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心酸的颤抖29(1 / 2)

半夜三更,大梁皇宫四皇子宫殿,熟睡中的萧炎义突然进入梦乡,迷迷糊糊进入一个庙宇,一个老婆婆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婆婆,这是哪里?”

“芒砀山无极门。我等你很久了,佛舅大鹏鸟。”

“我上大鹏鸟?”

“是,那一天,是王母娘娘的生日,各路神仙都到瑶池赴蟠桃会。大会一开始,老鳖精放了个屁,金翅大鹏鸟啄瞎它一只眼,这老鳖精气的呀,向玉皇大帝参了一本,玉皇大帝怪金翅大鹏鸟多事,罚他下凡转生,金翅大鹏鸟一下凡,老鳖精也跟着撵了下来,要报啄瞎眼的仇。

金翅大鹏鸟下到凡间,投胎在金陵梁帝萧家里,刘贵妃怀上二胎,已经是十个月了,这天,皇宫院里飞来一只大鹏,盘旋了几圈就不见了,就在这会儿,贵妃生下个男孩儿,因为冲仿子降生时,院里飞来过大鹏,取名义字。

老鳖报你当年啄瞎他一直眼之仇,下毒打伤你,你是九死一生。”

“可有良方化解?”

“你轻装简行老芒砀山拜我为师,在我的石像前行三拜九叩大礼。”

“好,只是金陵到芒砀山路途遥远我一个人怎么去?我怕我死在道上。”

“你带御书房的曹楠公公,禁军的蒙天润将军带几个护卫同行就行,不准招摇过市。”

“好,我去求父皇。”

“还有,您要求梁帝赐婚。”

“赐婚?我才十六岁,我这个身体,赐婚还不害了人家女儿。”

“柳如海的女儿柳贞慧。”

“好,就怕不同意,我尽量。”

“随缘就好,咱们芒砀山见。”

“好,多谢婆婆!”

萧炎义一下惊醒,靠在床上,看看窗外,闭目养神。

紫宸殿,文武百官准备下朝,突然,黄门官跑进来,双膝跪地喊道:

“陛下,四皇子有要事求见。”

梁帝萧敬腾一听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喊道:

“快,背进来。”

还没等黄门官跑出去,萧炎义一步三摇的走进大殿,摆摆手不让人扶。

走三步停下休息一会,再接着走几步再休息一会,当走到梁帝面前已经大汗淋漓,身体虚的实在让梁帝心疼如刀割。

“来人,赐座,皇儿不要跪拜了。”

侍卫搬来软椅,扶着萧炎义靠着。

“皇儿,你有事叫太监说一下就行,何必跑一趟,什么事啊?”

梁帝萧敬腾一直站着问道。

“儿子快不行了,我有个心愿,想在临死前去芒砀山拜一下老娘娘。望父皇恩准。”

萧炎义艰难的说道。

“好,也好,准奏!”

“谢父皇,我想轻装简行,我想御书房曹楠公公和禁军蒙天润将军随行,望父皇准奏!”

萧炎义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准奏!”

“父皇,我还有两年就能封王赐府了,能不能提前册封?”

萧炎义问道。

“好,册封四皇子萧炎义为七珠义王,赐王府一座。”

萧敬腾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眼角泛起了泪花。

“父皇,我还想要个王妃,我想让您赐婚柳中丞的千金小姐柳贞慧。”

萧炎义话音刚落,大殿出现短暂的议论,瞬间平静了。

“柳中丞,你可愿意把慧慧嫁给我当义王妃。”

萧炎义扶着椅子站起来看着柳如海问道。

柳如海直接给他跪下了喊道:

“老臣愿意,冲喜也是个办法,愿义王长命百岁。”

“好,既然是冲喜,柳爱卿也愿意,传旨册封柳贞慧为义王妃。”

“谢父皇,谢柳大人,皇儿回去准备了,稍后出发。”

萧炎义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一茶茶功夫也没走出大殿,黄门官赶紧背着送回宫殿里。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映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但外面的人又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娇客盈盈挥手、偷笑。乃观绿野的一片繁华,好似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

梁帝天驾着宫车在大街上出行,已经引起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梁帝的宫车是很有标志性的,但凡有点儿见识的,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八王爷,马车上坐的是谁?”

