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千年门阀，不坠门第19（2 / 2）

此时他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以被汗水湿透不禁颤声道：“如此说来，本宗部曲亲眷前来就食，也有待战之兵……咕嘟……”

瞧见小郎上下浮动的喉结，福伯不由得点头道：“没错，虽是各凭手段，却也要有人手才是，这些人便是本家给的人手，也是最后的帮助，当然逐鹿试没开始，这些人不会成为你的助力，只会是咱们家的负担。”

得知真相后的谢灵均沉默了很久，以至于福伯都认为他吓傻了，小声道：“逐鹿试离咱们家太远，您大可不必担忧过甚。”

“世家都有逐鹿试吗？还是说就咱们谢氏独有？”

“世家皆是如此，哦，倒是卢氏偏偏是个例外。”

“为何？”

“卢氏三代单传，嫡脉如今只剩一子，卢氏上下视其若珍宝，没人同他争，也没人敢争，所以卢氏嫡长生下来便是少主。”

谢灵均摸着下巴道：“如此说来卢氏倒是好命啊！”

“少爷这是见其然，不见其所以然嘞！卢氏就一根独苗，自然也有着天大的风险，说句难听点的，万一这独苗夭折以卢氏这么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旁支……他北邙山城瞬间就能分崩离析！”

谢灵均自嘲的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实在不行便学大父一样偃旗息鼓，不趟这趟浑水便是！”

福伯认真的盯着自家小郎看了半天才道：“小郎倒是真看得开，难道就不打算试上一试？”

谢灵均哈哈大笑道：“试一试没什么，只是不必奔着家主之位去，咱们终究是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最怕的便是再次面对死亡，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福伯愣了一下，在他的认知中几乎所有的世家子都有自己对家主之位的野望，那种权倾天下几乎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对世家子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就算当初的老太爷也为了家主之位拼尽全力，只是在最后进行了取舍。

没想到小郎竟从一开始便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让他大感意外，不由得再次确认到：“小郎真是这般想的？若是想要争一争家主之位，便需早早准备……”

“当然是这么想的，你也别感觉意外，我必须以南阳谢家为主，陈郡本宗是强大，成为家主是能获得权利、财富、地位，但同样风险也很大，一旦失败之前攒下来的那些家底被耗光不说，还有性命之忧，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被搅合到那些腌臜事中。”

福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小郎，这件事还真不是您说的算，有时候就算您不愿参与，也会被人家盯上……”

“那谁搞我，我就搞谁呗！只要表明态度，终究是能避过争斗的，人做事要有逻辑，不会毫无理由的得罪一个根本不想参与到逐鹿试中的人。”

通过交谈谢灵均已经几乎已放弃参与逐鹿试的打算，一开始还有些兴趣，但在得知手足相残，甚至有性命之忧的时候，他便彻底打起了退堂鼓。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人他娘的只能活一次，自己算是有幸活了两辈子，但他更不希望葬送眼下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没人比他更理解死亡。

千年门阀，不坠门第，相比旁人谢灵均更能从历史中了解门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个怎样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上千年传承下来的家族，拥有的人脉资源，教育资源，文化收藏，甚至是艺术修养都不是一般的庶门能够相提并论的，更别提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富。

门阀之家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垄断者，他们在各行各业进行垄断，就算是所谓的科举取士也都大多出自门阀之家的人，更有甚者能做到于无声之处操纵王朝的命运，

这天下看似是北华与南邺之间的较量，可实际上却是南北门阀之间的较量，皇权是强大，尤其是北华的萧氏，但门阀却依旧是萧氏一族无法扫平的障碍。

一旦萧氏对门阀动手，那所有的门阀都将倒戈相向，一个国家可不是只有军队组成的，还有舆论，经济，教育，商业，农业等各方各面，而这些东西中有很大一部分被门阀掌握在的手中。

同样，门阀与庶门之间同样有着不可跨越的天堑，“士庶之际，实自天隔”双方之间几乎就没有转变的可能，就算门阀之家衰落，也会变成孤傲的寒门，等待东山再起之日，至于庶门除非有天大的气云否则终将难成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