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心酸的晚霞30(1 / 2)

柳贞慧跟着曹楠来到连升客栈后院,看着凉亭里熟睡的萧炎义,没敢惊动他,毕恭毕敬的站在凉亭外。

她心里明白,私自劫法场是重罪。搞不好会连累四爷和柳家,一出来就闯大祸了……

看着躺椅上躺着的萧炎义脸色死白,奄奄一息,胸前几乎没有起伏,气若游丝。

柳贞慧心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愿明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柳贞慧回想萧炎义,四哥哥,永远是金陵城中那个最明亮最耀眼的少年,是意气风发、往来不败的臭小子。当年萧炎义一人一骑千里逐敌,挟剑惊风,横槊凌云,雪夜轻薄甲,赤膊降烈马。

毕竟,最是活泼淘气的年纪,又一起练剑,一起闯祸,骄纵张扬的小四爷肯负着小他两岁的小丫头四处奔跑,一任柳贞慧在他背上纵情地流泪,无所顾忌地撒娇,两个人相处得还是非常融洽的。

看着柳贞慧发丝散乱,脸上泪迹斑斑。哭红肿的眼睛,红晕还未完全消散。萧炎义坐了起来,一脸微笑的看着柳贞慧。

“四爷,我吵醒你了?”

柳贞慧揉揉眼睛看着萧炎义问道。

“过来,站那么远干嘛?我还能把你给吃了?”

萧炎义向她招招手。

柳贞慧走进凉亭,半蹲着趴在萧炎义的大腿上,放声大哭……

山风习习,树叶在头顶哗哗作响,快要隐没的夕阳,又在树林里投下了最后的点点光斑,这一切,是的没有去留意和欣赏的。

绕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没走多久,隐约听见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再往前走,一处瀑布和一眼温泉就出现在眼前。

而他家的王爷,正坐在温泉里,靠在池边,似乎是睡着了。

山里有点凉,温泉上的雾气氤氲着,几条藤蔓从旁边的歪脖树上垂下来,与那池子里的一袭白衣融合成了一幅画。

“王爷,富林城出大事了。”

管家赵福见王爷一点反应都没有,走的近了,发现王爷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人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呼吸急促,面色也有点潮红,不像是睡觉的状态。

赶紧把王爷抱出温泉,按压拍打胸口。

“谁!”

昏迷了半天的人突然发声,明明还没有醒透,可声音里已经透出了足够的警觉,人也早就撤出了有半米远。

虽然不知道他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一个好好的人,眼睛有时看不见,又过上了这样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是我,王爷。”

赵福赶紧回答。

“我看你半天都没有回家,就出来寻你,可巧碰见你昏迷在温泉里了。”

见王爷没什么反应,接着道:

“我怕你出事,就把你拖了出来,但是你太重了,没办法带你回家,只好在这里等着……”

声音越来越小。

“哦?”

王爷的语气中带着点疑问。

“王爷,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赵福试探着问道。

“没事,许是太劳累了,不小心睡过去了。”

舒展了一下筋骨,这位王爷利落的爬了起来。

“富林城出什么大事了?”

王爷突然问道。

“义王妃大闹法场,义王将胡知府和小王爷全部打入大牢了,梁源接管知府。”

赵福小心的说道。

“义王?法场?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抓抓头,站了起来,往回走,边走边问。

“听说小王爷看上陆家的地,要买过来盖宅子,陆家人不愿意,小王爷和胡知府联手造局,说陆家有造反的铁证,满门抄斩,财产充公。

知县梁源看不下去就当场质问所谓的铁证,最后也被抓了。慈悲观的道姑,平时跟梁源不错的,当街要救梁源也被抓了,今天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道姑的侄女路过来看她,她是义王妃,柳中丞的女儿柳贞慧,就大闹了法场,阻止了开刀的时间。

义王就是梁帝的第四个儿子萧炎义,去芒砀山烧香,路过富林城遇到王妃劫法场,所以逗留三天。”

“这么回事,柳如海的疯丫头,哈哈,当年大闹过皇宫,在梁帝酒杯里撒尿,哈哈哈……

四皇子不是死了吗?”

“没死,只是奄奄一息说月底就死。”

“不能让他死在富林城,他可是梁帝最喜欢的孩子,死在我的封地,后患无穷。

老大怎么说?”

