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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夏阳一激动,抬脚就跑了过去,结果那老爷子一见他绕过墙头朝自己追来,登时吓得摔在地上,一边回头一边连滚带爬往前挪。

“他怕我?”夏阳停住脚步,疑惑地拍拍自己的脸:“我长得也不吓人啊!”

宿元禹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的奥特曼套装,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

夏阳:……???

“老人家,您别害怕。”楚泽已经走到那摔倒后还在试图往前爬的老人近前,蹲下身子:“他就是穿的衣服吓人一点,其实还是个小孩儿呢。”

楚泽文质彬彬一身书卷气,再加上说话温润有礼,任谁看觉得亲近。老人看看他,又看看远远站着不敢靠近的夏阳,看他们都没有进一步要做什么的意思,这才迟疑地握上楚泽递过来的手。

老人家站起身,眯着眼睛隔着老远看了夏阳老半天,这才抬手招呼他,哑着嗓子:“你不是怪物啊?对不住啊,刚看错了。”

夏阳赶紧上前,嘿嘿笑了笑:“我不是怪物,我是光!”

楚泽:……

得,说了还不如不说。

“光!哈哈!”老人笑了:“你这个小孩儿可真有意思。光好啊,有光的地方就没有黑暗了!”

说完再次打量他们几人,问:“你们不是这的人,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楚泽点头,问:“老人家,您自己住在这?”

“是啊,我生在这长在这,反正也没几年活头了,不愿意搬走。”老人说:“好多年没见有人来了,你们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几人互相看了看,点点头。

一行人走在路上,老人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唉,不管去哪里,只要不去前边那座城堡就行!”

“为什么?”楚泽明知故问:“那里怎么了?”

“那里……”老人顿了顿,似乎怕吓到楚泽,才又压低声音说:“那里闹鬼啊!要不然我们村子的人怎么都搬走了呢?”

“闹鬼?”楚泽和宿元禹对视一眼,又和老人说:“老人家,您给讲讲?我们都很好奇。”

“你们几个年轻人胆子真大!”老人说:“唉,也是,年轻人嘛,都敢想敢做,我孙子当年也是……”

老人一边走一边说:“那座城堡啊,曾经也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公爵夫妇还在的时候对周围村子的人都很好,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他们还会给村子里困难的人家送东西,谁家要是有人能去那里做工,都要被人羡慕呢!可是后来,唉!”

老人叹口气:“后来公爵夫妇相继去世,城堡也被黑气罩了起来。之前在里面做工的人都被遣散了,回来的人说,城堡里的那位小姐疯了!城堡周围的黑气就是她搞出来的,村子里的人都说小姐变成了恶魔。”

“这些事情村子里的人也就是茶余饭后聊聊,结果再后来,听说那位小姐跳崖死了,当时在城堡里的宾客们还都被她杀了!村子里有人好奇,悄悄去城堡周围看,有一些人再也没回来,少数几个逃回来的精神也都不大正常,一个劲说城堡里有人唱歌,说那位小姐变成了鬼,谁去就要杀谁。”

老人又叹口气:“次数一多,村子里的人都害怕起来,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也就剩我一个老头在了。”

“所以那座城堡现在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楚泽问。

“可能吧。”老人说:“按道理城堡肯定是要被公爵夫妇的近亲接手的,但是闹鬼闹得那么凶,谁敢啊?所以也没听说后来谁住进去。”

说话间已经到了老人住的地方,楚泽几人跟着老人进去,就见这屋子里陈设虽然简单,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老人给他们沏了壶粗茶,在桌边坐下。

“老人家,那你为什么不走啊?”夏阳问:“你不怕吗?”

“怕肯定是怕的,”老人摇摇头:“但是我不能走啊,我还在等我孙子呢。”

“您孙子去做什么了?”楚泽问:“方便说吗?”

“他……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老人叹口气:“我孙子有一次出远门,听人说是在海上遇到了风暴,一船的人都被留在了海里,只有快散架的空船飘了回来。从此以后他就不见了,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他。”

夏阳下意识的问:“您孙子是渔夫吗?”

老人摇摇头:“他从小就喜欢植物,是个花匠。”

几人顿时眼睛都睁大了。老人看看几人惊讶的神色,又说:“你们是想问,他一个花匠为什么要去海上?”老人叹口气:“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一直等在这里。”

楚泽:“怎么说?”

“我孙子要去的那个地方确实是坐船去最方便,”老人说:“但是他从小就晕船,晕到不省人事的那种程度,他说他要办的事情很重要,不能冒这种险,所以那次出门他根本就没上那条船!他走之前曾经嘱咐过我,他出门这件事情不要和别人说,我也从没和人讲过,可他离开几天后,居然突然有人来找我,说他坐的那艘船沉了!”

楚泽说:“所以您觉得很奇怪?”

