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种游戏,我们玩不过他30(2 / 2)

小狐狸是好哄,马上就笑了,给周惜烨心都笑没了大半颗。

但也就久别重逢的周惜烨心头还能留一丝甜味,剩下的一屋子人都罩在圣象底下,说不出心里憋住了什么。邵崇兰自然是没说错,但一直想逃开的事情忽然一瞬间闪在眼前的感觉实在是恐慌。这个时候不能安静,但也没人知道能说些什么,王春彧想开口聊聊天气,但看着郎东哲紧锁的眉头,又闭上了嘴。

唐江洲忽然举起了手,“有苹果吗?”

“干嘛?”王春彧问。

唐江洲笑得两个耳朵都颤,“想吃。”

这种时候还有心想着吃,王春彧都被气笑了,胡乱地挥挥手,“在厨房里。”

小兔子蹬蹬地跑过去又蹬蹬地跑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圆乎的苹果一把刀,甚至还有一个盘子,坐在地上就开始削。

这场景郭文韬再熟悉不过了,“又来?”

唐江洲头也不抬,“怎么了?”

郭文韬笑得无奈,“玩多了就俗了。”

“怎么会?”唐江洲仰起半张脸,“这不是正好吗?我刚才数过的。”

“刚才你们没说话,我就数了一下。”郭文韬没接他的茬,唐江洲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从一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我以前总是数到六或七就停了,今天我第一次数到八。”

唐江洲仰着脸晃着手里的苹果。

“这种事情不值得吃个苹果庆祝一下吗?”

周惜烨刚在走廊上走了两步,侧边房门一开,就被拽进了屋里,差点就顺着本能掏了枪。

眼前的小狐狸还是一身红色西装,转身就锁了房门。

“为什么不换衣服?”周惜烨从善如流地搂住细腰把人摁在房门上。

“不是说我穿红色好看吗?”

齐子宸仰头把周惜烨脱口的夸赞又堵了回去,和在毒窟里的吻不同,这一个好歹裹了些温情,虽然同样急迫但男孩唇齿间的松懈几乎是毫无防备,摩挲一会也就松了口。

“确实好看。”周惜烨还是把话说完了,“但我也不是这么喜欢看。”

“为什么?”

“我会想起你做曾红的时候。”周惜烨伸手去摸西装里裹着的绷带,缠在手臂上,隔着两层布料也能摸出一块突起,“还有吗?”

“这里。”齐子宸拉着周惜烨的手抚上右肩,“我替他纳挡过一刀。”

周惜烨心头一紧,“为什么?”

“问蒲银砾啊,”齐子宸撇了撇嘴,“他的手下刺杀他纳,我挡下了。”

“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刺杀?”

“杀不了。”齐子宸摇头,“那个手下一看就已经被收买了,我不如利用一下,快一点走近他纳。”

“为什么这么拼命?”周惜烨皱起了眉头。

“没有啊。我算好角度了,杀不死我。”齐子宸笑得眉眼弯弯,“你男朋友没这么容易死的。”

周惜烨低头轻啄齐子宸的眼眸,颤抖的睫毛在唇间刷了一下,低眸的时候正好对上小狐狸带点狡猾的目光。

“你那时候看到什么了?”

齐子宸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时候?”

“中毒的时候。”

低下头去,齐子宸把手摊在周惜烨的胸膛,指尖酥麻麻地画着圈,“我看见你拿着一把刀对着我,说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说你不爱我,然后你杀了我。”

腰上的手忽然紧了紧。

“没关系。”齐子宸抬起头,“我知道是假的。”

“就这么相信我?”周惜烨拿鼻尖去蹭齐子宸的面颊,“那为什么之前还要和我吵架?”