“大爷分析义王路过完全是巧合,他如果要害我们,完全可以等开刀问斩后再拿来说事,就造反和满门抄斩这种事情没有上报刑部,就私自开刀问斩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义王是再救我们赵家,义王好无敌意。”

“老大是对的,走回富林城收拾烂摊子。”

赵阴弟擦擦身上的汗突然问道:

“老二怎么说?”

“二爷调回了护城军,九门都了重兵,义王住的连升客栈和知府衙门周围都布满了军队。现在二爷从大爷手里接管了富林城的指挥权。”

“老二做的对。老大就是优柔寡断,难成大器。”

赵阴弟披上外套,连连点头称赞。

赵福点点头没敢说话,安排王府护卫立刻回富林城。

大爷赵风龙靠在椅子上悠闲喝茶,心腹马岱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喊道:

“爷,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

“不喝茶我还能干什么?我他妈就是个闲人。”

“爷,您想不想成为富林城的主人?”

“想有什么用?我手里没实权,又没兵权,光杆一个。”

“我相信义王爷有办法帮你,就看你愿不愿意求他。”

“义王?一个快死之人能帮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去试试有一半的机会。”

“就是,走,我陪你去。

马先生是不是要带点礼物?”

夫人孙婼薇陪着笑问道。

“义王出自皇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身体虚弱,胃口肯定不好。夫人咱们投其所好,你腌制的小菜每样来一碟,带去给他尝尝。”

赵风龙陪着笑说道。

“唉,我去准备。”

孙婼薇匆匆跑到后院。

“马先生,咱们先准备什么?”

“以诚待人,四爷欠你一个人情,该换了。”

“人情?你说的是上次秋闱我替义王挡了豹子的袭击吧!”

“义王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

“可是都十几年前的事,他可能都不记得了。”

“先去看看再说,尽地主之宜。穿便装,越旧越破越好。”

“好,我去换衣服。”

赵风龙匆匆跑进后院。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但外面的人又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娇客盈盈挥手、偷笑,乃观绿野的一片繁华,好似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

马车缓缓的停在连升客栈门口,老板赶紧迎出来。

马车门帘一开,走下来一对穿着破烂不堪的旧衣服夫妻,老板揉揉眼睛看看,喊道:

“大王爷,我的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许老板,我要见义王,带我去见他。”

赵风龙陪着笑说道。

“大爷,请跟我来吧!”

许彬前面带路把赵风龙带见后院。赵风龙和孙婼薇带着马岱山走进后院,远远的看到凉亭里两人正在缠绵。

曹楠一看赶紧走过来,问道:

“见过大王爷,我们家义王都等您半天了,您跟我来。”

赵风龙三人跟着曹楠来到凉亭外。

“王爷,赵大王爷和大王妃来了。”

曹楠高声喊道。

“赵大哥来了……”

柳贞慧扶着萧炎义站起来,萧炎义看看眼前这对夫妻穿着打扮还没马岱山阔气。

“怎么穿成这样了,赵大哥别跟我哭穷,我不找你借钱。”

“奴才赵风龙、孙婼薇、马岱山拜见义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人跪在地上喊道。

“赵大哥,这是你的地盘,快起来。

贱内今天劫法场犯了大罪,您是来抓贱内回去伏法的吧?”

萧炎义陪着笑问道。

“奴才不敢,奴才多谢王爷和王妃的救命之恩。

臣弟和知府胡来狼狈为奸胡作非为,险些酿成大祸,多亏义王明察秋毫,才避免了一场屠杀,救了赵家一族。”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义王,我给带了我自己酿的小菜,您尝尝味道咋样?”