茶馆里茶客在向八王爷请教。

“义王萧炎义。”

八王叹了口气说道。

“十六岁就封王赐府赐婚,放眼整个大梁也是第一人。只可惜快死了,替梁帝喝了毒酒,为梁帝挡了寒冰掌。

要不是拿千年人参续命,可能早就死了。”

食客叹了口气问道:

“八王,罪王爷袭击梁帝的团伙抓到了吗?”

“勿议朝政,小心祸从口出。”

八王站起来放下银两出了茶馆,翻身上马,策马奔腾。

车队刚出金陵城就停下了,车队前站着一群四爷的朋友和玩伴,都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阴阳相隔了,很难再见面了。

当马车门帘打开,萧炎义扶着曹楠的手臂,下了马车。地上跪了一大片。

看了半天,大家都没说话,萧炎义转身上了马车,曹楠手一挥,快马加鞭想芒砀山出发……

风景如画的琅琊山下,涔涔溪水川流不息。

一位小童抱着一堆衣服一边数数,一边望着潭中水面。越数越心急,看着平淡无波的水面,终于向着山上大声呼救。

此时,水中突然窜出一位少女。他就是中丞府的千金小姐柳贞慧。一直在琅琊山中历练。

原来柳贞慧因为取笑师祖,所以被罚去寒潭底部摸晶石。还称自己是寒潭小神龙,是没那么容易淹死的。

“师姐,师父让您立刻回山,有圣旨找您。”

跑来一个小童喊道。

柳贞慧一听心说难道爹爹出事了,一着急踩着草尖飘上山顶。

“师父……师父,是不是我家出事了,是不是我爹惹事了……”

柳贞慧边喊边冲进大厅,里面座椅上坐满了人,左边是朝廷的人,为首的是一名公公。右边是师祖和师叔伯。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一点规矩都没有,为师这么多年白教你了,这不是让安公公笑话我程萍萍教徒无方吗?”

师父站起来怒斥道。柳贞慧吓的赶紧毕恭毕敬跪在地上喊道:

“弟子拜见师祖、师父、各位师伯师叔,安总管,富将军,花将军,各位大人好。”

“起来吧!一天天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换件衣服来,一点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样都没有。”

程萍萍看到她湿漉漉皱巴巴的衣服嚷道。

“程师父,这个柳贞慧大小姐从小是跟老奴长起来的,老奴是她的启蒙老师,老奴也有一定的责任,平日里缺少管教,您见谅吧!”

安德海放下茶碗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给程萍萍道歉。

“安总管到底我爹出什么事?是不是抓我回去伏法的?”

柳贞慧站起来问道。

“说什么呢?柳贞慧下跪接旨。”

柳贞慧双膝跪地趴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贞慧白璧无瑕、班香宋艳、碧鬟红袖、蛾眉皓齿、娉婷婀娜、水佩风裳、袅娜娉婷、玉减香销、红袖添香、香温玉软、转盼流光、一顾倾城、飞燕游龙、肤如凝脂、贤良淑德,册封义王妃。

钦此!

义王妃接旨吧!”

柳贞慧抬起头看看安德海,抓抓头问道:

“安总管,这是梁帝给我的圣旨?”

“是老奴按照陛下的意思写的,都是夸你的词。”

安德海笑嘻嘻的说道。

“我听着就不对,这都是夸我大姐的词,我还小呢?再说我大姐还没嫁人,为什么是我?”

“义王殿下点你,陛下赐婚的。”

“义王是谁?”

“义王就是四皇子萧炎义。”

“别逗了,老四今年才十六,大梁过十八岁皇子才有资格封王。”

“因为义王有可能到不了,所以提前册封?”

