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首次攻略计划失败了（1 / 2）
道德在嘴上、在键盘上，底线在下水道里，那是以后。
现在是被《古惑仔》影响的时代。
跟过去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一样，粗鲁残暴却讲究个忠孝仁义。
大家鄙视二五仔、勾引二嫂这样的无耻之徒。
尤其是不敬大佬、欺辱师尊的行为。
那是一定要被挑断手筋脚筋、三洞…三刀六洞逐出帮派的。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起点双霸”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一样有自己帮派宣言。
“爱老大、敬老大、不能和老大大声讲话、不能背着老大骂老大…
“不能趁老大不在偷老大的零食，不能偷穿老大的裙子。
“从今日起，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老大永远是老大。”
四岁那天起就背的滚瓜烂熟的这番话，方周后来才觉得有些熟悉。
结婚后、五岁前，方周甚至帮秦音搓过背。
但早先他小，搓几分钟就没了力气；
长大后就好了很多，每次都能搓半个小时。
至于中间这三十年的空窗期，他打算在这辈子补上。
不过，感情这东西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合体，急不来。
所以，让她搬过来住这儿，方周纯粹是心疼她、担心她，没别的意思。
可秦音却不这么认为。
她是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青年男女那啥啥的，就算没吃过，也听说过。
臭小子不是穿着开裆裤冒鼻涕泡的小跟班了。
虽然高中的生理卫生课比体育课都罕有，甚至生物课那两节时，老师也只是让大家自习。
但窸窸窣窣的小动静，男生装懂贱笑、女生装不懂脸红的课堂景象她也经历过。
少年春心萌动，谁都有过，她懂。
所以臭小子虽是弟弟，她也不能赌，万一……
真打不过他呢？
凝视方周半天，企图看穿他灵魂的秦音，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一下，拉着他走去卫生间。
方周怔住，干啥？洗澡？
才刚开篇啊，进度条假的吧？
“头发都臭了，洗完换套衣服再出门。”
把他塞进厕所，秦音走回书桌处，合上相册前，又看了看那页上其中一张已经泛黄的合照。
白色花边的照片上，背景是黄土大院。
垂垂老矣的女院长坐在一张木椅子上，花白头发梳得很整洁，笑容慈祥。
左边站着的是八岁的自己，双马尾、桃花眼。
那件碎花连衣裙早就不见了，好像就是被臭小子拿水彩笔涂脏后才不穿了的。
小变态，男孩子画什么水兵月啊！
撇撇嘴儿，她用手指狠狠地弹了弹画面右侧那个一脸痴呆、穿着跨栏背心、西瓜头的小变态。
把箱子塞进方周的钢丝床下，秦音在屋里溜溜达达走了一圈。
还行，不脏。
又朝卫生间喊了一声，让方周把校服脱下来。
“跟猪一样，你也在泥地里打滚么？我给你洗洗袖口领子和裤腿，不然明天怎么穿呀！”
大佬贯喜欢cos，总在帮主、姐姐和老妈子之间无缝切换。
方周在里面闷闷答应一声，单手卸甲，开门递了出去。
咚——
秦音接过衣服把门踹上。
没有洗衣机，但可以在阳台，也就是厨房的洗手盆里简单洗洗。
晃了晃、掏了掏，兜里一堆东西。
裤兜里有四个没吃的泡泡糖，三个没吃，一个吃过的。
秦音有些费解。
不乱丢垃圾了？臭小子这么讲文明？
衣服兜里有张纸片，拿出来后，她愣住了。
白色T恤，黑色的运动裤，朴素的笑容，朴素的齐肩发。
那是初中时青涩的自己。
原来这张照片被他拿走了。
秦音莞尔一乐，走回书桌，把照片放在上面，不打算带走。
臭小子不错，知道每天对着相片跟大佬请安。
……
三十平的屋子能有多大的厕所？
不太好用平米数形容。
这么说吧，狭窄逼仄，横着站俩人费劲，得侧着。
马桶左右塞不进一个标准大小的纸篓。
纵深倒是还可以。
马桶和洗手池中间的墙上能挂下一个淋浴。
这个淋浴不是热水器的，是那种不锈钢做的大水桶，连着莲蓬头。
想洗热水澡需要插入一根热得快。
洗的时候要迅速，因为凉得快。
04年的自来水冰冰凉凉，冲在过长的头发上，方周觉得无比爽利。
洗完抬头，一边擦着脑袋，一边闻着花香five的味道。
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一把。
脸上有水珠，湿头发背到脑后。
翘嘴一乐，嗯，的确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
包宿两天，唇上和下巴长出青色的胡茬。
秦音送过他一个电动刮胡刀，但他不舍得用，一直用的是把不太锋利的手动刀片。
抹了点香皂在脸上。
刺啦——无比酸爽。
稍微用点力，手上没洗净的香皂沫一滑，一道浅浅的血痕就从嘴唇上面渗出来了。
痛感刚消失，野兽就露出被血腥味刺激后狡猾凶狠的目光。
男女之间怎么能加快提升好感度？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记录在那本被誉为成功圣经的《攻略富婆的三十六条战略方针》的首页上。
【想尽办法增加肢体接触的次数】
兵者，诡道也。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方周打算用物理手段给这段感情提提速、升升温！
……
秦音撸着袖子，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胳膊在阳台给他洗校服。
正嘟嘟囔囔咒骂着臭小子实在太埋汰了。
紧跟着就听见方周在卫生间嗷嗷惨叫了一嗓子。
“大佬快来！”
又看见虫子了？
哒哒哒，秦音跑过去，拉开门就愣住了。
方周头上满是泡沫，眼睛睁一只闭一只，嘴里说着：
“完了，嘴划破了，你看你看，好疼，头发还没洗净，你帮帮忙。
“帮我冲冲脑袋，我得按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