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风雨如磐】1923（2 / 2）
“没有，你说起东厢房，昨晚死的女仆，就是那边的人，你去查过没有？”
阿南想了想道：“还没去过，要不，我俩过去一趟。”
说完，二人沿着花园从北到东的小路，朝东边大院走去。
两人来到院中，明月发觉，不见了昨晚上和他们说话的老女仆，找人去问，这才知道，被枪杀的女仆，正是此人。
明月心有余悸，想不清楚，凶手为什么要杀这名女仆，如果知道些什么秘密的话，也不会在昨晚动手，正心烦意乱之间，阿南鬼头鬼脑问：“这老太爷是个圆脸，和橡胶园刘老板一样，府上三家人都是大长脸，明月，莫非他们真的不是亲生的，怎么不见老太太的画像？”
明月见阿南现在还有闲心思，去想这些，就回道：“可能没画老太太的像，你去找个下人问问。”
阿南见明月在老太爷的灵堂里找东西，没空理他，就大咧咧跑去问下人，过了一会儿，兴高采烈来跟明月说：“老太太是老太爷的表妹，两人长得很像，都是圆脸。”
这下把明月听懵了，嘴里喃喃道：“怪不得他成天看着南洋夫人的屋子。”
阿南问明月如何晓得这件事，明月话不多说，带着阿南进了一侧的书房。
进了书房门，他领着阿南走到书桌对面的窗户前，打开窗户说：“你去蹲在书桌后面，从这里看出去，是不是刚好能望见那边的屋子？”
阿南照做了，果然看到了几间屋，认真点了点头，明月说：“那就是南洋夫人和两个孩子的房间。”
阿南想了想，说道：“怪不得没人愿意出来验血，血对不上的事情，也没人拿出来说，有可能这三家，都不是老太爷亲生的，对不对？”
“虽然并不严谨，但可以先那么假设。”
想清楚了这个关节，也就知道了，为什么崔大年说下人们中，流传着验血的传言。而死掉的管家，和这院里的女仆，或许是与这事情有关，才被人杀掉的，这下可算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两人此刻心里有了这个假设，看外头下起了雨，天色也不早，就要回大老爷家去吃饭。
路过书房门口，阿南看了看屋子的摆设，问了明月一句：“这上头画的为什么不是水墨画？”
明月不解问：“什么水墨画？”
“我说这墙上画的为什么不是水墨画，棋社里都是水墨的画，没有彩色的。”阿南看刘府和棋社一样，都是明清式传统的建筑和装饰，看不习惯这水彩画作，故有此问。
明月笑了笑道：“老太爷时兴，喜欢彩色画，水彩通俗易懂么。你别看这画上的东西简单，我能看出来，是名大家的手笔！”
“是大画家画的，叫什么啊？怎么没签名？”
“什么签名，那叫落款，南哥！”
阿南红着脸笑道：“是，是，是落款，画上为啥没有落款？”
明月点了点墙上的这副画，解释道：“很多出名的画家，都会给有钱人家画画。因为是私人珍藏在家中的画作，所以一般不会在正面写落款，兴许会在画后面写字盖章，这样能证明是真品！”
话说出口，明月顿时一脸震惊，讶异看着阿南说：“会不会，这画后面有字？”
阿南也被他问得浑身发毛，挑了挑眉毛道：“怎么办？我们现在关上门偷偷看，还是去告诉刘石山，让他来看？”
明月心跳得厉害，作了个动作，让阿南别出声，自己仔仔细细观察画作，才看了一会儿，双眼睁得老大，惊恐看向阿南。
阿南问他出了什么事情，明月靠住阿南身子，缓缓说出：“这画上，有遗嘱里的三个谜底！”
阿南被吓了一跳，左顾右看，近处没人，问明月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来看，我没看仔细，看漏了画上的一样东西？”
“是什么？”
“大海远处，天上飞的鸟，画得很小！”
“哦？这鸟有什么问题吗？”
“这鸟，就在南洋海面上飞，学名叫灰头渔雕，我们叫它什么？”
阿南不假思索道：“茶鹰啊？”
明月点头：“无汤之茶！”
阿南突然一个激灵，再看这幅画，说道：“那海上的船，是无根之木，近处的灯塔，就是无烟之火，是不是?”
明月比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不错，你也看出来了。”
“那不醉之酒呢？”
明月摇了摇头，猜道：“不清楚，无汤之茶、无根之木、无烟之火，在画上面，依次是从远到近，说明这不醉之酒，如果要出现在画上，那就是在沙滩上。遗嘱里说，谜底在宅里，这大宅确实是最靠近的，符合谜题的顺序，可范围就太大了！”
阿南点点头，继续问明月：“这老太爷挺好玩，让大画家跑去海边画画，就为了给子女出谜题！”
明月一听，说道：“这府上，也有一处，能看到那边。”
“啊？不会吧，这不就找到答案了吗？在哪里？”
明月附耳对阿南说：“刚才我和你碰头的阁楼上！”
阿南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忧虑，拉着明月说：“走，去别处说。”
两人走出东厢房大院，走到花园一处僻静无人的回廊下，雨点噼噼啪啪打在屋檐上，二人心里也是直打鼓。
“南哥，怎么办？”
阿南抽着闷烟，轻声道：“明月，眼下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刘石山跟棋社亮了黑金棋，所以，这件事情，如果要说出来，就只能说给老大家的人听。其次，今天天色晚了，我准备明天早上再跟他们说，免得消息走漏了，半夜里又要死人。最后一点，剩下两天跟紧我，我怕你会有危险！”
“我怎会有危险？”明月问。
“谜题被你解开了，我想冒一冒险，别跟他们说起阁楼，只说画的事情，凶手怕你知道什么，就会找过来，一旦他现身，我就能抓住他了，你害怕不害怕？”阿南看着明月道。
明月笑着说：“我正有此意，你在关键的时候，每次都不掉链子！哈哈。”
“那说好了，今天晚上，我俩就在屋里待着，等明天上午，就行动！”
明月点头应允，两人沿着回廊，到了南厢房大院，依旧还是和刘正文兄弟俩吃饭，席间主人家又要陪他喝酒，被阿南推说拉肚子给拒绝了。
吃过饭，两人就规规矩矩，假装在院子里和人说说话，说身体不舒服，早早进房休息了。
阿南和明月，怕有人在他们屋里偷听，只聊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儿说苏菲嫁人的事情，一会儿聊崔大年的线索。期间，阿南说起警局又增派了人手，在刘宅高墙之外巡逻，只要还在宅内，就不怕凶手逃走。
说至半夜，两人早早睡下，阿南睡不着，怕今夜又会有人行凶，只是等了一夜都没动静。
第二天一早，下人来送早饭，两人准备吃了早饭，去跟刘石山一家说谜题解开的事情。谁知下人出门时说道：“二位客人，你们可知，昨夜又死了人！”
阿南明月惊得停下了筷子，问他：“死了什么人？”
“大先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