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棋盘099(2 / 2)

专业的差异会导致不同人看待的事物角度不同,此时正在分析同个人的二人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沈衡翳不专通对方口中的专业内涵,但作案动机这些还是熟悉的,便点头听对方继续道:

“而根据案情看,每场作案中的死者,生前都遭受过粗暴对待,我之前也说过这类杀手几乎百分百都是虐待狂,而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虐待狂,同样也有家庭因素在其中,无论是家长的溺爱还是粗暴对待,都容易使孩子走向极端,而粗暴对待,会让子女养成冷漠和粗暴的性格,假使凶手幼时曾经历过,那么在作案时,他会下意识以父母对待自己那样的粗暴残忍手段,同样地去对待他人。”

观察到沈衡翳脸上带有感到新鲜意味的表情,晏景医也已经放弃询问他那位曾担任顾问职务的陈叔叔,是否讲过这些,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完全没有。

一通解释下来,实在有理。

沈衡翳却在对方说完后有阵短暂沉默,最后顶着晏景医持续的目光,翻开自己手底下的档案,上面的名字赫然写着三个字——

“周中正”。

人员对上了,可沈衡翳面上并未松懈,神情仍紧绷着,开始解释自己选择的原因∶

“首先,周中正是一中的保安,有充分时间在学校,也有充分理由拿作案工具。我当时在一中的时候,路过保安室匆匆看了眼,案发当晚他不值班,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过这点有待取证,昨晚还没来得及查。其次,档案上显示他的原家庭住址不在湖西,是近几年才搬来的,这点与你昨天说的相符。最后,关键的一点,周中正的体检报告上显示,他的左腿畸形……但是,”

话意刚尽而又起。

他昨晚熬了半宿,当然不是只考虑到这些。

沈衡翳将手定定指向了档案上,标着“家庭住址”一栏,上面清晰写道∶

“河清小区”。

在他印象里,父母辈曾说过,在民安河小区建设初期,用作警察小区的是相隔一河的河清小区。

如今虽早已转移,但据他所知,仍有不少在职或退休的老警察还留在那。

周中正搬来这接近三年,犯案次数不言而喻,莫非他真能有这么大本事和胆子,敢在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眼皮子底下犯案,还从未被察觉?

他犹豫了下,开口向对方说出问题所在。

恰好这时收到条消息,晏景医瞥了眼,便关上手机指着周中正的体检报告,继续讲残疾对罪犯心理的影响。

与此同时,某位被迫出院的陈教授并不晓得自己被那位“没礼貌的后辈”反复念叨,见自己发的消息半天没个回信,本就因为大早上被对方以“浪费医疗资源”为由强行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莫名其妙收款去买了大包小包清洁用具,现在气喘吁吁地提着东西往对方家里赶的暴躁心情更加火上浇油。

他好歹是如今湖大的教授,常日哪有年轻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还敢指使他帮忙干活,究竟是谁教他利用情感来使唤人的。

想到这,他又是一股子气从胸口涌出,尤其对方那句“为什么坚持要湖大”和“为什么不想当却还要当”的质问,能是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小伙子在想些什么,谁料自己不争气,人家挖好个坑,自己傻乎乎往里跳就算了,还不忘给自己盖层土。

原以为自己只是帮忙给人家扫个地就算完,可从进了大楼起,他就开始感到不对劲,升到楼层后,见门口贴着的那副对联也早早褪了色,黑字也已泛了白,随手一摸就是厚厚一层灰。

……不会十六年来真没人打扫过吧。

他咽了口唾沫,嫌弃地打开门,又是一阵傻眼。

门框刺耳的摩擦声,紧随着铺天盖地的尘灰,随着开门的气流一概涌向自己,惹得他一阵咳嗽,一边用手扫着灰一边挣扎地进去拉灯,清冷昏暗的灯光却并不能起到好的照明效果,只是把空气中扬起的颗粒照得更清,只得捂着口鼻穿过客厅去拉开阳台的窗帘,哪知刚掀开便从窗帘底下蹿出好几只大黑耗子,把他惊得差点大跳。

这是人能住的地?!

不对,这他娘的是没多脏?!

