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管子城大战(下)23(1 / 2)

公叔绩等8人刚行至半路,只能远远望见管子城的轮廓,便发现远处的天空中显现出赤红的光芒,伴有一股黑色的浓烟系在半空。

“不好!我们要加速了,准备战斗。”公叔绩意识到管子城一定发生了要紧的事情,这种庞大的黑色浓烟,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漠上,只有烧管子城内的东西才能形成。双腿一夹马腹,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当即发力,一溜烟地冲在前面。

彘儿,千万不要有事,千万要等我。公叔绩的内心疯狂打鼓,却也只能强作镇定。

众人看到头马加速,也纷纷各自发力,紧跟着公叔绩的步伐。

跑不一会儿,众人迎面撞上了一骑,戎人打扮,公叔绩也没细想,策马提枪上前,就准备击杀那人,却听到那人脱下帽子,在不远处恍惚着从马上滚落下来,带着哭腔高声喊道:“绩哥,是我,彘儿呀!”

只逃了一个人么?

公叔绩顿时失魂落魄,他随手丢了长槊,从马上跳下来,飞奔上前,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抱起,胸口隔着铁甲,却霎时被那人的眼泪打湿。

“彘儿,怎么了?”公叔绩十分不解,连忙把公叔灼的脸庞抱起,公叔灼早已哭花了脸庞,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额头带有一些血迹。

“除了十三,恐怕所有人都死了。十三,也和我逃散了。我一路逃,一刻也不敢停歇,就怕戎人追上。”公叔灼捏成拳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从骑递过来水壶,公叔绩手忙脚乱地打开盖子,咕嘟咕嘟地喂了公叔灼几口,又用手轻捋公叔灼的胸膛。过了好一会儿,公叔灼才恢复过来,喘气逐渐平稳。

“这批戎人到底有多少人?”公叔绩问公叔灼,露出焦虑的神情。

公叔家族的游侠不能白死,对于游侠而言,必须把这批戎人的人数弄明白,结合州郡的兵力,将这批戎人全部杀死,完成复仇。

“不清楚,十三报告我说至少有千余人,重压之下,管子城根本守不住,我们只能违背族规,取出部分兵器盔甲,烧毁粮仓,在城内设伏。对方到达管子城后直接发起了攻城战,根本没有犹豫,领头的那个长相十分魁伟,头戴金冠,我从北门逃出,仔细数了,鱼贯而北门入者有四百骑,门外还留了一百人守候,大致算来其他门也差不太多,戎人可能总数有两千人。”公叔灼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和公叔绩交流。

“我这边也有千人,而且训练有素,会结成军阵,这么说来,对方是有三千人左右的军队,大概率不是我们幽州附近的戎人部族。早春也不是幽州附近戎人部族惯常的劫掠时间,他们需要第一时间迁移牧场,为来年牛羊群的扩张作准备。我这边那个领头的戎人夏语非常熟练,长得还像以前的老戎王,有传闻称老戎王有一子主张与我大夏交好,此前常来幽州贸易,用戎人的牛羊肉和良马和我们交换铁器粮食,但老戎王被刺杀后,此人不被其族人所容,流落在外。至于你说的那个,头戴金冠是戎人部落大人的标志,我听说戎人那边现在的中部大人叫呼延烈,孔武有力,猿背善射,狡猾奸诈,一直是戎人中的激进派,此人向来对夏人不屑,视夏人为猪狗。两相结合来看,应该错不了。呼延烈发动这次袭击的目标,大概率是凭我们认不出戎人里中部部众和东部部众的区别,来完成混淆视听的目的,让我们误以为是戎人的东部大人这边发动的大规模南下劫掠,借我们之手螳螂捕蝉,削弱东部地区,其再黄雀在后,率部东进,一举并吞整个东部。若我的判断为真,则其所图不小。”公叔绩回忆起了之前的战斗,方才感觉后怕,随即做出了判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绩哥?”公叔灼继续追问道。

“我虽来过大漠不少次,可基本是沿大路走动,熟悉地形的十三和我们走散,我们能做的,恐怕是找个合适的地方隐蔽,我这边的那支戎人队伍多半会在馆舍那儿收拾片刻后,南下与呼延烈率领的那支队伍汇合,再直接突袭辽西郡,等他们过去,我们就返回馆舍,绕道燕山山谷,再回右北平。依我看来,我这边那位前王子,此前没有对我们下狠手,多半是有点自己的心思,不会完全服从呼延烈的命令,我们可以借机火中取粟。”公叔绩又思考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

两人正议论时,突然有往南去侦察的公叔族人返回报告说:“绩哥,据此十里处,对方来了十个人,领头那个穿铁甲,像是追彘叔来的,怎么办?”

“十个人就敢追,多半是自恃勇武,跟我来!”公叔绩翻身上马,一马当先。

行不二里,便看到拓跋光身穿黑红铁甲,头戴护脖铁盔,手执一柄锃光长弯刀,座下一匹追风枣红马,领头冲来。

“当心着点。”公叔绩低语一声,奋力拍马上前,十九人随即战成一团,“呔!好胆北戎,吃小爷一矛。”

公叔绩一矛便往拓跋光脸上扎去,拓跋光的枣红马马头往下一缩,也不管拓跋光,就把长矛放了过去,拓跋光见长矛戳来,也不废话,单手举起长弯刀便横架在自己脸前,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公叔绩的双头矛戳到了长弯刀的刀面上,形成稍许的弯曲。

“好胆!”拓跋光双臂微微颤抖,公叔绩这一枪带着冲刺的力度,势大力沉,戳的刀面离他的鼻尖仅有几寸,导致他瞬间冷汗直冒。他自认为中部戎人中除呼延烈外第一勇士,却上来就吃了个暗亏,差点一命呜呼。但这却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顺手把刀往下一带,便撩手下劈,往公叔绩右侧肩膀处袭去,看上去是想直接一刀把公叔绩的右手手臂剁下来。

公叔绩也不惊慌,勒住马头,狠狠往上一提,把自己的马急停抬起,露出马的上半身,用马的双蹄狠踩对方,顺带着将自己隐藏在马儿身后,旋即侧着附身欺近,把矛绕腰旋转一圈,再出左手沿拓跋光的左腰部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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