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暴风雨之前52（1 / 2）

琅玡王司马越收到晋国朝廷对江州的安排，很不高兴，让他回扬州，来荆州什么好处没占到，还损失了不少人马物资，但是没办法，当臣下的，只能听上面的安排，这就是皇权的力量。

乞活军被石勒杀了不少人，剩余的人则在李恽和薄盛的带领下，又归顺了司马越，没办法，想自己做主，不是不可以，得有那个实力，像刘渊那样，不仅要能打仗，还要有钱粮，有地盘。

石勒招降了坞堡，有了数万大军，现在也有了固定的领地，打散了乞活军，开始经营自己的领地。

不这样不行啊，一直打来打去的，农民没有生产，最后吃的都没有了，当然也是石勒起兵到如今，有了名声，也有了加入他的士人，他们在晋国得不到重用，北方老是发生战争，也有些人对司马家已经失望了。

大一统的朝廷需要时间才能深入人心，况且要在皇权昭明的社会环境下，晋国平吴之后所谓的统一天下，只是晋武帝司马炎后的二十年间，一代人的时间都没有。

司马越收到的自己在洛阳亲信何伦的消息，皇帝收买了他们在宫城的军队，给很多人悄悄封了爵，他们的人把消息传了出来，皇帝甚至已经准备联系地方大员。

太傅受不了啦，很生气，小皇帝，你到底想干嘛，“诸位怎么看？”司马越对自己的幕僚问道。

潘滔也不知道咋说，从皇帝的角度看，也是传统的角度，人家想要收回皇权，那再正常不过，“太傅，自古来帝王都是称孤道寡的，皇帝之所以这么干，这才是正常的。他又不是小孩，皇权就是你死我活，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了。太傅要取而代之吗。”

潘滔直接这么说，司马越呆住了，他是一直习惯了自己说了算，当初惠帝在的时候，他就开始大权独握，他一直想着把乱军扫平，立下大功，然后再篡位，可是问题就是，扫了半天，越扫越不平，徒呼奈何？

一句话，就是人太菜，想得太美，本来想功高震主，取而代之。现在司马家的天下在他做主的情况下，那是四面漏风，宗室里面的人已经对他有意见了。

“我家先祖，并非是正统主枝，若是行废立之事，只怕难以服众。”司马越想当皇帝啊，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可是他爷爷只是皇权主枝司马懿的弟弟，在讲宗法的情况下，皇位没他的份啊。

这就是大家的难题了，退一万步说，晋武帝司马炎有二十六个儿子，即使总是内斗到现在，司马炎直系的儿子死了大部分了，如今除了皇帝司马炽，还有司马晏。

退十万步说，即使司马炎这一枝全没了，按照传统的远近亲疏，那也得是司马昭兄弟们的后代来继承大统。除非他们不信传统，不怕所谓的遗臭万年，像曹操那样，老是被那些自以为身居道德正统的士人骂，他们立场是春秋。

那就是不能下定决心咯，刘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敢来大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解决当下的问题，“早在年初，我们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弄皇帝的人了，他们一直蠢蠢欲动，必须敲打敲打那位，缪播等人，必须杀了，就说他们造反，以此来警示对太傅有异心的人。”

潘滔表示赞同，毕竟如今荥阳军情不急，继续掌控大权，才能理直气壮地以正统的名义号令天下，“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荥阳一线，仍然需要驻守大军，以防不测。”

司马越也没办法，他唯一能信得过的，除了这些跟着他多年的老人，本来还有四兄弟，他是长子，如今只剩下一个亲兄弟司马模，司马模现在帮他守着关中，不能轻动。

司马越二弟司马腾，之前被汲桑所杀，三弟司马略前段时间病重，三月九日去世，晋国朝廷追赠侍中，太尉。

前几天司马略去世的消息传来，一起匡扶宗室的亲兄弟走了一半，自己也不年轻了，对司马越也是沉痛的打击，但是司马越没有心情伤心，如今已经心疲力竭，这样劳心劳力，却没有明显收获，还老是被皇帝和宗室中人嫉恨。

……

如今洛阳还在司马越的心腹何伦的控制之中，司马越妻儿都在洛阳，洛阳的防卫也还在司马越下属手里。

之前让皇帝的老丈人担个虚名罢了，那时候为了守卫洛阳，有共同利益，实际洛阳的守军他梁芬还真指挥不动，朝廷的大权自从曹魏以来，很大一部分都在宗室手上，这已经是习惯了。

皇帝的老丈人司徒王芬没什么实权，如今很多事情都是司马越阵营的人在管，当然，司马越也没办法一手遮天，需要让好处给士族们，士族嘛，当然谁给的好处最多听谁的。

之前朝中名声最大的重臣是王衍，现在王衍已经成了叛晋之人，目前，朝中最有威望的重臣是傅祇，傅祇父亲曾是曹魏太傅，算是名门出身，如今六十多岁的傅祇，一直在弥合司马越和皇帝的关系。

可是想也知道，光是弥合没有用，传统决定，权势只能出于一人之手，司徒傅祇在这种裱糊方法中浪费自己的时间，皇帝和权臣的矛盾早晚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