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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绥绥试探伸手,浅碰一下,苍猊只顾埋头吃饭,没有反应。赵绥绥胆子大起来,揉它毛茸茸的额头,口内喃喃道:“苍猊,多谢你救了我哦。”

  此时小狐早被庆风勾走,不知哪里野去了。园子里剩他们俩人,清风过处,碧叶萧萧。沈溟沐蹲下来,与赵绥绥并排:“赵小姐喜欢狗吗?”

  “嗯,尤其是像苍猊这样大毛又长的狗。”说完又觉哀伤,“可惜祖父祖母不允许我养大狗,说那不是闺房小姐该做的事。”

  沈溟沐手上闲着无聊,拽下几根草叶来,手指迅速翻动,草叶在他手上初具雏形。须臾,活灵活现的草蚱蜢惊现掌中,若不细看,还当是真的。

  “咦,沈大人也会ʟᴇxɪ编草蚱蜢?”

  “为什么用‘也’?赵小姐认识的人中还有谁会编?”

  “没……没谁。”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不住地打量那只草蚱蜢,“这只草蚱蜢,沈大人可以送给我吗?”

  “小玩意儿,赵小姐喜欢尽管拿去。”

  赵绥绥心满意足地捧着蚱蜢回府,听说赵老夫人有跟下人打听她去向,换过衣裳后忙去房里请安。晚上一道用了晚饭。等到可以躺到床上,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往常的她沾床即睡,今夜却罕见地失眠了。听外间锦豹儿轻细的鼾声,心儿乱纷纷。忽地披衣下床,自箱笼中取出一只多宝盒。

  多宝盒黑檀木所制,盒盖上绘着美丽的花鸟图案,角落里飞着一只蓝蝴蝶。赵绥绥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草蚱蜢。

  草蚱蜢有些年头了,颜色枯黄不说,草叶不含丝毫水分,干酥干酥,令人毫不怀疑,只须轻轻一攥,它便要粉身碎骨。

  拿去与沈溟沐的草蚱蜢放一处,一黄一绿,对比好不鲜明。

  黄蚱蜢乃她一儿时玩伴所赠,玩伴姓甚名谁,模样年龄她俱已淡忘。问过祖父祖母他们说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叫她很是迷茫。

  若要问她,这么个连模样姓名也记不起来的人送的不起眼物件为何妥善珍藏至今,她也答不上来。冥冥中就是觉得这只草蚱蜢很重要,万万不能丢弃。

  08.鹿肉

  夜里下过一二时辰清润小雨,芍药花的瓣子与叶片上俱沾了露,近乎透明的轻薄粉白色,娇颤颤惹人怜。

  炉火在四畦芍药中央架起来,众女围炉而坐,衣香鬓影,谈天说地,恣意取乐。侍女环立左右,不时奉上茶水糕点。

  “不吃了不吃了。”班雀推开新上来的长乐糕,“再吃待会儿该吃不下鹿肉了。这个朱樱,真会磨蹭,什么时辰了还不到。”

  班雀兄长昨日外出打猎,打来的猎物中有头梅花鹿,班雀讨来半扇,今日作局,邀众女围炉烤肉。天朗气清,春风和畅,虽则炉火烤人了些,时不时送来的缕缕清风又驱散了这股燥热,当真惬意不过。

  除了朱樱迟迟不至。

  “她那个性子,做什么都磨磨蹭蹭。明是巳时,告诉她辰时,方能赚她不迟。”钱若眉摇着纨扇,赶走熏人的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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