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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绥绥躲闪不及:“你再亲我要收回方才的话了。”

  朱樱笑嘻嘻摆正姿态。

  顷刻,鹿肉盛在银盘里端上来,厨娘刀功了得,肉片切的薄厚均匀,着意选了肥瘦相间的位置,落到烤架上,不一时滋滋冒油,撒上茴香莳萝一起烤,顿时肉香和香料的气味一起弥散开,赵绥绥“咕嘟”吞一口口水,挟来一片,落于绿釉陶碟中,蘸些芝麻盐,不会更香了。

  也有红红的醋水,调和蜂蜜,裹在鹿肉上晶莹剔透,入口甜香多汁,很得少女们青睐。班雀朱樱尤爱这样吃。

  赵绥绥两种都爱。唯独钱若眉,只肯蘸芝麻盐吃。

  众女边吃边聊。

  “说起来,樱樱最近怎么不理小侯爷了,害他在家里害相思病。”

  “樱樱忙着巴结沈大人,哪有有功夫搭理小侯爷。”

  “哪个沈大人?”班雀偷瞟赵绥绥。

  “还有哪个沈大人,你家太子身边的沈大人呗。”

  “又胡吣了,什么叫我家太子。”

  “不你家的,是我家的?”钱若眉揶揄。

  “说起来太子沈大人小侯爷三人还是亲戚呢。”朱樱突然插嘴。

  “太子和小侯爷我知道,沈大人何曾跟他们沾亲带故了?”

  “你们不知道?”朱樱故作惊讶,“沈大人是归将军的义子啊!”

  “镇守西北的归仁翰归将军?”

  “除了他我朝还有哪个归将军!”

  “绕的我都糊涂了。”赵绥绥一脸困惑,“太子和归将军什么关系来着?”

  “归将军是太子的姨丈。太子的母亲商皇后,商子煜的父亲商老侯爷,归将军的夫人这三人是兄妹。”

  “这么一算,沈大人岂不成了太子和小侯爷的表兄?”

  “还真是。”

  两盘鹿肉吃光光,侍女们又端上来一盘,提前用青梅酒腌制过,杂以茱萸、姜、花椒,未烤已有三分香。

  炭火弱了,又添进来两块旺的。石榴酒喝见了底,又上来一壶枇杷酒,金液盛在水晶杯中,摇摇漾漾。

  “鹿肉有没有剩,拣细嫩的部位,薄薄的切些肉脍来才叫好。”钱若眉深爱肉脍。

  “开玩笑,半扇鹿呢!”班雀即刻吩咐下人备鹿肉脍。

  赵绥绥呲溜溜喝下一盏枇杷酒,忽听班雀问:

  “不过沈大人究竟什么来历,怎么就成了归将军的义子?”

  “听说京城中颇有几个痴女下功夫查过他的出身,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朱樱有意卖关子,“沈大人十年前的经历竟是一片空白,出身来历俱不可考,有根据可查的也就是他跟着归将军的这十年。”

  “你说的这个痴女莫非是你自己吧?”班雀调笑。

  “去你的!”

  “沈大人跟着归将军,何以不做武将,反成了文官?”赵绥绥提问。

  “听说他胳膊受过伤,抡不起枪。”朱樱刻意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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