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寻常人家（1 / 2）

几人从养猪场出来，走了十多分钟才找到村子里有人的住户。但却是一个耳聋的老人，说了半天，别说打听点什么出来，连相互听懂都做不到。

接连去了几家，在家的都是老人，一个年轻人没碰上。

“这年头年轻人都外出务工了，待在农村的几乎都是老人和小孩，小孩可能都跟着父母出去了。”刘茂昌感叹一句，“都说养儿防老，谁能想到老了也是孤零零一个人。”

没人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周力权说：“李队，好像每户人家门槛上都放了一些东西，像是在祭祀，门上也挂了很多辟邪的饰品。”

“我也注意到了。”李新台说，他想到之前那户骗遗产的人家家里，也有很多类似的东西。

“祭祀是讨好邪物，而符纸却是驱赶邪物的。”方士说，“但是看上去并不正规，起不到什么作用。”

刘茂昌说：“这个……大师啊，你们这还分正不正规啊，不是说心诚则灵嘛？怎么，菩萨不渡穷人啊？”

李新台觉得他聒噪，瞪了他一眼，周力权说：“一早上没有什么收获，这种地方能沟通的年轻人中年人都外出务工了，留下的真的都是老人。”

“但也正好只有现在的老人才有可能经历过当年的事……”李新台说。这个村子家家户户之间离得不近，除了人少，和普通的村子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没碰上下一户人家。

几人绕过一棵古槐树，周力权从地图上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不远处一个门牌号，眼睛一亮，“到了！”

“是当年的一个报案人家里？”李新台看她的模样就能猜到。

周力权点头，他们往那边走，门外种着一棵大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枝繁叶茂，树干很粗，树旁用水泥和砖头砌了一个小祭祀台，里面放着一尊神像。

“这个村子真是神神叨叨的，搞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刘茂昌说，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毕竟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周力权说，一边转头问方士：“大师，这是什么神仙？厉害吗？”

“小周，你这都不懂？这钟馗啊，出了名的辟邪神仙。”刘茂昌抢着回答。

周力权惊讶道：“这就是钟馗吗？”

方士点了点头：“不过在这种小祭台上供钟馗不常见，而且雕像之间各有神态，你没想到也不奇怪。”

刘茂昌翻了个白眼，周力权笑了笑。

这家门上更是离谱，糊了一大片红的黄的符纸，几乎把整扇门都贴了个遍了。李新台敲门，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有脚步声在门后响起，露出脸来，居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听说他们的来意之后，他面露难色，但是还是把他们让了进去。方士一进去就皱起了眉头，脚步慢了下来，警觉地看向四周，周力权看了他一眼，他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里面是一个小院子，树下的摇椅上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老人。

“警察叔叔，你们说的我知道，但是我不好说……”男人声音很低，像是在忌惮什么一样。

他们几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李新台说：“你别担心，我们今天带了专门除妖辟邪的大师前来。”他指了指方士，方士站得直，长发，今天他还穿了一身黑衣，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几个人坐下之后，他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我爸……这……”

看他又有点犹豫，周力权对他说：“您只要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了。”

男人问：“你是？”

“我是警队实习生。”

男人点了点头，说：“四十年前，这个养猪场，规模挺大，全场大概有三十来个人，实行封闭管理，很长时间才放一次假，平常会有人出来到镇上采购生活用品。……那次是我们村里的人近两个礼拜没有看到工厂有人出入，觉得奇怪，就从栅栏外往里看，看到好像有人躺在地上，他们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又围着工厂走了一圈，发现从排污的沟里流出红色的污水。警察来了以后，开了工厂门，发现工厂上下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有村民说，工厂里有一个舞台，下面是广场，那天舞台上吊了个人，一个女人。身边围的都是男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