孙婼薇把食盒拿进凉亭,七碗八碟放在石桌上。

萧炎义眼睛放光的坐在石墩上,拿着筷子开始品尝。

曹楠赶紧端来一碗小米粥,喝着小米粥吃着小菜,萧炎义吃的精精有味。

孙婼薇乐坏了,正中下怀。

“赵大哥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天还给您,曹总管。”

吃着吃着赵风龙抬起头说道。

曹楠拿出一叠信件递给赵风龙陪着笑说道:

“这封是以您的名义写个梁帝的、这封是写给太子殿下的推荐您当王爷,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这封是写给内阁和六部尚书的推荐信、这封是以您的名义写给刑部和内阁的案情经过,必须没有经过刑部批准就开刀问斩,是很严重的罪行,加上劫法场这个事是瞒不住的。

您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直接封印八百里加急送到金陵。”

说完,曹楠转身离开站在凉亭外。

赵风龙主仆三人一封信一封信的仔细查看。

萧炎义干了三碗稀饭,胃口明显大好,摸着肚子,精神也好多了。

“义王,我谢谢您推荐我,但是我在富林城没有实权,没兵没钱,很难成大事。

二个弟弟一个管兵一个管钱,他们还有娘支持,我什么都没有?”

赵风龙问道。

“我让梁源扣留小王爷,你当我玩呢?”

萧炎义说道:

“你现在回去,着急王府所有人开会,当着你弟弟和他娘的面说,你要带人去救回三弟,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就不用我教了,马岱山的强项。

怕你强攻收买人心,二弟肯定会自己去救三弟,当他救出三弟出来的时候,梁源以大梁法律劫囚着死,下令射杀,加上我们的人,二弟和三弟当场伏法。

大嫂你在老王爷茶水或者失望里下点依兰依兰到手香,应该不难吧?老王爷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药物和死了二个儿子,气血攻心,中风偏瘫很容易的,到时候群龙无首,子承父业,谁敢跟您争,还有谁?”

萧炎义看看目瞪口呆的三个人,陪着笑说道:

“我就这么一说,干不干还需要你们自己决定。

那个我累了,送客,老王爷已经从温泉山下来了,时间很紧张,自己决定,不送了。”

萧炎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怎么谢您!”

“这样的小吃长期供应就行。”

“成交,告辞!”

曹楠把三人送出院子,一回头看到柳贞慧抱着萧炎义走回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惜身体虚。”

曹楠叹了口气说道。

萧炎义的房间坐落最在边上,房间很小,只放下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以及一张桌子就寸步难挪了。

虽小,但是清净,考虑到萧炎义的特殊情况,特意给他安排的单间。

眼下倒也方便柳贞慧给他看脚,她将身上的包袱拿下,里面有一叠分类包好的药材,还有一副银针。

“四哥,你坐好,我给你看脚。”

“好。”

萧炎义全身心的信任柳贞慧,乖乖照做,连御医都肯定的医术,那媳妇必定是有几把刷子的。

柳贞慧将他的裤腿卷起来,看到那变形的脚,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也不是第一回看了,但现在看特别觉得萧炎义不容易。

她手指轻巧的按揉起来,按了一刻钟后,能感觉到脚裸这边开始发烫,再施针刺激穴位,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萧炎义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这反应还挺明显的,那就是效果极佳。

“四哥,如果疼的话,你喊出来。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会笑话你。”

“媳妇,还好,这疼能在我承受范围内。”

萧炎义道。

见试探有结果,柳贞慧心里顿时乐了,能出汗,能感受到疼,这治起来就不是什么难事,期间养的好,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半年。

收回银针后,柳贞慧松了口气,面对萧炎义沉寂的眸光,紧绷的脸,她真想去揉一把。

“好了,别那么严肃,这腿我能治。”

“真的?”

萧炎义半信半疑,他是相信媳妇的,但御医都说没有办法,似乎也不太在乎了。

萧炎义抓住她的手,把她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有些事在黑夜里,似乎都那么的顺理成章,柳贞慧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然靠近,本能的闭上眼,感受着他嘴角的温度。

柳贞慧不知道萧炎义会这么主动,她几乎快要招架不住,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缩成小小的一团。

身体是动荡的,心是沉醉的。此时的柳贞慧眼中泪光盈盈,小脸绯红。

萧炎义明明看着这般斯文的一个人,竟也会这样。

萧炎义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话,沙哑嗓音,让柳贞慧全身染了胭脂般,过了许久,两人都平静下来。

“好困……”

柳贞慧枕在他的手臂上,闭着眼睛。萧炎义拍着她的后背:

“乖,睡觉。”

明早我醒来还能看到你吗?”