“是啊!”老人眉头皱的紧紧的:“我觉得不对劲,谁也不敢信,于是什么也没说,就在家里等,结果我孙子他一直没有回来。我也出去找过,也没有找到。不管怎么样,只要没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相信他已经没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楚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结果就见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陈静突然出声:“老人家,您说的对,他一定会没事的!”

“对对对,一定会没事的!”夏阳也跟着说:“吉人自有天相!”

“你们人真好。”老人家叹口气:“我啊,也就靠着这一口气活着了。”

“您孙子出门前,有和您说是去做什么吗?”楚泽问。

“没细说。”老人摇头:“他说好像要去找什么信,但是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信?”楚泽问。

老人点头:“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所以我也没多问。”

楚泽点头,问:“您孙子种花很厉害吧?”

“是啊,他从小就喜欢摆弄花草,养的也比一般人要好。”老人很自豪,他抬手指了指墙边衣架上的一件工装,说:“他最喜欢穿那件衣服干活,我一看见那件衣服啊,就能想到他摆弄花草的样子。”

楚泽看过去,就见那件工装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尺寸大概和宿元禹现在小奶狗样子穿的衣服差不多。

楚泽点点头,和老人又聊了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便离开了老人家。临走前陈静又看了老人好几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怎么了?”夏阳问:“你怎么一直往回看啊?”

陈静神色看起来有点悲伤:“我觉得那位老人家好可怜,独自一个人等着孩子回家,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

“唉,确实是。不过有希望就是好事嘛,”夏阳安慰她:“至少比确定孩子去世了要好。”

陈静点点头。

“学长,”夏阳又去找楚泽:“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听这个意思,他孙子就是小明,但小明出门既不是为了给小洛找珍珠,也不是为了去找小花,你说他到底要去干嘛啊?”

楚泽似乎正在思考,闻言只摇了摇头:“不知道。”

夏阳又看向宿元禹和陈静,两人也是摇头。

“这也太乱了。”夏阳挠挠头。

几人回到城堡,发现其他玩家还在城堡里转。夏阳打探了一圈,发现这些玩家们好像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再之后的几天,楚泽几人也没有再出城堡,来了兴致就跟着其他玩家走走,累了就自己回去歇着,俨然一派来度假的架势。夏阳看楚泽和宿元禹俩都是不太上心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有谱,也不紧张。陈静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身体总是感觉不舒服,夏阳刚好没事陪她聊聊天散散步。

其他玩家开始还对楚泽几个人有所期待,时间长了发现他们似乎只是过来养老的,就不再过多关注。有的玩家也找到了玫瑰园,发现和小洛的日记相吻合。又发现了雕像上的黄铜八卦镜,惊讶了一番,但是想到小花去了东方游历,这雕像又是小花赠与的,就觉得逻辑合理,也想不到什么其他。

继第二天之后,每天早上玩家们头上的数字也依然会清零,于是玩家们更加放飞自我,说起话来不管不顾,每天睡前头上的数字也越来越低。

变化发生在第五天。

这一天,小a男朋友头上的数字一不小心变成了-10。

而第六天的早上,大家惊恐的发现,小a男朋友,疯了。

他是被人在大厅里发现的,发现的时候被挂在十字架造型的挂钟上,身上没有伤口,但神志已经不清了。

“鬼……真的有鬼……”他自顾自嘟囔着:“海里……她从海里爬出来,眼睛是红的,来索命……”

这话说的让玩家们心头都凉飕飕的——是啊,他们一直都知道有鬼,可是这鬼既然一直对他们没造成伤害,他们竟然就忘了,鬼毕竟是鬼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重新充满对女鬼的恐惧。小a在钟下面急的团团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而对上她求助目光的玩家都纷纷移开目光——这可是被女鬼怨恨上的人,谁敢碰啊?!

小a最后想起了曾经帮过她的陈静,目光期望地看过来。陈静这两天越来越不舒服,脸白的像张纸似的,见她望过来,只是摇了摇头。

小a都要哭了,自己往那钟上爬,可又上不去,怕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到底还是夏阳看不过去,凑到楚泽身边:“学长,要不我帮帮她吧?看着也太可怜了……”

楚泽开始似乎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夏阳毕竟是二十几岁还要扮成奥特曼的人,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窜了个高爬上去,在其他人担忧的眼神里将小a男朋友放了下来。

“她的眼睛是红的……头上还有海藻……”小a男朋友对于自己在哪并不清楚,自顾自地说:“她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忽然之间,他好像认出了小a,一把抓住她,眼神惊恐:“你去!你去住我屋子,她找到人就不会杀我了!你去,你快去!”

小a充满担忧的表情凝固了。

她呆愣愣地看着对方,血液从头凉到脚。

她的男朋友依旧还在重复着让她去自己屋子,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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