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诸人心恩各不同,笼中鸟伤翼难飞(2 / 2)

丁元观忙招手示别,久久不言。

且说回上回后续,何有此诗?

只道是丁元亭院内。

“小姐,打听到了,那白家公子行二,深受白大人喜爱,年少荒唐,行事偏激,听闻是前几日受了风寒,终日不出门庭,对下人责骂至死,小姐嫁去可怎么办啊?”丫环软云道。

软云年约及笈,较玉立小一二岁,为人急燥,常不思后果,也是因看在元亭份不做什么而已。

“又如何?没个办法,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这个家本便容不下我,兄长好歹还有些个朋友,我又有什么?不过是嫁姻联线罢了。”丁元亭双眼间满是愁苦之色,轻声道。

“小姐……,软云知道错了。”软云听了元亭一番言语,低下头来弱弱道。

“我正如这笼里的鸟,终日困在这笼里的鸟,看的到天,却飞不出,拿去放了吧。”丁元亭缓缓移了视线,看到早上下人送来的小鸟,带几分苦笑道,愁色更盛。

软云将鸟笼施了一礼打开,小鸟却飞不起,原是伤了羽翼。

“原是如此,纵是见了光,也出不去吗?带下去疗养,再放了吧。只是,天下又有几人?”丁元亭终是看透名门望族,直盯着小鸟喃喃道。

软云默然带走了鸟笼,正如元亭的话,她的人生,甚至更多人的人生,何尝不是一只鸟?

“软云,你怎么不在亭妹妹面前候着?”且说软云正回院待侯,即听一声传来,忙回头望去,见是一女,却是先前迎二清的庶女丁元彩。

“见过二小姐,软云听小姐将雪鸟放去,二小姐可是去小姐院里?软云这便领路。”软云忙低下头道。

“好张巧嘴,能说会道,怨不得三妹妹说你是个伶牙俐齿的,其他下人都没你精明。”丁元彩听懂内语,恐又是三妹妹思了别事,心气郁结,不然怎会将后半句说出来?不由得高看几分软云,招手示行。

“见过二姐姐。”丁元亭见丁元彩身着绣鸾青衫遮云裙,腰系赤金丝线牵星月玉,一脸笑意,忙收了愁绪,起身迎道。

“亭儿最近别老待院子里,闷着不好,二姐姐找你下会儿棋。”丁元彩笑然道,虽是庶女,却颇有大家闺秀之风。

“好,软云,摆下吧。”二女落座,丁元亭轻声招呼道。

“亭儿最近可有心事?可是白家之事?”丁元彩捏着枚棋子,悄然放下,轻声问道。

“唉,自古女子,几人由已?不见武后登位亦过花甲,终还于李唐,那上官卿相人谓武周第一才女,其之下场莫要忘了。”丁元彩见丁元亭低着眉头不语,低声劝说道。

“二姐姐,亭儿……不想去。”丁元亭眼泪欲下落来,凄伤道。

“你想寻个好的,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独守一人?所谓姻缘早锁在我们的名里了,纵是举案齐眉,可这世道,岂会许了?”丁元彩沉声道。

“况且,那白家,若嫁了他,也算幸了。”丁元彩细细思索一番,安慰道。

“二姐姐,何意?”丁元亭一听此言,忙抬头追问道。

“淮北白氏,这玄州白氏可是与之有莫大的关系,我听闻,白大人膝下十一个子女,如今仅剩二公子,三公子,九公子,六小姐,十小姐五人了且三公子还断了腿,九公子终日服药,六小姐刚出生便落下了神智不清,至于十小姐,恐步后尘。”丁元彩一一与元亭细说道。

“纵如此,可我也不愿嫁。”丁元亭低头细声道,满是不情愿。

“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是我等做得了主的?好在白大人一视如仁,未必使三妹妹受他凌辱,不然,以丁氏之势,自不敢与之为敌。”丁元彩长叹囗气道。

“二姐姐,亭儿知道你是个明白的,可亭儿不愿从他人为棋,哪怕做个弃棋,也比握棋要好。”丁元亭抬头坚定道,清澈的眼神下埋藏了一抺毅然。

“你倒真看透棋了,不过,你斩的去棋壳吗?”丁元彩散漫无奈道。

“斩不去,但总要做个黄巢,留个名姓。”丁元亭道。

“你又如何做得黄巢?无非空记句,白丁氏,原出河东,违媒妁,图逃,禁于高楼。”丁元彩道。

丁元亭再度沉下头,是啊,这,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可违之?

“妹妹谨记姐姐的话,白家,是个亡命牢,别让狱牢斩了。”丁元彩告了最后一言,起身而去,软云忙送了门外。

丁元亭以手遮住双眼,心中不宁,这,就是世事弄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