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1 / 2)

她好生遗憾,觉得傻子就算养得身强体健了,但脑筋不灵活,就不好驱使他做些细活了,说不定还成事不足败事有馀呢!

现下,她只感到福伯和自己去救到了他,是件很划不来的赔本生意。

「曲承胤!」

每每与她对话,他就又是一口浊气上涌,他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要让她给「气活」还是给「气死」?

「喔!」趁著他张口,她便将一匙药糜填进。

「唔……咳……呕——」

「喂!曲什麽胤的!你怎麽呕出来啦?脏死了!」

夏拙儿完全不反省是因为自己的动作粗鲁,所以曲承胤才会因一时吞咽不及就给全呕出来。

曲承胤又急又气,边呛边咳边暗地里埋怨起夏拙儿。

虽说她每日一定会记得来喂他药糜,但总是既不定时也不定量,动作也丝毫不见体恤病者的温柔,实在教他难以衷心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咳完了没?咳完了就继续吃吧,你早点吃完,我也好早点回房去睡。呵——呼——」话头未了,夏拙儿便强调似的打了个呵欠。

曲承胤大有虎落平阳让犬欺的挫折感,但他仍是忍住气,一口一口地吞下她喂过来的药糜。当务之急,痊愈为要!

她用小木匙刮刮碗底,将最後一口药糜喂进曲承胤的嘴里。

「好了,吃完了,我总算能去睡了,终是秋末了,入了夜,这风凉得讨厌极了。」

知道夜风凉得讨人厌,怎不知泡在水缸里的病人更是冻得可怜呢?

曲承胤暗自觉得处境悲凉,但眼前有件急事有求於夏拙儿,逼得他不得不由喉咙深处硬挤出嗓音——

「姑……姑娘……」

「嗯?还有什麽事?」夏拙儿以指抹去眼角因呵欠而挤出的泪。

脑海突地闪过一个念头,她好笑地胡乱想著:该不会是这傻子药糜吃出了瘾头,想要我再喂他一碗吧?

「请给……给我碗水喝……」曲承胤终於有了开口要求的气力,他早已嘴乾舌燥得不得了,也觉得自己嘴臭得不得了。

「水?喔,好吧。」人之常情,夏拙儿没有异议。

她直起身子,正想转身离开时,又听到了曲承胤粗嘎的嗓音。

「还……还有……」曲承胤不知是气短或是吞吐,一句话老是说不齐全。

「还有?」夏拙儿有点不耐烦了。

「能不能……能不能请你让福伯到这里来一趟?」他没法甩开现下正极度困扰著他的事情。

「福伯?福伯早睡下了。」夏拙儿疑惑著曲承胤的要求,「到底什麽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我……我……」曲承胤皱著脸。

「哎呀,你还我、我、我的,再不快点说,天就要光啦!」

在皎洁的月光下,夏拙儿可以明确地看见曲承胤原本苍黄如腊纸的睑浮起一抹酡红。

又伤又病,瘦得跟个人乾似的病人会脸红?她觉得好生奇怪。

「我……我……我……」出现病体初愈的徵兆,曲承胤应该感到欣喜,但他不想、却又不得不对夏拙儿坦白他的需求。 终於,他嗫嗫嚅嚅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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