“我也是看见幻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么相信你。”齐子宸伸手拉了拉周惜烨的衣领,“你在他纳身边呆了半辈子,你吃过的苦头受过的委屈我都要替你讨回来。以前都是你在他身边,我躲在队伍里,这次换我去地狱里,你藏在我身后。”齐子宸弯着眼角,“事实证明,我比你厉害一点。”

周惜烨低头要去吻,却被人灵巧地躲开。

“真不喜欢我穿这件衣服?”齐子宸笑着。

周惜烨心头一热,顺从地点头。

“那我脱了吧。”齐子宸把自己放进面前人的怀里,垫脚去咬通红的耳垂。

“我帮你脱。”

周惜烨说。

王春彧和郎东哲现在异常痛苦。

王春彧手里一本书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重复了二十来次才发现拿反了。郎东哲跟脚底装了风火轮一样在房间里滑来滑去,每一寸地板都被他踩实了。

“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他们一下?”王春彧终于忍不住了,啪地合上了书。

郎东哲翻了个白眼,“你去。”

王春彧摇头,“石头剪刀布。”

“又来?”

王春彧这次怂了,“要不算了。”

郎东哲四仰八叉地把自己扔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听着耳边3D环绕式的声音,“周惜烨真厉害啊。”

“为什么是周惜烨?”

郎东哲转脸过去,“你觉得是齐子宸?”

郎东哲没说话,突如其来的沉默里,隔壁的叫声又高亢了几分。

“这一听就是齐子宸的声音。”

王春彧点了点头,拿书蒙住了脸。

“你带他们来的时候,没告诉他们这个房子隔音不好吗?”

王春彧从书脊上露出一双眼睛,“要没今天这一出,我都不知道这个房子隔音不好。”

“你现在知道了。”郎东哲从床上弹起来,伸手指了指背后的墙,“趁蒲银砾伤还没好,我建议你先去提醒一下那边两个。”

王春彧眨了眨眼睛。

“不然等蒲银砾伤好了,我们这里就是个维也纳金色大厅,天天都是交响乐,赶上时候了还能听到二重奏。”

王春彧又把脸埋回了书里。

“还没完啊!”郎东哲拿个枕头盖住了头,“周惜烨是永动机吗?”

“根据声音的频率和情绪,”王春彧牙都要咬碎了,“这可能已经是第二轮了。”

郎东哲在枕头里面一阵哀鸣。

“我们出去吧。”王春彧把书砸在床上。

“好主意。”郎东哲抬起头,“我们为什么不早点走?”

“欣赏交响乐啊。”王春彧一脸疲惫,“高雅音乐,一般人听不到的。”

王春彧一脚蹬在地上,巷子口的石块翻滚着荡出去好远。

当下心里是一半安稳一半不安,安稳在兜兜转转这屋子里终于剩下八个人,就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样。不安在眼前眼前依旧是一片迷雾,甚至更浓更深,手掌心攥着一团握不住的空气,来路去路都看不清楚。

“哎。”郎东哲忽然在背后叫他。

王春彧稍微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看邵崇兰早上说的话?”

“有道理。”王春彧回答得轻描淡写,“他自己就是那样的人,没什么队伍的概念,也没有什么替天行道的正义感。”

“我们到底是怎么把他留在这里的?”郎东哲走在王春彧身侧。

王春彧斜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

“那个是真的?”郎东哲问得小心翼翼。

“你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郎东哲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是听文韬说的,他说邵崇兰暗恋了唐江洲六年无果,说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还不是你!”王春彧敲郎东哲的脑袋,“要不是你当初一定要唐江洲当他也不至于满心满眼都是任务,看不见邵崇兰了。”

又怪我了。

郎东哲一脸无奈。

“他们俩要能成,就没那俩交响乐团什么事儿了。”王春彧一脸可惜。

“你早该死了。”王春彧一个白眼。

“……”

“有人要你拯救苍生,有人愿你安稳一生。”王春彧伸手抹了一把墙灰,“只要唐江洲还在我们队里,就不用担心邵崇兰。”

“邵崇兰本来就不用担心。”郎东哲看了一眼诗人状态的王春彧,“你要担心的是蒲银砾。”

“他怎么了?他来这儿几个月一大半时间都是二级残废。”

“不会吧?”郎东哲停下了脚步,“你不会真的觉得,一个拖着江洲孤身一人在各方势力角逐的东南亚站住脚跟甚至称王称霸的人,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个随人摆弄的猫咪吧?”

