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成劲卒了(1 / 2)

有王彬先前的知会在,四人倒也没有下死手,打的累了便就地将任让绑了起来。

王恬早就注意到有士卒偷偷前往建康城内报信,快马来回的话,估摸着历阳军也快到了。

四人打得累了,气喘吁吁直接坐在了泥地里,面面相觑。

“阿螭,司徒不会不管我们吧?”刘肇这时候才越想越后怕。自从他爹泉陵公刘遐死后,他在建康城内无人管束,无法无天惯了,但打了任让,苏峻真的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刘肇有些后怕。

“咱有理咱怕啥。”桓温大大咧咧,说罢还拿刀背又拍了一下满是泥水的任让的脸。

“如今建康已定,苏冠军不会再大兴杀戮了。我听说江州刺史温公已经准备起兵了。三吴之地也不太平。如今建康城不会再有大乱。”王彪之谦谦君子,今日难得在这野地里斗殴,气喘吁吁之余还是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但听他所言,也不知是在认真分析还是在自我安慰。

“如阿兄所说,那我今日在这把任让宰了,应该也是无事?”王恬从桓温手中拿过了任让的刀,刀尖在任让的脸上划拉着。

“阿螭,今日到此为止。任让都被你们打昏过去了,把他杀了,司徒那里不好过。”王彬这个老头,竟然也不顾形象地坐在泥地里,笑眯眯地说道。

他年少时也曾跟着兄长王敦、王导在洛阳城中与瞧不起青州士族的洛阳本地士族打过架,如今往事不堪回首。

不久,沉闷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

苏峻司马路永自远处疾驰而来,王恬的大哥王悦也其后。

王悦的马术不佳,身体也并不健壮,下马便有侍从急忙递上暖炉。

两晋名士坐的都是牛车,让他们在雨中骑马,还是有些难为了。

王悦和路永一同走到几人跟前,几乎是同一时间说话。

“死了吗?”

“没受伤吧?”

王恬看着王悦关心的神情,在这个冰冷的雨天,笑着摆了摆手,顺手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随后用刀撑着站起了身,直视路永:“我拍晕的,还活着。”

路永听着王恬这生硬冰冷的语气,无奈笑了笑,王恬小字螭虎,真没有起错的名!

“王小郎君,刀先给我吧。事发缘由将军已经知晓了,我只是来确认任让性命无忧即可。”

没等路永说完,桓温插了嘴:“螭虎你这就不地道了,任让这厮,明明是我打晕的。你抢了我的功劳,日后我樗蒲时向谁吹嘘?”

桓温喜欢樗蒲,樗蒲可以理解为简易版的掷骰子。因为其父在宣城外任,为官清廉守正。长在建康的桓温有时候衣服都输光了没钱赌博,就好在赌桌上吹牛斗气。袁耽,也是桓温的赌桌好友。

刘肇不服,也要出声抢抢功劳,但想到自己除了扔泥巴似乎再无建树,张口无言,愤愤地抓起一把泥巴扔向还在昏睡的任让嘴中。

路永看到这场景,眼皮跳了跳。这群高门子弟,怎么没有一点玄学风流的样子,倒像市井无赖。

王悦在向王彬见过礼后,轻咳了几声,打断了王恬与桓温不着调的争论。

“路司马,今日之事,还请苏将军给个交代。”

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只要甩锅地够快,责任就不在我方。

路永看着地下像个死人一眼光任让,无心与王悦争论。他也没这个地位与代表王导意志的王悦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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