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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愿抬起头。

柏席赫笑着摸他的头,意味深长的道:“你会后悔的,这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祁愿蹙了一下眉头,“才不会。”

他觉得柏席赫还是想把他当玩物的借口罢了。

但他偏不,趁着这人对自己有几分疼惜和恩情的时候,趁火打劫,就要个承诺。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被男人摸得透透的。

alpha知道祁愿是个什么样的人,惯会持美行凶,用点小心机拿捏别人,尤其是他控制不住的男人,比如那个姓沈的小屁孩。

他以为自己也会是那种为爱犯浑的小年轻?

当真以为自己爱上他,就能让他为所欲为?

柏席赫轻轻一笑,他觉得祁愿真可爱。

“行,”他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温柔缱绻的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低头吻了下去,又轻又柔,大手抚着少年的头,手臂撑着不至于压着他,另一只手握着少年的腰。

祁愿眼珠子一转,一点也不含糊客气,立马就开始提要求,“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比如我说不要了,你就不许继续,我要出去工作你也不能拒绝,我要回去住……”

柏席赫目光幽然的盯着他,嘴边带笑,“宝宝,你在说什么?”

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

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祁愿抿了抿唇,坐起来不大开心的抱着臂,把头扭向另一边,眼眶里溢出了水光,“你骗我。”

头上落了一只大手,柏席赫觉得好笑,揉了揉他的头,抬起少年的下巴,深情的眼对上少年琥珀色的眸子,轻声细语的道:“哥哥骗你什么了?我那么喜欢宝宝,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离不开愿愿的啊,愿愿要是回去住,又或者继续去那种地方上班,那我肯定要心疼的,再者宝宝喜欢我,怎么会想要离开我呢?”

祁愿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又被这么一段温柔小意的话说着,抿了抿唇,觉得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哦。

“那好吧。”

柏席赫把人抱进被子里,牵着少年的手亲了亲,心疼道:“睡一会就下楼吃饭,乖乖养身体。”

祁愿闹了这么一通,也确实累,乖乖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睡着了。

他睡着后,柏席赫脸上的笑意褪去。

但看着祁愿的眸色却是温柔的。

他坐在床边,静默的看了少年许久。

窗外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

手背抚了抚少年的脸,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脸颊下意识追逐而去。

柏席赫脸上的沉冷顷刻散去,无奈道:“罢了罢了,由你折腾吧。”

柏席赫在书房和公司心腹开会。

祁愿慌慌张张进来的时候,才留意到有陌生面孔,脚步猛地一顿。

大家话音一落,看清来的是谁后,紧急的收回视线,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敢乱看,尴尬的笑了笑。

柏席赫威严的坐在办公桌前,看他闯进来,蹙了一下眉,不赞同祁愿这冒冒失失的行为,但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尽量把自己从工作状态抽离,温声问他:“怎么了?”

祁愿走过去,小声道:“我要出去一趟。”

柏席赫脸色微沉:“什么事?你才好,外面冷,就不要乱跑。”

祁愿有些着急,压低声音说,“就是,我那个朋友,他被打了,我现在要去医院。”

柏席赫一时想不起来祁愿有哪个朋友,但看他一副恨不得立马就飞到医院的样子,便叫柏珥送他过去。

再叮嘱他戴上围巾。

戴着围巾的祁愿到了医院,带着柏珥去了住院部。

然后在拥挤的病房找到了豆子。

豆子鼻青脸肿的躺在病床上,挂着吊针,睡得并不安稳。

祁愿瞳孔微缩,心一紧,走进病房,隔壁床的一个大妈看见他,问道:“小伙子,这是你家谁啊?被打成这样。”

小孩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的倒是好的,就是那脸上几个巴掌印。

祁愿皱着眉,说:“我弟弟,阿姨,他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啊?”

大妈道:“昨天晚上,挺晚的了,没和你说啊?”

祁愿摇头。

他在豆子的病床上坐下,发现豆子病号服下的手臂有些痕迹,他轻轻撩开一看,像是被人抽出来的。

然后又扒开豆子的衣领,发现了很多红痕。

祁愿不是什么单纯不知事的人,自然知道这种红痕怎么来的。

他心一惊,愠怒不已。

豆子被欺负了?

祁愿心里那个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我草他妈的,这是谁弄的?