安德海流下了眼泪。

“老四怎么了?安总管。”

“一个多月前,陛下去丞相府做客,老太太九十大寿,陛下带着几位皇子微服出行,途径长安街,遇到恶人谷的赵四用易容术化妆成八王爷正在街边喝茶。

陛下看到就走过去,八王爷递给陛下一碗,陛下刚要喝,四爷把茶碗抢过来一饮而尽。

八王爷脸色苍白无力的看着,四爷一口鲜血喷在八王的脸上。

装扮小二的李三见陛下没喝,一个寒冰掌劈向陛下,侍卫们都保护陛下身边的太子,四爷趴在陛下的怀里,挡了三掌寒冰掌。

直到蒙将军等人赶到,乱箭射死恶人谷的几个人,保着陛下等下进了丞相府。

四爷死在路边一个乞丐婆婆的怀里,等蒙将军从丞相府赶回来找四爷的时候,发现四爷奄奄一息躺在老婆婆的怀里喝奶。

整个金陵御医和神医都束手无策,因为他内脏已经寒冰损伤。毒水已经流到七经八脉,使七虫七花之毒无药可解。

金陵十大名医都说四爷活到月底,全靠千年人参续命。

昨天早上,四爷上殿求陛下,要在临死前去芒砀山烧香拜老娘娘。要陛下封王赐府,然后点名要你当王妃。”

“这傻小子还记得我?”

柳贞慧留着眼泪说道。

“老奴认为,第一是为了冲喜,民间偏方男方找了女方,随后男方忽然患有重病或者本来就有病,于是为了使病情快点好,于是就找女方成家。这在民间也叫冲喜。不过这种冲喜太残忍,因为女方嫁过来很可能守活寡,或者直接就成了寡妇。

第二是为了你的生活,你是四爷放心不下的女人,如果你是赐婚王妃,金陵城没人敢惹你,关键是你以后衣食无忧。”

“四爷现在何处?”

“四爷昨天出发的,您去富林城等他们,富林城是必经之地。

陛下知道您喜欢打打杀杀,赐给您金丝软甲,贴身保护四爷到芒砀山。”

“谢谢安总管,那我回房收拾一下出发去富林城等他们。”

“王妃一路小心,有事可以凭此令牌调动当地军队,见官大三级。”

“告辞!”

柳贞慧刚要离开,程萍萍站起来喊道:

“慧慧,帮我带一盒礼物给你师伯黄国秀,一定要亲手交给她。”

“是,师父!”

说完转身离去,大小官员在安德海的带领下纷纷下跪,喊道:

“奴才,恭送王妃。”

哒哒!

远处,忽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火红的骏马飞跃而来,今日的她,一身青灰衣衫,长裤,长发束成马尾,看上去极为的清爽,俏丽。黑色斗篷,套在了身上。

她特意将帽子戴得严实,好遮掩住自己女子的身份。

未出阁的女子骑马上街是会招来流言蜚语的,更何况是王妃。

骑着快马跑几十里路还真是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排了一串人在等着进城。

人群中有男有女,不过男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看样子是都知道消息了。

前面有个姑娘牵着马上前问人,排在最后的正好是一个驼背的老头,便问道:

“老伯,这富林城是真的不收壮丁啊?”

老头听了直叹气:

“可不是吗?我家本是四个儿子,逃难至此只剩下两个了,还都去了军营,如今只有我一个老头带着这一群孤儿寡母,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头说着话就开始抹眼泪,他前面还站着几个妇孺,也是眼眶红红的,这分明是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其他人一脸土色的听着,并不插话,只是神情中也透着悲伤。

虽说富林城富庶,但他们都是庄稼人,也是要种地的,家里一个壮劳力都没有,这一家老小还不得饿死?

这确实是朝廷的毛病,就是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收场了,若是处理不好,可能又会爆发内乱。

在这里排队的人都是等着官兵检查自己的户籍,然后还要去衙门专设的地方等着安排去处。

柳贞慧并不需要排队,于是牵着马就直接去了城门口,掏出能证明身份的文牒给官兵查了户籍,确认是良民,便放行了。

富林城是宸王殿下的封地,街道上满是各种摊贩的叫卖声,小孩子的嬉闹声,酒楼铺面家家人满为患。

柳贞慧向人打听到师伯的道观,快马来到道观,一看大门紧闭,还贴着官府的封条。

“老伯,慈悲观怎么封了,出什么事了?”

