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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我们去厨房给小姐讨羹汤,羹汤才热好,雨势跟着转大,风呼呼地刮,树枝都给吹折了,我本想顶风冒雨跑回来,庆风阻着我,不许我动,也亏他阻挠,小姐你知道么,昨夜冻死了好几个人呐!”

  “什么,死了人?”

  “多是游人,游至桃林深处,不及返转,雨拍下来,更加辨不清方向,体温流失的又快,就这么丢了性命。”

  “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来游春,白白送了性命……”

  小狐知道她家小姐心思重,凡是都得在心上转两圈ʟᴇxɪ才肯放下,当下打嘴:“呸呸呸,我说这些干嘛,小姐咱们用早饭吧,用完了早饭还得去探望太子。”

  赵绥绥哪里用得下,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冻毙的人,原来昨夜她自顾酣睡时,有人正在失去生命。

  草草用过饭,赵绥绥转去桃花殿探望太子,不想太子已被羽林卫接走,沈溟沐奉诏随行,剩下她和班雀两个女儿家,独自乘车舆回府。

  至家,重新沐浴熏香,换上洁净衣衫,赵绥绥前去祖母屋里问安,赵老夫人果然问及昨夜之事,亏得小狐伶俐,遮掩过去。不需她亲口撒谎,自然脸不红心不跳。赵老夫人不知太子遇刺一事,抓着她的手儿问:“和太子相处得如何?”

  “咦?”赵绥绥直觉这话有问题,又讲不出来有什么问题,讷讷答,“太子和小雀在一处,我们不曾相处。”

  “你这傻丫头!”赵老夫人拿指头戳她脑门,“不趁这个机会在太子面前好好表现,光耀咱们赵家门楣,还等什么时候!”

  “祖母在说什么,太子是小雀的。”

  “没出息!”赵老夫人斥她。

  “她哪里有班家那丫头机灵。生得又美又会讨好人。”婶娘杨氏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班家丫头是灵动,却哪及得上我们绥绥端庄得体。亏你还是赵家人,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杨氏出身低贱,素为赵老夫人所不喜,若非长了一副好相貌被赵绥绥的二叔相中纳为妾室,诞下赵家独子哪里有机会被扶正。

  赵绥绥素来不爱参与她们的争端,借口昨日多有惊吓,回房休息了。

  她确实需要休息,眼皮子沉的厉害,不过用了几块糕点,困意又涌上来。撑到回房,一头扎床上,抱着她的奔兔纹枕头香香入眠。

  睡又睡不踏实,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纷至沓来,形状可怖的妖怪轮着一把巨杵捅破了天,天河倾漏,万水奔流,她一霎成了长耳短腿的小兔子,东奔西跑,就是躲不开四处漫灌的大水,眼看即将为大水所吞没,一头直立行走的灰狼将她提溜起来。

  她心想,真糟,要成灰狼的腹中餐了。未等分辨清被水淹死和被灰狼吃掉哪个更糟糕,灰狼小心翼翼将她抱在了怀里。

  场景一转,处处漏雨的天空顷刻万里无云,周围一片鸟语花香,她还在被抱着,不过抱着她的人却不再是大灰狼。

  “沈大人……”

  天空飘落着粉色的樱花,美的像在梦里,他轻唤她,不是生疏的赵小姐,而是——

  “绥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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