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管子城大战(下)23(2 / 2)

拓跋光把头往下一缩,躲过双头矛尖,再抓住马缰绳,双腿猛一发力,便跳在半空中,身体离鞍几分,躲过了公叔绩的戳刺,再稳稳坐在马鞍上。公叔绩一戳不成,也不犹豫,双腿微微发力,他的马儿便往另外一边猛冲,反手一矛戳在一个藏在拓跋光右侧、试图偷袭他的戎人肩上,一矛命中,也不看伤口深浅,拔出矛头,拨马便走。

拓跋光有些愤怒,二打一还被反伤了一个,是有点丢人,好在这戎人伤的不算太重,只是微微驱马退步,离开二十步坐好。他只是对那戎人吩咐了一句“呆在这儿,我一个人足矣。”用刀面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立即欺身向前,又与公叔绩捉对厮杀。

两人复又战了十合,都只受了些皮肉伤,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些痕迹,多数时候只是导致了铁甲略有破损,渗出一些血迹。在大日的照耀下,双方都汗流浃背,但其他人却分出了胜负,在场的所有人都采用了以伤换命的激进方法,除了公叔灼以外,其余十六人都死在这里。公叔灼身上伤痕也不少,最深的一道,是在左腿的一道血痕,足有半尺长,最深的地方血红翻滚,泪泪地冒着鲜血,也只能骑马立在远处,撕下随身的布条进行包扎。

“你们,不错!到底是哪家的!报上名来!”拓跋光坐在马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对于战死的戎人,他的眼里露出轻蔑的神色,原地立了一会儿,试图平复激烈的情绪。

公叔绩望着死去的族人,带着惨淡的笑容,傲然说道:“你这等戎人,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

公叔灼带着几分俏皮,掩盖自己的伤感:“我叫小猪,大夏游侠,你可以来找我。”

“你!——”拓跋光被公叔灼一逗,一口气没顺过来,吐出大口的鲜血,却立即抹了抹嘴角,大声冲着公叔绩喊道,“我已熟知你的套路,纳命来吧!”

公叔绩的行动比他的言语更快,飞马双手执矛从身子右侧往左侧刺出。拓跋光策马前驱,顺利躲过一矛后,却没想到公叔绩立即停马,用左手将矛身连接处一扭,另一节矛便掉落在半空,再用右手猛地一抄,一矛直接刺进了拓跋光的眼眶。

拓跋光吃痛,奔涌的血色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用左手捂住眼眶,任由右手胡乱疯狂地摆动,却连续几刀,都被公叔绩顺利躲过,公叔绩从马鞍前抽出环首刀,一刀削在了他的颈部,像剁豆腐一般,连甲带头,将其整个切下。

“我会的招式,可比你多多了。”公叔绩长舒一口气,跳下马来,一脚狠狠地踹向地面上拓跋光的头颅,将其踹飞凌空数米。那颗头颅重重地落在大漠上,磕到了一颗石头,顿时红的白的全部迸发开来。

公叔灼望见两人打完,策马向前,来到公叔绩的边上:“绩哥,就剩我俩了。”

“是啊!就剩我俩了。他们基本都换了一个,不亏。来,彘儿,一起,把我们的人找出来,通通烧了吧!别让戎人玷污他们的身体。”公叔绩此时也有点脱力,爬下马来,将环首刀刀尖向下戳在地上,整个人双手扶着环首刀,才没有倒下。

“好!绩哥。”公叔灼连忙扶了一下公叔绩,以保证他能够在原地站立。

公叔灼把打开的水壶递到公叔绩嘴边,公叔绩抿了两口,便和公叔灼两个人把公叔家的八具尸体摞在一起,又把十个戎人的尸体摞成另一叠,没有管那颗拓跋光的头颅,随身取了携带的引火器物,放了两团火。

随后,两人策马离开此处三里地,找了一个相对此处的高坡,将马在背光的一面山坡放开吃草,自己则完全趴在地上,观察着火堆的一举一动。

只过了两刻钟,夏允便带着他的九百多人抵达了此处,所有人都认出了那颗属于拓跋光的头颅,都不由得身子颤抖起来,恐惧蔓延了他们全身,旋即咆哮着,想要为拓跋光报仇。但夏允站了出来,单人独骑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号令道:“我们已经为了这群夏人耽搁了太久了!直接去找呼延首领吧!所有的罪责,我来承担。”

戎人们这才停止了骚动,一齐高声呼喊道:“夏允大人万岁!万岁!”

戎人们离开了,公叔灼却有些闷闷不乐,嘟囔着:“只过了这几年,戎人就找到了他们的王!怎么办呢?”

公叔绩望着远处戎人的队伍,已经渐渐恢复了夏人的军阵的样子,摇了摇头,抚摸着公叔灼的肩膀,安慰他说:“他现在还被呼延烈压着,等他成了气候,我们也不怕,大不了多过几年以前的苦日子。走吧!我们得回右北平报信。”

“走吧!绩哥!我还得为那群人养老呢!我曾经答应过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共生’的。”

两人消失在了大漠与天空的交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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