晏景医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对,只是太久没住,落了灰,简单打扫就行。

陈竹松又环视了屋子一圈,愣是没看出到底哪里有只需要简单打扫就能完事的样,当即发消息质问对方怎么回事,结果便是半天没个响。

他看看屋子,又低头看看自己拎来的清洁用具,怪不得之前发自己那么多,原本以为,是在东都待久了,忘了湖西的物价,搞了半天是蓄谋已久哈,他还想着买这么点就够了,剩下钱直接退回去,现在看来,估计还发少了。

陈竹松冷笑着又往另几个房间走,主卧不让开,他也就没动,在左右两个房间之中看来看去,最后选择开了右侧的,顿时僵在原地,“砰”的一声猛地关回门。

得,买的东西不仅不多,估计连打扫间卫生间都不够。

为了避免出现干到一半“火力”不足的可能,陈竹松只能重新下楼买用具。

超市离小区不算远,但相较大路,小路的路程更短,再加上陈竹松没开车,为了省力又省时,便选择走了小路。

他拐进几栋建筑间的小巷,巷中光线昏暗,他只得举着手机,眯眼寻着光亮处出去,忽得被什么软乎乎的玩意绊了一下,下意识吆喝了声,却感觉那东西软中存硬,转而便是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扑鼻。

不对劲。

他缓过神,不住咽了口口水,缓慢转头,便见到一个人形靠在墙上一动不动,顿时把他又是一阵惊。

陈竹松生平最不喜接触尸体,尤其是带血的。

奈何碰到这种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状况,他踌躇半天也只好颤着手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皱眉忍不住又看了眼,忽然注意到身形赤 裸的上半身貌似呈现出起伏状。

还活着?

他提着的气顿时松了大半,转而改为了打“120”,又借着手机的光,凑近了些瞧。

受害者是个成年男性,看着邋里邋遢的,血腥气来源……

陈竹松左看右看也没瞅见正面哪里有什么明显外伤,犹豫后也只好嫌弃地用衣物包着手,小心把人往上掀了掀。

他没有整个翻面的打算,只是试探地看个大概,兴许是在还压着的另一边,这人身上乌青挺多,大小都有,新鲜程度还不同,但陈竹松依旧没看到实质性伤口,倒在肩膀偏上处看到了最为显眼的棍状乌青。

以及……

他顺着皮肤裸露部分扫去,视线最后停落于一片阴影聚集处。

光线阴暗,陈竹松本就视力不佳,只得隐约辨出个大概。

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迫不得已之下,他还是举着手机凑得更近。

那片阴影由大片棕褐色点状疤痕相聚而成,虽然看着应当有些时间了,但陈竹松还是在细观一瞬后,顿时意识到那是什么,下意识退半步远离,面上嫌恶之色明显,不愿再靠近。

他正打算远离继续等车,起身间,却注意到墙上好像沾了一抹红。

陈竹松立即定神,眯眼瞧了瞧,好歹也是真的进局里干过的,当然能看出这种呈擦拭状的血迹,可照理讲,人躺在这,那血迹应该得指向身体在的位置啊,这、这分明方向反了。

陈竹松顺着血迹逐渐变浅的方向一路走,快走到巷口时才停住,这段距离算不上很近,墙上的血迹只存在了短短一段,他想了想,便开始低头返回。

果然。

地上赫然出现几滴干涸血迹。

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简单交代完现场情况后便挂了机,犹豫后又是对着几处血迹一顿拍。

恰在此时,救护铃声纷纷从某个方向传来,他摁下发送键,收回了手机,无可奈何地接下了这份重担。

另一边,又同沈衡翳进行了新一轮猜测的晏景医再次感觉到手机的震动,扫了眼后却没有关上,而是迅速解锁,将收到的图片放大。

“怎么了?”

沈衡翳见晏景医表情不对,下意识问去。

对方将手机伸过去,把照片完整呈现在他眼前。

“有位热心市民告诉我,我们要出勤了。”

沈衡翳看过去,先是几张干涸的滴落状血迹的照片,载体是地面,在之后,则是颜色由深变浅的羽毛状血迹,载体应该是墙面,出血量不大,并未出现流柱,血迹数目也少,推测受伤程度低。

他正想开口询问,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一看,是林郁青的电话,不用想就知道有正事,还是急事,立刻接起,了解情况后便挂了机,顺手捞起那几份人物档案,朝晏景医抬眉示意。

“走吧晏顾问,简单出趟‘远门’——湖西人民医院。”

说到皮薄肉实我就想起学校卖的馄饨,皮薄我认了,肉我是真的好奇得怎么剁才能那么小,拒绝使用童工的好嘛(但是粉真的不错)

这章偏短,我很抱歉[真诚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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