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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双筝院,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大约是他真的下了狠心点菜,侯府又从没伺候过这么难伺候的主,所有下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也不知忙成什么样。

陆承霆走得飞快,他人高腿长,按他的想法,走不多远就能把林江琬甩掉。

可他走到二门马车处,回头一看,林江琬就粘在他背后。

见他回头,她朱唇半启,微微喘息,还不忘指着马车冲着他笑:“郡王先请。”

陆承霆还是第一次得她这种轻松灿烂的笑容,脑海中却还是浮现出“猥琐”二字。

他黑着脸钻进马车里,闭眼养气,再不跟她说一个字。

这回驾车的人仍然脸生,林江琬却一点没顾忌,几乎是跳了上去,在他身边找好位置,稳稳坐好。本想与他说话,见他闭口不言,也学他的样子,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一路驶出侯府,林江琬本以为是很远的地方,谁知只觉转了两圈一眨眼的功夫,便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下了。

下车疑惑地四处看看,看见了站在路口的长风。

她连忙迎上去:“他们在哪里呢”

长风没有说话,眼神先是看向了陆承霆。

林江琬还在往前走,她已经看见前面有个后门了,应该是从那里进去吧。

可谁知她走了两步,身后两个大男人说了几句话,却都站住脚你看我我看你,不走了,俨然一副要反悔的架势。

林江琬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难不成之前的话都是骗人的

她尤不敢相信,一脸期待望着陆承霆:“郡王爷若是不便,请告知地点,我自己去也可。”

陆承霆被她看得受不住,转脸看向别处,顺便伸手把长风推到她面前。

长风深吸了一口气:“三姑娘跑了”

林江琬瞬间瞪着陆承霆,那目光里的怀疑十分:是跑了,还是被你们怎么样了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这样不守信,她这个做贼的都不怕与正主见面,他们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借口来骗她

陆承霆也是刚得知的这个消息,之前还嫌她猥琐,此时被她正义凛然的目光逼得节节败退,直皱着眉头给长风使眼色,让他从头到尾去细说一遍。

长风被推在前面,不得已,只能在林江琬的逼视下将经过说了。

亲卫们寻到这院子并没花费多大力气先是沿着沙欧江附近水域上的船家打探,打听到几日之前有条江船一直停在侯府内湖与沙欧江相连之处。

起初其他船家还以为那里有鱼,便也凑热闹去瞧过,结果只是瞧见一个清秀少年在船上读书,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而后有一天,那船不见了,紧接着便是侯府挖了内湖,一路从里面找出来,说是有人投湖自尽。

他一听便知有异,四下打听那少年公子的住处,倒也不难寻,亲卫的本事,不出一个时辰便摸将上门。

之后就见到一个斯文少年,与一个和林江琬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两人就住在离侯府不远的地方,同屋起居分床而眠,看上去关系十分不错。

不用说,那当然是三姑娘无疑。

林江琬急了:“然后呢”

“然后属下就回来复命了,”长风比林江琬还抓狂,“然后今早再去,人就不见了,连屋子都空了。”

陆承霆听完这句,心中把那三姑娘和少年已经骂了不知多少遍。

原本找到她,自己的承诺就算尽了,接下来想怎么使唤林江琬就怎么使唤林江琬,想到能带着她验伤验毒分辨药方,公事公办也可,不开心还能踩上一踩,公器私用也可,何其爽快。

但是现在,成了个什么局面

成了他拿这等小事骗了人家姑娘,让人家乌眼鸡似的杵在他面前盯着他

他几乎要怀疑“三姑娘”就是个咒语,谁顶上这个名头,谁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赛一个的胆大。

可恨归恨,现在暴躁狂怒都于事无补,欠的承诺一时还真不知拿什么去还。

林江琬提出要去三姑娘住的地方看一看。

长风已经看过那屋子,当真是什么都没留下,原本是没这个必要了,但谁让他们有些理亏,她非要看,也就只好让她看。

他将林江琬和郡王引进去,空荡荡的屋子果真只剩下大件家什。

林江琬望着空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顺手摸了摸桌子。

指尖一尘不染,长风没骗她,这确实是才住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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