豆子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醒来,一睁开眼似乎看见了祁愿,他以为自己做梦呢,直到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豆子眼睛一红,猛地瞪大眼,“愿愿。”

声音竟然沙哑得不行。

他今早昏迷的时候,不清醒的念出了一串号码,估计医生打给他的。

“豆子,豆子你终于醒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在培训班被欺负了?你跟我说,老子去揍他,我们报警。”祁愿看他这样,眼泪花子都急出来了。

豆子也是,眼泪一下从眼角滚动,他咬着唇摇头,哽咽不已。

柏珥不愧是柏席赫最看重的心腹,才一会,就给豆子弄了单人病房。

柏珥把人抱到单人病房去,祁愿也从医生那了解到了豆子的伤。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性。

虐,待。

祁愿脸色苍白,又问了很多问题。

豆子身上的伤不算大事,伤害他的人估计是个老手,所以下手还算“有分寸”,就是后来撕裂的伤需要养很久,且会有些痛苦。

祁愿沉默了很久,说谢谢医生。

他正要回病房,柏珥从走廊那边拿着几袋医用营养液过来,先给了祁愿一袋,然后把手机递给他,道:“小先生,这是我刚刚让人去查的,您先看一眼吧。”

说完,就进入病房,把营养液给小先生的朋友。

祁愿回到病房的时候,豆子正在喝柏珥拿来的营养液。

柏珥见他进来了,就主动退到病房外去。

祁愿坐下,柔声道:“豆子,你别怕,你告诉我,是谁弄的?”

豆子见那个alpha对祁愿这么恭敬,抿了抿唇,青紫的脸露出一抹滑稽的笑:“愿愿,你别管啦,是我和我男朋友闹着玩……”

“元熙。”祁愿突然站起来大喊他的名字,因为太激动,眼前黑了一瞬,好险才站稳,他气得用手指指着他,“你,你去做什么了?你疯了,你,你怎么可以……你疯了。”

他说来说去就这句话,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因为祁愿自己没有资格,他喃喃道:“那人伤害过你的啊?你知道当时我为了你,我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吗?”

豆子被祁愿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刺激的眼睛、心里都在疼,他红着眼,梗着脖子,嘶哑的嗓音,道:“你是为了我吗?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看,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挤在一间出租屋,不会连彼此的隐私都没有,你凭什么指责我,因为你过得比我好,所以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了吗?”

眼泪从他红肿的脸上滑落。

他身体一颤一颤的,全身的疼痛都没有心里痛,“对不起。”最终他说。

祁愿气得眼泪汪汪,用手指戳他的脑门,“豆子,豆子……”他,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啊?

这一声声,叫豆子眼泪直掉。

“他之前没有这样对过我的,是我惹恼了他而已,他对我挺好的,给我买了房子,给我钱,这是我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我很满足。”豆子像是在自我安抚一般的说。

祁愿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梗塞,大声吼他:“那现在呢?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打算和那个姓秦的来往吗?”

豆子现在跟的人正是几个月前,把豆子弄到台上抽打的那个大学生,秦淮格。

豆子青紫的手抓住被子,咬着唇一言不发。

祁愿坐下,耐着心哄他,“豆子,是我给你做了不好的表率……”他把自尊都放下了,尽量和豆子讲明白,“但是秦淮格不是你的良人,你听哥的,和他断了,咱们没必要,要那大富大贵的。”

豆子沉默良久,突然抬眸看他,认真的问:“愿愿,如果现在叫你回到那又小又冷的出租屋,你还愿意吗?”

尊严算什么啊?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而下,祁愿出了医院,柏珥要给他打伞,被祁愿推开了。

他的脸很白,眼睛却很红,心情沉入谷底。

过往的一切浮上他的心头,压得他脊背差点弯曲。

他们像卑微的蝼蚁,在祈求别人的垂怜。

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在求柏席赫的爱怜吗?

因为他没有等同的身份和能力,去让这个男人公平的平等的爱戴自己。

而男人那点星沫的喜欢却让他免于一切流于外表的嘲弄。

上不得台面的人终究上不得台面。

祁愿心情有点不好,耷拉着眼皮,闷闷不乐的和柏珥道:“你去给我买颗糖吧,要奶味重一点的,巧克力也可以。”

他坐在医院主楼大门口前的椅子上,穿着胖嘟嘟的奶白色羽绒服,戴着一条浅灰色围巾,手揣在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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