王春彧把头慢慢地转了过来。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邵崇兰说的话。他加入我们,和我们加入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王春彧眨了眨眼睛,“他的意思不是说,毒|贩帮助警|察和警|察勾结毒|贩形式上是一样的吗?”

“他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你仔细想想,蒲银砾帮我们,是不是就是我们在帮蒲银砾?”

王春彧转过了身。

“我们杀了阿狼,杀了他纳。”郎东哲看着王春彧的眼睛,“我们再杀下去,这个东南亚就是蒲银砾一家独大了。”

王春彧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还不能动他的团队,因为我们需要他们带来的信息,他是我们这里唯一能够把手伸进黑暗里的人,我们需要他。”

“他不至于这么阴险。”王春彧摇头。

“他前几天把我的军队要走了。”

王春彧呼吸都停了,“你就给了?!”

郎东哲点了点头,“我给了。”

“为什么?”

“没有办法。”郎东哲耸肩,“虽说这样子一来他势力更强了,但如果我不把我的人送到他身边,之后我们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会是蒲银砾过滤过的。有利有弊。”

“他不一定会过滤啊?”

“对。”郎东哲点头,“但他可以大胆,我们必须谨慎,他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王春彧扶住了脑袋,“那还哪来的有利有弊,全是他的利益。”

“这种游戏,我们玩不过他。”郎东哲笑着看着一脸忧郁的王春彧,“像他这种人,别说二级残废了,他就是瘫痪了,照样能操控一切。”

“我以为郭文韬能……”

“你以为郭文韬能拴住他?”郎东哲抬腿往前走,背后王春彧跟上的脚步声比来时沉重了很多。

“不能吗?”王春彧的声音特别紧张。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王春彧气得锤了郎东哲一拳,“妈的你说这么玄乎,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

“人家小情侣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啊!”郎东哲原封不动地吼了回去。

“你不是最珍视文韬了吗?他要是被玩了你怎么办?”

“玩回去!”郎东哲中气十足。

很好。王春彧点了点头。你要怎么玩蒲银砾你跟我展开讲讲。

郎东哲气得满脸通红,转过脸不理王春彧。

就这么踢着石头字儿聊着天,他们也在外面晃了有半个点了,现在刚走回院子前,抬头一望周惜烨和齐子宸的屋子还是严丝合缝地拉着窗帘。

“现在的年轻人啊,血气真是旺盛。”王春彧摇着头。

郎东哲斜着眼睛看他,“这位大爷您贵庚啊?”

王春彧一脚蹬在郎东哲小腿上,给人蹬得往前蹭了一米。

“这么多年连个对象都找不到,自己也不反思反思为什么。”王春彧骂骂咧咧。

“还不是因为你。”郎东哲嘟嘟囔囔。

“你放屁!”王春彧当头一拳,“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你爸爸头上扣。”

郎东哲一蹦窜起来老高,“你看我异国他乡的,睁眼闭眼就是你们几个,你让我上哪儿找对象?”

王春彧没说话,对着郎东哲眨眼睛。

“你干嘛?你什么意思啊?”郎东哲一脸警惕。

“没干嘛啊?”王春彧瞥了他一眼,“戳到你痛处了?”

郎东哲沉默了。

王春彧瞬间一惊。

“你在我们队里有喜欢的人?”王春彧眯起眼睛。

郎东哲犹豫着点了点头。

王春彧原地一蹦,像个触了电的花栗鼠,“谁啊?”

郎东哲没说话,眼镜片后面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王春彧。

“你是要我猜吗?”王春彧眨巴眨巴眼。

郎东哲还是没说话。

“你喜欢他很久了吗?”王春彧往前凑了凑。

“很久。”郎东哲点头。

“六年?”王春彧手指比了个六。

“比六年还长一点。”

“比六年还长?”王春彧大吃一惊,“六年前,你不是只认识我和郭文韬吗?”

王春彧啪地一拍大腿,“我靠你不会喜欢郭文韬吧?!”

郎东哲差点一口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你对他这么好,怪不得你这么讨厌蒲银砾,我还以为你俩是父子情呢,原来是这样!”王春彧鼓着掌原地转了一圈,伸手在郎东哲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可以啊郎东哲,还搞养成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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