林贞慧向隔壁香烛店老板打听。

“可不是,多好人,悬壶救世,只因为梁青天喊冤,被抓封观,知府老爷说他们聚众造反,今天午时在菜市口开刀问斩,你说说还有王法吗?富林城还得大梁的天下吗?我看是小霸王的天下。”

“菜市口在什么地方?”

“前面直行就能到。”

“多谢大伯。”

林贞慧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眼看到午时了。

跑了一盏茶功夫,远远的看到人山人海,看台上一个大人拿着令牌就要扔。

林贞慧一着急,施展轻功草上飞,抢过士兵的弓箭,飞在人群头顶上,拉弓射箭,一箭射在大老爷的龙书案上。

吓的大老爷钻到桌子底下,林贞慧大喊一声:

“刀下留人!”

对面客栈二楼一个病弱书生摆摆手喊道:

“不要动手,看看再说。”

看台上一个年轻公子哥一拍桌子喊道:

“有人敢劫法场,还挺漂亮,来呀!给我拿下,要活的,小王带回去乐呵乐呵……”

官兵一拥而上把柳贞慧包围在法场中间。

看台上公子哥身后的梁子雄身形晃动,首先疾窜而出,已挡住了柳贞慧去路,喝道:

“什么人?大雄手下不杀无名之鬼?”

柳贞慧见了他这一跃,便知他武功远胜于已,别说看台还有许多高手,单这老儿一人已不是他敌手,当下微微一笑,道:

“姑奶奶的名号也是你能亵渎的?”

老头右手一招巧扣连环,便来拿她手腕,五指伸近柳贞慧身边,突然翻上,抓向她的喉头。柳贞慧本想假装不会武艺,含糊混过,以谋脱身,岂知老头非但武功精湛,而且机警过人,只一招就使对方不得不救。

柳贞慧微微一惊,退避已自不及,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掌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式美妙已极。

老头只感上臂与小臂之交的曲池穴上一麻,手臂疾缩,总算变招迅速,没给她拂中穴道。这一来心中大奇,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身负技艺,不但出招快捷,认穴极准,而这门以小指拂穴的功夫,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殊不知柳贞慧这兰花拂穴手乃师传绝技,讲究的是快、准、奇、清、快、准、奇,这还罢了,那个清字,务须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才算得到家,要是出招紧迫狠辣,不免落了下乘,配不上兰花的高雅之名了。四字之中,倒是这清字诀最难。

柳贞慧这一出手,旁观的无不惊讶。老头笑道:

“姑娘贵姓?尊师是哪一位?”

柳贞慧笑道:

“师尊的名讳岂是一只狗可以亵渎的?”

竟是不答老头的话。众人俱各狐疑,不知她是什么来头。

侯亮海厉声道:

“大哥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柳贞慧笑道:

“问什么啊?”

老头见了她这小嘴微扁、笑嘻嘻的鄙夷神态,突然想起:

“啊,那脏小子原来是你打扮的。”

当下笑道:

“老侯,你不认得这位姑娘了么?”

侯亮海愕然,上下打量柳贞慧。老头笑道:

“你们在小竹林捉了半天迷藏,怎么忘了?”

侯亮海又呆呆向柳贞慧望了一阵,终于认出,虎吼一声:

“好,臭小子!”

他追逐柳贞慧时不住骂她臭小子,现下她虽改了女装,这句咒骂仍不觉冲口而出,双臂前张,向她猛扑过去。柳贞慧向旁闪避,侯亮海这一扑便落了空。

沙正天身形晃动,已抢前抓住柳贞慧右腕,喝道:

“往哪里跑?”

柳贞慧左手疾起,双指点向他的两眼。沙正天右手伸出,又将她左手拿住。

柳贞慧一挣没能挣脱,叫道:

“不要脸!”

