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常人家（2 / 2）

他们都静静地听他说，没有插嘴。

“我们村子里一直有谣言，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人，是厂里负责检测什么的，村民们有时候受不了污水臭了，去厂里闹事，都是他们这种人应付我们，用检测的数据……我们又看不懂那些。还有一个是男的，我们和他更熟一点。他说那个女的在厂里勾引男人，还卖。”男人把“卖”这个字咬重了点，但是随即又四处张望了几眼。

“他说她在厂里名声很臭，很多女人恨死她了。”

“整个厂里不就只有三个女人吗？”周力权说。

“这……这我不了解……”男人有点尴尬，说，“我们也是听说的。”

“她……勾引男人，女人恨她干什么？”周力权问。

“这你还不懂？”刘茂昌调笑地说，“小周，别说你没因为长得漂亮被嫉妒过。”

周力权摇了摇头。

方士难得插了句话，说：“照这样说刘警官应该没有被同性嫉妒过吧。”

刘茂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拐着弯骂他长得丑，不由得怒目而视，周力权也愣了一下，低头笑了起来。

男人没注意到他们的友好交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继续说：“当时我年纪还很小，我只记得那个工厂围了一圈人，不让别人进去，大家都在门口张望，我个子小，透过人群看见地上很多人躺着，血都干了……地上都是血。警察们当天晚上就把那些尸体一具一具地运走了。过了几天就结了案，说那个女人是凶手。”

李新台皱眉。

“你们住在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入那个旧养猪场过？”他问。

男人说：“以前还有人进去，好奇，觉得这样的杀人现场有什么……鬼怪，后来大家都忘了，就没有了。”

“有没有人进去烧香祭拜死者呢？”

男人摇摇头：“那么晦气，怎么可能呢？”

一时间没人说话。

直到周力权开口：“一个人能杀了那么多人，没有人怀疑过吗？”

“是啊，还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直接杀了三十多个人。”刘茂昌说，“除非她下了药，把他们提前迷昏，四十年前什么迷药应该不难拿到吧，加在饭菜里，直接药倒一整个厂里的人。”

“但是有人那顿刚好不吃饭怎么办？”周力权说。

“行了，你们这思维发散得太快了，现在还没到这个阶段。”李新台打断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里……”刘茂昌就站在他身边，刚要问，方士说：“李队，你感觉没错。”

“什么意思？”李新台问。

方士往窗户那里看过去，刚才他就一直盯着那里。他们是坐在一个农村昏暗的客厅里，只有一扇小玻璃窗户，能看到院子里，门敞开着。

李新台随着他看过去，他有一种预感那里出现了什么，动作缓慢地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这个事实却没让他感觉轻松，只觉得更加心惊，看向身后的周力权。

周力权脸色发白，目光惊恐，李新台抬手握住她手臂，她不住地颤抖，说：“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