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起因之业（1 / 2）

“XX34年7月8日星期六”

“今天的天空依旧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只是这温差……标识着近期又将是一个意外频发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救护车和消防车的笛鸣声成了这座城市的主旋律。

最近感觉自己很难平静下来。当然，大环境就是这样。大家都在疲于奔命，我也一样。所以打算空闲时写写日记，也算是种自我调整吧。

我在街角的咖啡馆里观察到一件颇为有趣的现象：身边的人们似乎都在对一场场潜在的战争心存期待，尽管他们显然也不愿意这场灾难真的降临在自己头上。

仔细思考后，我意识到这种矛盾的心态其实并不新鲜。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似乎总是在动荡不安的时代里对更极致的混乱抱有一种奇怪的迷恋，好像那些面前的难题可以用更大的混乱来填补。

至今如此，这既神奇又诡异。我曾经随口说过，空虚与混乱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逻辑——现在，我开始怀疑那不仅仅是一种自我安慰。

如果要我说的话，我们根本没必要期待战争的爆发。毕竟在当前的地质状态下，全球那两百多个无法停止或不受控制的反应堆已经足够摧毁人类辛苦经营了千年的文明了。

……

时间真是一把双刃剑，既成就万事，也毁灭一切……”

“这都是写的什么啊！”单单小悠嘀咕着轻轻合上手里的日记本。这本日记本已经非常的陈旧，黑色皮革封面在岁月的侵蚀下显露出斑驳的痕迹，皮革的边缘早已破损，就刚一会功夫，单小悠手中已经沾了一些黑色的皮革碎屑。

这就是向洋那家伙喜欢的纸味吗？单小悠心中自问，一边掀掉身上的毯子，起身下床。

他不喜欢那股从日记中散发出的奇怪气味，决定将它放置在离床边较远的智能书桌上。

单小悠小心翼翼地踏上被月光照亮的地板，生怕再次打扰到楼上熟睡的母亲。

回到床边，单小悠唤醒了隐藏在空气间的全息信息板。

向洋的头像已经显示为离线状态。单小悠打开了联邦百科。

他心里隐隐涌起一丝兴奋。虽然没能看明白日记的内容，不过里面提到了许多陌生的词汇。单小悠决定上百科查一下，这样明天和那家伙见面时可以炫耀一番了。

单小悠在联邦百科里输入了战争一词，不过他又快速把它删除了。他想起上次和向洋去博物馆实践，那里的解说员好像向他们解释过相应的场景。

人类历史上大规模的战争好像只有两场吧？单小悠回忆到。他依稀记得上个纪元末期未能爆发更大规模的战争，具体为什么他倒是记不清了。

“怎么会有人期待那玩意呢？”他不解地摇了摇头，决定明天询问向洋。

单小悠设置了一个备忘录，防止自己忘记。他其实可以直接询问灵网，不过想到自己房间墙体上却那整整16个“音网模块”。

他已经能想象到母亲揍他时的场景了。“还得买个专门链接灵网的耳塞啊。”

他又搜索了“消防车”与“救护车”的定义：

“救护车：在过去的世界里，救护车是一种紧急医疗服务的载具。它们通常配备了急救设备，用于运送病人或伤者到医院。这些车辆的警示灯闪烁着红色和白色……

消防车：消防车是用于灭火和救援的特殊车辆。它们携带着大量的水、灭火器材和救援工具，以应对火灾、事故和其他……”

百科中的描述让单小悠想到了母亲，她说自己年轻时曾在医院工作过。

他忍不住想笑，因为母亲的外貌似乎与“年轻时”并没有什么变化。

单小悠在城市中从未见过真正的医院。

他记忆中，可能只有研究院的序波疗养厅与医院相似。

最近这几年，母亲都会带他去那里进行序波修复，他们会进入一个装有多个舱体的纯白房间，在舱内睡上一觉。

单小悠至今觉得那些治疗似乎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变化，母亲的样貌也始终如一。

至于消防车，单小悠也只在“灵网”上的冒险游戏中见过类似的场景——红光、黑烟和四处逃窜的生物。

他试图将记忆中的动物想象成人类，但很快就蹦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他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真的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他怎么还有心情坐下来喝咖啡，写日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