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拢16（2 / 2）

林雨晴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何羊，“你还真敢进这种凶案现场。”

何羊看向一旁疑惑地看着他的吴倩倩，小声说了句，“有人，等会跟你说。”见到对方点头后，何羊招呼门外的两个人说道：“进来啊，楼道怪黑的。”

程三曲和林雨晴脸色怪异的看着何羊，走进了704号房，瞬间，一股莫名阴冷将他们俩包围，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程三曲和林雨晴站在墙边上，看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何羊，皱着眉头说道，“这好歹是凶案现场，你能不能注意点。”

何羊摆了摆手，“屋主人都不介意。”林雨晴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何羊赶忙摇了摇头，“我刚才问过1102的业主，他和1101跳楼的刘顺来关系不错，但是在上个月初刘顺来就几乎和他断了关系，一直和李建安有所来往。”

程三曲点了点头，这个线索之前在保安梁丰那里已经知道，林雨晴听着顺手拿出了记录板，看着何羊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之后客厅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你说啊！”程三曲皱着眉头走到何羊的沙发对面坐了下来，林雨晴也靠在沙发上不悦的看着何羊。

何羊瞥了眼林雨晴，他用眼神示意程三曲，“我可说了。”

程三曲眼皮一跳，随后看向林雨晴，“雨晴啊。”

林雨晴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你们在打哑谜吗？”

“你接下可以离开一会儿，或者你要是留下来的话，只能把他的话当做参考的建议，或者猜测出来的线索。”程三曲斟酌一下，表情沉重的和林雨晴说道。

林雨晴皱着眉头，看向了何羊，“你说吧，我自己可以辨别哪些有用哪些没用。”

程三曲看了林雨晴一眼，“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话还没说完，何羊就开始说道：

“我和刘顺来沟通后得知，他的母亲癌症，需要救治，李建安提出了自己的老婆也得了癌症，是因为陈大师，也就是吴倩倩日记里的那个房东，所供奉或者信仰的长生仙治好的。”

何羊的第一句话就让林雨晴目瞪口呆，“你和谁沟通？！”她有些失态的问道。程三曲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何羊没有理她，继续说道，“李建安告诉刘顺来要不就是一笔不菲的香火钱，要不然就是三个往死之人的灵魂，这样长生仙才能救他的母亲。”

林雨晴记着何羊的话，但是记事本上的文字让她感觉三观颤抖，她有些理解程三曲那句，当做参考意见了。

“刘顺来没有那么多钱，选择了后者，他将两名租客伪装成跳楼自杀，后被李建安和陈大师欺骗，也把他杀害了，但因为鬼童事情暴露，陈大师并没能将他们三个人的灵魂成功当做贡品，可能是这个供奉仪式也需要那些鬼童才能完成。”

何羊看向了一旁的吴倩倩，她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何羊冲她回应了一个和善的笑容后继续说道，“之后那两个租客鬼魂为了报仇，找向了李建安夫妇，听1102的业主说，那两个租户分别是一个成年男性和一名大学生。”

程三曲瞳孔一缩，他想到了离开403后那个女人手中的语音了，他忽然感觉后背发凉，还没等他细想，何羊的声音接着响起。

“两个鬼魂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在附身后解救了那个老太太的鬼魂，杀害了当时准备做法的道士。你们刚才从403离开，大概率是在和那两个租客沟通，所以肯定问不出李建安所知道的线索。”

两个人都以为何羊说完了，何羊轻咳一声，“还有，梁丰和我说过，李建安和刘顺来在之前向着小区花园埋过东西，后来那个东西被李建安藏在了常河家。就是那个装着断指的盒子。”

何羊激动地说道，“那个陈大师，知道麻绳困鬼的办法，他甚至用金丝做门框来困住鬼魂，他和杀害我一家的案子有重大关系！”

看着两个人并没有那么像他那么激动，何羊有些错愕，他坐回沙发，看着低头思考的两人问道，“怎么了？”

程三曲表情纠结，他在犹豫要不要说他们在警局的发现，随后他看向林雨晴。

后者将记录板放回，她有些愣愣的看向何羊，直到如今，她才彻底相信何羊并不是灭门案的凶手，但是他刚才说的那些太过匪夷所思，她看向了程三曲，发现对方也在用和她相同的眼神看着她。

“我们有了新的发现，那根断指，应该是城北失踪女人的。”程三曲还是打算说出来，看着何羊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在常河一家身上，断指上，以及你父母身上，都发现了不明成分的微小黑斑。”

何羊张了张嘴，他试探性问道，“杀害我父母和常河以及那个断指的凶手，就是那个姓陈的？”

程三曲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现在最诡异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措辞才能让何羊接受他们的这个调查结果。

林雨晴低下了头，她现在已经把何羊当做了受害者家属，何羊可以对他们说那些听起来天马行空的推测，但他们不行。

“那些有着微小黑斑的尸体死后都会保持原样，在一个月之后才会开始腐烂。”程三曲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何羊，“很大概率，你们的父母的死亡日期要比11月27日更早。”

何羊张了张嘴，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程三曲和林雨晴突然感到一股寒风，一个干瘪尖锐的恐怖声音从客厅传来，“这不可能！”随后他们看到了何羊身旁有着一道修长的人形黑影缓缓飘起。

“何白！”何羊大喊了一声，随后寒风消失，屋子里的气温瞬间恢复到刚进来的时候。

程三曲呆呆地看向黑影消失的方向，“何羊。。那是。。。”

何羊有些生气的看向何白，后者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事，低着头飘到了吴倩倩身后。

在吴倩倩错愕的眼神下，何羊叹了口气，刚才就是窗户没关好，我去关上。

随后何羊走到了紧闭的窗户旁边，打开窗户，然后又关上。程三曲两个人看着何羊，双方都默认了他说的没错。

“程警官，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被害了。”何羊表情阴沉的说道。

程三曲点了点头，看向何羊，“你还能记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什么那天早晨突然要回家，和你姐姐打电话说的是什么。”

何羊的脸面无表情，他声音很低，仿佛压抑着什么似的，“我只记得我是接到父亲电话回去的，但是回到家后家里没人，因为太早了我就先去卧室睡觉了，等到下午睡醒的时候我就失去意识了。”

程三曲点了点头，“何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送你回去吧。”他起身招呼何羊，发现何羊没有任何反应，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发现何羊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怎么了。”

何羊抬起头，眼神平静的对着程三曲说道，“程叔，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儿要和吴倩倩说。”

程三曲浑身一抖，他突然想起来，吴倩倩就在这，他抿了抿嘴，像是对何羊说，又像对吴倩倩说，“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程三曲离开了屋子，林雨晴也紧跟在他身后，就在她快要离开屋子的时候，何羊的声音在她背后传来，“明天早晨再审李建安。”

林雨晴的脚步顿了顿，她轻声回了声，“好。”

就在两人离开后，一阵寒风从屋内吹过，704的房门被狠狠关上。站在电梯口的程三曲和林雨晴看着紧闭的704房门，“何羊不会冲动做出什么傻事吧。”林雨晴有些担忧的说道。

程三曲皱着眉头走进了电梯，淡淡的说了句，“他可能不会做傻事，但他姐姐就不一定了。”

不久，楼道内的声控灯熄灭，就在一切都陷入寂静的黑暗时，704的房门被缓缓拉开，面容平静的何羊手里拿着麻绳静静地走出房间，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两道修长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