柳贞慧忘不了上次醒来看不见他的无助。

“我在,我在……”

萧炎义在她耳边念着,柳贞慧放下心来,沉沉的在他怀里睡去。

卧室的窗帘很厚,拉的严严实实,把窗外的阳光全部挡住了,柳贞慧醒来的时候,只知道房间一片黑暗,并不知道时间。

原来被人搂在怀里醒来是这种感觉!身上还沾着他的气息,他的手臂枕在自己的身下,柳贞慧睁着眼,在昏暗中,仔细打量着他的睡颜,想开窗,却害怕打扰他睡着,只好轻轻用手感知着他的脸庞。

还是忍不住,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却让柳贞慧捂着嘴偷乐了好久,喜欢他,哪怕只是浅浅的一个吻,也能教她幸福的像一朵盛开的桔梗花。

“四哥……”

柳贞慧呢喃的念着他的名字,

“好喜欢你……”

好喜欢的喜欢,你能明白吗?就恨不得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你,就好像你是我的信仰,我的灯塔一样。她的手指轻轻抚着萧炎义的嘴角,他的唇瓣有一点点厚,都说嘴唇薄的人是凉薄之人,嘴唇厚的人是重情义的人,所以,萧炎义,从面相上来说,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对吗?

这么想着,柳贞慧不禁笑出了声,自己竟然还迷信这个?果不其然,恋爱中的女生都是失去理智的。

“笑什么?”

萧炎义闭着眼,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臂重新放回温暖的被窝,柳贞慧被他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外面。只好抱住他的腰,低低的说道:

“没笑什么,你又装睡?”

萧炎义从她的身下抽出自己的手臂:

“我的手麻了,快帮我揉揉。”

一句话,说的柳贞慧难为情极了,她捏搓着陆绎的手臂,一边又怯怯的问道:

“我睡相是不是很差?”

萧炎义宠溺的勾了勾她的下巴,想了一会儿:

“差?一整晚翻来覆去,拳打脚踢的,一个差字好像还不够形容你的睡相吧,应该说你是没有睡相的。”

柳贞慧被说的恼羞成怒,轻轻哼了一声,想要逃开某人的怀抱,却被他眼疾手快的紧紧桎梏住:

“睡相差又没事,反正我会习惯的。”

什么叫他会习惯?柳贞慧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他以后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吗?他会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天荒地老?这么想着,又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他的身上好暖和,又香香的。

萧炎义摸着她的头发,长长的黑发如缎一般,他喜欢长发的她,又乖又巧,每次睁着一双大大的无辜的眼睛望着他,他的心就好像被上百只蚂蚁啃噬,好想把她揽进怀里说悄悄话。

“睡得好吗?”

萧炎义在她耳畔轻声问着,一抹不易察觉到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朵。

“嗯。”

柳贞慧应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

“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坏?”

男人似乎都喜欢聊这些悄悄话,萧炎义也不例外,他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假惺惺的为自己辩解:

“我记得你好像说你很喜欢。怎么,到了早上就翻脸不认人。”

柳贞慧又气又羞,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偏偏又舍不得,老老实实的往他身前拱了拱,闷闷的说道:

“明明是你逼我说的,我不说你就……那样对我。”

她说的又委屈又无辜,小奶音听起来可爱极了。

萧炎义的心瞬间融化了,百转的情丝在全身萦绕,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感性过,没有悔意的说了句:

“都是我的错。”

话里话外分明就是,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是下次我还会犯!

柳贞慧拿他没办法,只得又气又笑地看着他。小手在他身上轻轻捶打着。

啪啪啪……传来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

萧炎义问道。

“爷,太阳晒屁股了,奴才提醒您,女人的腰杀人的刀,您身体虚弱,刚刚有点起色,别死在王妃肚子上。”

门外传来曹楠的声音。

柳贞慧一听怒火中烧嚷道:

“进来。”

门一开,曹楠走进房间,看到两人还在被窝里,就露着两个头。

“看好了。”

柳贞慧一下掀开了被子,两人虽然衣裳不整,但是衣服都是完好无缺。

“奴才这就放心了,要是龙凤配,我怕您把王爷给榨干了。”

曹楠笑着说道。

“炸干,你们家王爷身体这么虚,有有那个有心无力。”

听柳贞慧这样一说,萧炎义不由愣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疑惑道:

“啥意思,俺身上一点也不烫,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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