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疑是玉人来（2 / 2）

老白一双爪子虽然大，但手指却灵活得很，不多时就打开了镣铐。它快活地在树上蹦跶了几下，然后扑过来两边胳膊一手一个抱住了我跟桥信，身上的白毛挠得我鼻子直痒痒。桥信没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唉，算了算了，不装了。”桥信笑道，“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气得又锤了他一拳。

“咱们先走吧，边走边说。”桥信从老白手里拿过钥匙，“过会儿她们身上的迷药就都解了。”

“迷药？你什么时候下的？”

“别人的毒是我在她们晚饭里下的。但薛氏武功高强，寻常毒药迷不倒她，所以我在这花盆的土里头又加了点毒。平时有上面这一层土盖着，所以不会有任何影响。但薛氏把这花盆一打碎，那毒质就散发出来了。”

“那为什么我和老白没事？”我奇道。

“我提前在你枕头里下了解药。”他得意一笑，“至于老白，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它天赋异禀吧，或者这药对猴子就是没用。”

“既然是这样，那薛氏晕倒之后，你怎么不赶紧出来？明明钥匙在你手里。”我有些生气了，“没看见我们这么急吗？”

“我觉得看你着急还挺有意思的。”他倒是不紧不慢。

我不太想理他，就施展青云步法跃出了院墙。大概是这阵子一直戴着镣铐练剑的缘故，此刻我步伐似乎比来这里之前更要轻快。老白和桥信见我离去，也都跟着我跃了出去。我自从练成青云步法之后，便以为自己轻功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但老白身法之快似乎还在我之上，很快就领先了我半个身位。桥信轻功并不如我，很快就被我和老白落下。

我当然也知道，老白身为猿猴之王，身法轻灵绝非人类可比。但我还是生起了一些竞争之心，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快到什么程度。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可是，无论我怎么跑，老白都始终恰好在我身前半个身位，不多也不少。

这倒是有意思。

前方便是长安城城墙的东南角。我轻轻一跃上了墙头，那几个守备的士兵还没看清我，就被我点了穴道。

“老白，咱们绕着城墙跑跑。”我手比划了一个圈，然后便沿着城墙向北奔去。老白见状，也开始向北，不一会儿就超过了我，很快就把我甩得老远，我连它的影子都瞧不见了。等我又快要回到东南角的起点的时候，老白却又忽然从我身后出现。原来，在我跑一圈的时间里头，老白已经跑完了两圈。老白停下脚步，倚着一根旗杆对我龇了嵫牙，似乎颇为得意。

我自诩轻功独步天下，但到了老白这里，却还远远不如。薛氏虽未在我面前展露过多少轻功，但看她跟老白舞剑时的样子，实际功力恐怕也不在我之下，只不过因为是女子，又常年身在北越国大内，因此名声不显罢了。还有那个我素未谋面的波斯圣女，每次跟薛氏比武都能赢，那她的武功又该有多高呢？

这么一想，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过了好一会儿，桥信才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们。他看见一头大汗的我坐在老白身边的城墙上发呆，就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诶，你没事吧？”

“没事。”我茫然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沉默着。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桥信小心地说，“我刚才说‘看你着急挺有意思’，其实那不是真的。我之所以迟迟不出来，是因为我不确定薛氏是真晕过去了还是装的。薛氏对你和老白没有杀心，但对我就不一定了。”

他又絮絮地说了一堆他的想法，还有他给会馆里所有人下毒的细节，可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还在想，薛氏和那波斯圣女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她们的师父又是谁呢……

桥信又晃了晃手：“喂？”

“啊？”我回过神来，“哦，没事的，我不在生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