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还是鬼22（2 / 2）

平静下来的老人莫玱玹，忽然开口说道：“小家伙，我没事。很多年里，已经很少有人敢关心我了，你很好。你别怕，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如今就算龙困浅滩，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这小孩子出手。”

“老前辈，我，我不怕。”萧轻尘答道。“您也姓莫，而且还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困在这？”

莫玱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小家伙，你应该怕黑吧，我给你点几盏灯吧。”

黑暗的空间里，并不远的地方，一点点火星亮起。

水中的莫玱玹，用长长的指甲在锁链上快速摩擦，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蚕豆粒大的火光，凭空出现在他的指尖。

他轻轻弹向空中，那点光明，分成了几点更小的火星，很准确的散开，飞向墙壁上的固定方向。

这里，仍是一间密闭的石室，只不过更大。

墙上固定的孔洞里，没有玻璃罩的油灯被点燃，一面面固定角度安放的铜镜，将光线发射，将眼前的空间照亮了大半。

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水池，池水却是漆黑如墨，灯光照耀下，里面也夹杂着丝丝缕缕奇异的彩色荧光，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人，正坐在水池中央。

身后的石壁上，粗大的锁链将他的手脚牢牢锁住，锁链的环扣上，点灯后才能看到着暗红色符文规律着流转着，牢牢禁锢着这武功似乎极高的老人。

苍白的头发与胡须眉毛，裘结成超大的一团，就像是经年未洗涤的破衫，穿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大半飘散在水中像是讨厌的浮萍。

他精赤着的身体骨瘦如柴，就像是画了皮的白骨精，好像肌肤下面只剩一副独臂的骨架。

发丛缝隙里，盯着萧轻尘的，却是一双如野兽饿狼般的眼睛，血红的，充满贪婪，残忍与狠毒。

但这可怕的眼神只在灯光亮起的一瞬，便很快收敛，变得平和。

还在适应光线忽然间变化的萧轻尘，根本就没有看清。

他站在黑水边的台阶上，惊骇得看着眼前的老人，心底里免不了升起同情与可怜的情绪道：“老前辈，您，您怎么？”

莫玱玹知道他的目光露在自己的独臂之上，露出一个艰难可怖的笑容道：“小家伙，你想知道我的手臂为什么丢的，对吧。”

“那就借用当年那个姓萧的小子的话来说吧，出来混，总要还的。行走江湖，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所以，小家伙，将来有可能，尽量不要进入江湖，还是过点平平淡淡的日子好了。”

“前辈，我知道了。”萧轻尘抿着唇，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接触这可怕的江湖，可是现在，我有仇在身，或许，我只能闯一闯了。”

“进不进这江湖，我拦不住你，因为我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身不由己。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前辈，那我就告诉一个江湖里的铁律。”老人莫玱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似乎有些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纯真，他缓缓说道：“你永远给我记住，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值得你永远信任，哪怕他们是你的挚友亲朋，流着一样血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