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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道:“丁禾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嫁到你家五年,就算没生孩子,这多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离婚总是女人吃亏,给点补偿应该的。”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是话里话外都是韩雪梅和王有德不清不楚的意思。

王老太太这下才怕了,家里其他兄弟被连累也做不到作壁上观了,都恨恨的瞪着王有德。

要是王有德立身正,怎么会给丁大柱抓住错处,王有德都搞破鞋了,人丁禾要离婚,凭啥不要好处。

说来说去,都是王有德的错。

王家兄弟们现在的眼神恨不能吃了王有德,王有德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王老头明白不赔偿就批.斗游街,他们家本来日子就不好过,不能再被打成坏分子了。

“行,赔偿,我同意。”一瞬间,王老头好像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都佝偻了。

王老太太还是不甘心,可是她不想儿子游街,不想被批.斗,只能忍着。

焦夜怀道:“我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今天就把这笔账算的明明白白。

首先说粮食,我闺女去年的公分在你们王家,她今年的口粮都在你们王家。

现在五月初,还有八个月才是月底,每月就算三十天,一天一斤半的粮食,一共就是360斤粮食。

这是我闺女自己赚的,不是你们王家补偿的。

此外我还要二百斤粮食三百块钱作为王有德在外搞破鞋的离婚补偿。”

“你怎么不去抢!”王老太太声都变了,王家人也大惊失色。

“不给,可以,我还不想要呢,你就等着王有德游街批.斗,王家全家都被打成坏分子吧。”说着,焦夜怀作势就往外走。

王家大队长赶紧拦住人,“丁家大兄弟,万事好商量。你也知道王家穷,粮食倒算了,可是这钱是真拿不出来。”

“那就去借,搞破鞋的是他王有德,这事没得商量。谈不拢更好,那就游街。”焦夜怀寸步不让。

王家大队长知道了焦夜怀的态度,只能压着王家人道:“还不答应,难倒真想让王有德被游街批.斗,你们王家被打成坏分子。”

老家老两口实在没办法,自家没钱,只能当场管本家人借钱。本家那些人也不想自家出一个坏分子,每家出个十块二十块的,把钱给凑够了。

焦夜怀把钱数了数,正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当场又称了粮食,让跟来的这些人背着,这帮二流子愿意,这里面可还有他们的粮食呢。

焦夜怀还请了王家大队长写了协议,其中还挖了坑,说的是这些钱和粮是离婚补偿,同时丁禾不再追究王有德和韩雪梅的事情。

王有德按了手印,就变相等于他承认和韩雪梅有一腿了,这王有德都没反应过来。

王老太太不甘心啊,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粮食,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喝她的血嘛。

嘴上不饶人骂道:“滚,赶紧带着你那个不会下蛋的丑八怪离开我家,我倒要看看,除了我家儿子还有谁能要她?你还能真养她一辈子?”

焦夜怀怼道:“王有德那小个子一米六几,你知道这在军队叫啥,叫三等残废。

长相还青面獠牙的,龅牙凸嘴,面部凹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他的时候脸被骨盆夹了,面部骨头夹断了,才会凹陷成那个样子。

那双小眼睛,不用放大镜,再过几年,我岁数大了了,都找不着。

就你儿子这副德行,也就我闺女心好嫁他,不然他这辈子都说不上媳妇。”

王老太气得浑身哆嗦,王老头道:“丁大柱,该赔偿的我家都赔偿了,现在可以请你离开我家了吧。”

焦夜怀不搭理王家人,这时候把视线对准了以为没自己事的韩雪梅身上。

韩雪梅浑身一个激灵,有种自己被狮子盯上的错觉。

焦夜怀似笑非笑,“这位知青同志,你不会以为你破坏了别人家庭就没事了吧。

刚才那份是他王有德的补偿,现在该轮到你了,一样的补偿,拿出来吧。”

韩雪梅这下真哭了,“我就是一个下乡知青,自己的口粮都不够吃,哪有钱补偿你。”