沙正天道:

“什么不要脸?”

柳贞慧道:

“大人欺侮孩子,男人欺侮女人!”

沙正天一愕,他是成名的前辈,觉得果然是以大压小,放松了双手,喝道:

“上看台去说话。”

柳贞慧知道不进去不行,只得踏进门去。

侯亮海怒道:

“我先废了这臭小子再说。”

上前又要动手。老头道:

“先问清楚她师父是谁,是谁派来的!”

他见了柳贞慧这等武功,又是这么的衣饰人品,料知必是大有来头,须得先行问明,才好处理。

侯亮海却不加理会,举拳当头向柳贞慧打下。柳贞慧一闪,道:

“你真要动手?”

侯亮海道:

“你不许逃。”

他最怕柳贞慧逃跑,可就追她不上了。

柳贞慧道:

“你要和我比武那也成。”

拿起桌上一只装满了酒的酒碗顶在头上,双手又各拿一只,说道:

“你敢不敢学我这样?”

侯亮海怒道:

“捣什么鬼?”

柳贞慧环顾众人,笑道:

“我和这位额头生角的爷又没冤仇,要是我失手打伤了他,那怎么对得起大家?”

侯亮海踏上一步,怒道,

“你伤得了我?凭你这臭小子,我额头上生的是瘤子,不是角!你瞧瞧清楚,可别胡说八道!”

柳贞慧不去理他,仍是脸向旁人,说道:

“我和他各拿三碗酒比比功夫。谁的酒先泼出来,谁就算输了,好不好?”

她见老头几人折花发招擒拿,个个武功了得,均是远在自己之上,即如这侯亮海,虽曾迭加戏弄,但自己也只是仗着轻功夫和心思灵巧才占上风,要讲真实本领,自知颇有不如,心想

“唯今之计,只有以小卖小,跟他们胡闹,只要他们不当真,就可脱身了。”

侯亮海怒道:

“谁跟你闹着玩!”

劈面又是一拳,来势如风力道沉猛。柳贞慧闪身避过,笑道:

“好,我身上放三碗酒,你就空手,咱们比划比划。”

侯亮海年纪大她两倍有余,在江湖上威名虽远不如沙正天,总也是成名的人物,受她这般当着众人连激几句,更是气恼,不加思索的也将一碗酒往头顶一放,双手各拿一碗,左腿微曲,右腿已猛往柳贞慧踢去。

柳贞慧笑道:

“好,这才算英雄。”

展开轻功,看台游走。侯亮海连踢数腿,都给她避开。众人笑吟吟的瞧着二人相斗。但见柳贞慧上身稳然不动,长裙垂地,身子却如在水面飘荡一般,又似足底装了轮子滑行,想是以细碎脚步前趋后退。侯亮海大踏步追赶,一步一顿,腾腾有声,显然下盘功夫扎得极为坚实。柳贞慧以退为进,连施巧招,想以手肘碰翻他酒碗,却都被他侧身避过。

梁子雄心道:

“这女孩功夫练到这样,确也不容易了。但时候一长,终究不是老侯对手。理他谁胜谁败,都不关我事。”

梁子雄料到黄蓉要败,哪知他刚一转身,厅上情势倏变。黄蓉双手齐振,头顶一昂,三只碗同时飞了起来,一个八步赶蟾,双掌向侯亮海胸前劈到。侯亮海手中有碗,不能发招抵御,只得向左闪让。柳贞慧右手顺势掠去,侯亮海避无可避,只得举臂挡格,双腕相交,侯亮海双手碗中的酒水泼得满地都是,头上的碗更落在地下,当啷一声,打得粉碎。

柳贞慧拔起身子,向后疾退,双手接住空中落下的两碗,另一碗酒端端正正的落在她云鬓之顶,三碗酒竟没溅出一点。众人见她以巧取胜,不禁都暗叫一声:

“好!”

欧阳震虎却大声喝彩。沙正天怒目向他瞪了一眼。欧阳震虎浑没在意,反而加上一声,

“好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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