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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忽然想到了,谁才是她在这侯府安身立命的根本。

可惜已经晚了,她动了琬琬的东西,二太太或许还能念她可怜忍她一回,但长风的话却一下子将她的心里的盘算都揭了出来,她已经将主意都打到琬琬的婚事上,侯府又岂能再容她

她这时候再哭,再想让琬琬来帮她说话,也打动不了二太太的心肠。

二太太挥挥手。

早就候着的婆子上前一把捂了苏琴柔的嘴。

二太太目送着婆子将人拖下去,这才踉跄着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可不等她这口气缓上来,里屋常妈妈忽然奔出来,说是老夫人一时急疾攻心,昏厥过去。

荣华院上下登时乱做一团,二太太一边令人速去请大夫入府,一边懊悔自己怎么就疏忽了老夫人的身子。

院里婆子进进出出,料理苏琴柔的,治疗老夫人的,去外院传话的,络绎不绝。

这样的纷乱之中,谁都没留意,一个身影自屋顶瓦上一跃而下。

长风再回到韶鸣院时,手里便多了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

第10章 第十章

林江琬正与凤喜商量晚上吃什么。

自打她来了这里,就发现宣平侯府有个怪癖自老夫人起,由上而下都喜甜腻食物。

就拿早上起那碗甜粥来说,四色细谷配在一处原本吃着就挺好,放在以前,粥里什么都不添,或者再来一小碟酱瓜咸菜,对她来说就是无上美味。

而侯府却不,粥里加了浓浓的蔗汁不说,还配了一色蜜三刀的面饯糖浸透又过了油,她连舔一下都觉得齁,更别说整盘子吃下去了。

老夫人的身子不好就与这个吃食大有关系,所以她的意思,是趁今晚二太太来的时候,让二太太在这儿留饭,顺便提一提给老夫人改换吃食的事儿。

凤喜根本没把她的意思当回事,掰着指头数给她听:“晚膳有冰糖藕糕,琉璃糖春卷,酥皮炸肉圆,还有松花蛋黄和奶酪子,都是姑娘喜欢的。”

林江琬也知道,在凤喜眼里,三姑娘极好糊弄,但这一套菜色是个人的身子就受不住。

她听得噎得慌,一口气把桌上茶干了,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乱了一阵。

“怎么回事”

“回姑娘的话,”外头二太太身边的文竹裹着一身冷风探身进来,“二太太说今晚来不了了,让姑娘别等了。”

林江琬一愣,刚才从老夫人那儿出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说是料理完苏姑娘的事情之后,就过来教她烹茶熏香。

莫不是苏姑娘的事没办妥

她用眼神询问,文竹看着她,眼神满是恭谨:“姑娘方才刚走,荣华院就闹起来了二太太审苏姑娘时,小郡王的人过来,说苏姑娘在郡王面前失礼,要侯府严惩,加上先前她对姑娘做的那些事,老夫人听见当场晕厥过去,而后二太太忙着请医时,苏姑娘又趁乱逃了。”

那边照应老夫人还忙不过来,还要分出人手去抓苏姑娘,故而二太太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失约了。

凤喜听得咋舌。

看了看来回事文竹,又回头瞪着眼睛,不认识一般看着林江琬。

先不说文竹对姑娘的恭敬与以往不同。

她知道自家姑娘为了花茶的事情与苏姑娘闹别扭,也知道傍晚那会她大约是找老夫人告状去了。

但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有,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自家主子走到半路就拐了弯,哭的可怜兮兮去给苏姑娘道歉

怎么可能闹成这样

苏姑娘在老夫人面前也是极得脸的,到底自家主子说了什么,让她至于趁乱逃了

再低头琢磨琢磨,回想这几日,自家主子确实变了,变得知进退明是非。

可是

凤喜一时想不明白,但对上林江琬并不惊讶太的眼神,她心底没来由一紧。

她慌地在大冬天里急出汗来:“姑娘,姑娘晨起说配粥的菜色太腻,大厨房里有新进的时蔬和鹿腿,奴婢这就去让厨房备了,时蔬按姑娘说的用清油香醋一拌,鹿腿只取精瘦的,切成透明的薄片用藤椒麻油少盐蒸上”

林江琬“嘁”一声,这会想起来拿她的话当回事了。

“拿我斗篷来。”

她快速穿戴好,打了帘子就跟着文竹往荣华院走去。

这种时候,别说菜色的事了,就连苏姑娘逃与不逃都没什么重要,要紧的是老夫人究竟如何。

夜间的回廊里寒风阵阵,文竹手里的灯在风下忽明忽暗,有好几次都要被吹灭。

文竹担心身后姑娘怕黑,不时想放慢脚步近身搀扶照应。

谁知却见对方脚下比她还利索,又快又稳,目不斜视。

她若脚下稍慢些,几乎都要落在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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