“行,没钱是吧,那你就等着挨批.斗。王有德给钱了,我不告王有德,就告你,告你乱搞男女关系,勾引有夫之妇,作风不正。”这个害了丁禾的凶手之一,焦夜怀怎么可能不追究。

要不是王有德和韩雪梅之间真没什么,焦夜怀就真去派出所告状了。

韩雪梅心虚,她能不心虚嘛,她的池塘里可不止王有德一条鱼,还有别人。好多村里男青年都私底下给韩雪梅送东西,公安真来调查,这些人肯定会说出来,到时候岂不就是坐实了她乱搞男女关系。

韩雪梅都恨不能给焦夜怀跪下,“丁大叔,我真没钱。”

“没钱就去挨批.斗。”焦夜怀冷酷无情。

韩雪梅转而找上丁禾,“丁家姐姐,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没钱。我真不知道那是王同志抢了你的口粮,但凡我要是知道,我都不会要。

丁家姐姐,我给你跪下了,你原谅我吧。”

其实韩雪梅是知道的,当时她还暗自得意来着。要知道丁禾有丁大柱这么个强悍的父亲,就是王有德跪下求她吃,她都不吃。

丁禾性情懦弱,这么多年因为脸上的胎记还自卑,一直都是懦弱好欺的形象。

可是丁禾却不是不懂事的人,他父亲为了她闹成这样,她若是原谅了韩雪梅,那她岂不成了不知好赖的人。

丁禾生平第一次这么强硬,“韩雪梅,别说你不知道,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我曾经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每次你都是当面答应的好好的,说不再要王有德的粮食,转头还是收了。

你不无辜,我和王有德离婚,就是因为你。

我敢说,你这么吊着的不止王有德一个,肯定还有别人。”

“没有,真没有。”韩雪梅慌了,不知道丁禾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青所里很多女知青早就有看不上韩雪梅为人,总有男青年帮她干活给她吃的,她却一副大家都是好朋友的做派。

一个平日里跟他不对付的女知青就道:“呦,韩雪梅这个时候说没钱了,你之前不还说你家里多么多么有钱,爸妈心疼你,总给你寄钱寄粮票,所以你不用干活也能吃饱吗?怎么这会没钱了。

原来你的那些钱从来都不是你父母给你的,而是私底下不同的男人接济你的。”

“你,你怎么能信口胡说,随便污蔑人。”韩雪梅哭着,“你知道,我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家里寄给我的钱我都花光了。”

“这才月初,你骗谁。”

“反正我就是花光了。”韩雪梅一口咬定。

“你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再最后问你一次,赔偿不赔偿,不赔偿就去告你。”焦夜怀冷声逼问。

韩雪梅想说没有,可她不敢,她怕焦夜怀真去告她,到时候她私底下吊着好几个男生的事情就会曝光。她不知道那算不算乱搞男女关系。

韩雪梅没办法,就是哭,期盼有人看她可怜,帮帮他。

还是知青所的老大哥道:“丁大叔,这钱对于韩同志一个人来说确实太多了,你看能不少些。

这么多,韩同志就算想借也借不到。”

最后焦夜怀钱只要了一百,粮食又加了二百斤。

钱是韩雪梅同知青所里的人借的,粮食是大队出的,不过都记在韩雪梅身上了,以后肯定是要还的。

第37章 穿成炮灰女儿的父亲(五)

焦夜怀来时脸比兜干净, 一贫如洗,离开王家大队,怀揣巨款, 把身后跟着的二流子们羡慕坏了。

不过这些二流子们却不敢打焦夜怀的主意, 从王家大队的事情就能看出来焦夜怀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平日里这些二流子们走家窜舍, 最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千万不能惹。

不过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丁大柱是这么个硬茬子,从来都是他家那个婆娘扯着嗓子骂街,印象中丁大柱总是沉默的, 木纳而老实的。脸上布满苍老, 脊背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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