有样学样,也抓起一把泥土扔向任让,对着那个士子说道:“等揍完任让就收拾你,阿肇。”

刘肇是已故安北将军刘遐的儿子,继承了父亲泉陵公的爵位。年轻的刘遐在当年可是被称为冀州关云长,虽然有所过誉,但刘肇这一身的基因是不错的。

任让看着这四个将他围住的年轻人,脸色铁青。他堂堂一军之将,如何就跟这些小年轻在这泥地里肉搏。四打一,高门更是素来无耻。

任让迅速向桓温扑去。今日禁军驻足,他注定无法在这里杀了这些小子,今天抓着个嘴最臭的揍个痛快。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料理这些高门士族。

王恬看着任让不要命似得冲向桓温,只得飞快向任让的后背攻去。心里不禁感慨,打架有个嘲讽脸就是好,你必须先攻击那个带有嘲讽的人。

不待桓温躲闪,王彪之使出了家传绝学,伸出脚使了个绊子。

任让再次被绊倒,这时四人可不会再给桓温机会,一拥而上,冲着地上的任让拳打脚踢。

桓温更是抡起刀背,狠狠砸在了任让的头盔上,任让噔地一下晕了过去。

好一刀雷霆半月斩。

王恬打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旁人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来到这里见过死人、搬过尸体、差点被杀,王恬只能通过老家的一些东西来自娱自乐。

王恬有些想家了。

挨打的任让可能有些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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