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当防卫(1 / 2)

任让身形一顿,回头看着王恬怒喝道:“王小郎君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王恬不理会任让的威胁,趁着任让回头收力的空档,手上再一发力,夺过马鞭,任让一个踉跄,被王恬拉倒在地。

任让自从撺掇苏峻进攻建康后,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侮辱。

任让狼狈地坐在泥地里,指着王恬,对着周遭的士兵大喊道:“把这小子给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从任让过往的事迹看,他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当初庾亮召苏峻进京,庾亮态度坚决,苏峻犹豫不定。还是在任让对苏峻说:“现在庾亮连将将军外放到荒野小郡都不同意,将军前往建康赴任必定死路一条。”

王恬被任让这么一指,还真有些吓到。

王恬目光一瞥,注意到周边慢腾腾地并不怎么情愿向他走来的士兵,看到他们穿着有别于昨日所见的历阳军装,心下了然。

历阳军不论是怎样的天下精兵,历阳终归只是一郡,历阳军人数是个硬伤。万余历阳军,需要分兵处颇多。既要向东向南进发,掠夺三吴之地的粮食;又要向西防守温峤的江州军;还要守备台城,掌控好小皇帝。

任让带着百官来蒋山溜达,自然不需要带历阳精兵,因此今日除了任让,在场的士卒都是昨日投降的禁军,更准确的说,是右卫将军刘超所领禁军。

右卫作为禁军六军之一,隶属于中领军,负责殿内禁卫,其所辖有殿中将军、殿中司马督、三部司马等职,二卫各辖五位殿中将军和五位殿中司马督。殿中将军在朝会宴飨时在皇帝左右侍直,夜晚执白虎幡负责监督城门(宫城门)之开启。

而如今宫内禁军都换成了历阳军,连太后的日常起居都由历阳军监视。右卫将军刘超也被软禁在宫内,右卫自然被派来干这雨天的苦差事。

王恬紧握马鞭,手指禁军,大声喊道:“我是司徒王导之子王恬,任让欲伤我叔父,今日乃我琅琊王氏与任让私怨,诸位今日护好朝廷诸公便已完成任务,不必横生枝节。”

任让的马鞭都要抽到脸上了,王彬也不是纸老虎,在王彪之的搀扶下对着任让怒目而视,嘴里念叨着“大胆悍卒”、之类的话语。

琅琊王氏虽然如今已不复当年王敦未死时如日中天,王导为避嫌对禁军染指也甚少,但在王导与琅琊王氏的威名下,或许还有对历阳军积累的不满,右卫士卒停止向王恬走来。

王恬心下稍安,转头一马鞭抽到了任让的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任让脸上的鞭痕,王恬深深吐了一口气。穿越而来在心中郁积的郁闷愤怒恐惧在此刻烟消云散。

任让有些不可思议,他想过造反失败人头落地。但没想过今日竟然在建康郊外被这狂妄小子劈头盖脸,物理意义上的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任让悲愤莫名,哇地一声大叫,从泥地上翻身而起,自腰间拔出了佩刀。

王恬看到明晃晃的刀心里是有些发虚的,但想到这把刀可能就是昨日划过小侍女脖颈的那把,吞了吞口水,又向任让重重挥下了鞭子。

任让看鞭子呼来,也不躲闪,直接用手拽住了鞭子。任让狞笑一声,握住鞭子,正欲往前一步挥刀,站在边上的王彬慢悠悠伸出一条腿。

任让被王彬绊倒在地,刀落到一边。

王彬一脚把刀踢得远远地,对着王彪之说道:“你老子差点被人打了,阿螭救了你老子一命。你还在这愣着干嘛,上啊。今天别打死,我都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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