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沙洲(3)37(2 / 2)

洪氏笑道:“听那衙役说,是一个走江湖的卖艺人,手拿一根竹棍,身边跟着一只猴子,在巢县的时候偷了官家的令牌。他们还说,要是我们遇上了可疑的人,尤其是身边带猴子的,就要向官府汇报呢。我心想,我们夫妇自己就是逃犯,怎么会去做这种事呢?哈哈哈……”

我和桥信听了这话,也都忍俊不禁。我笑道:“我就是那个带猴子的人。”然后把在巢县比武打擂争夺圣火令以来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庞大海听了,正色问道:“那圣火令可是真的么?”

我从背后取下圣火令:“应当不假。”

庞大海看了看我手中的圣火令,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一声:“桥兄弟,韦姑娘,你们二人路过此地,也真是上天有眼。”

我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可知道这圣火令是如何散落江湖的么?”庞大海叹息道,“安庆城破前三日,杨教主心知此役必败。但是,这十二块圣火令却是本教流传多年的圣物,见圣火令如见教主本人。所以,圣火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朝廷得到。”

我心中好奇,圣火令上不就是些戒律吗?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朝廷要这个作甚?但我没问,只是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那日杨教主从洪水旗中招来了我们两口子,命我们每人携带一块圣火令逃出去,再等待合适的时机交给余副教主——当然,现在该是余教主了。我那时才知道,厚土旗的兄弟们早已挖好了一条从城内通往长江水下的隧道。在我们出城之前,已有多位兄弟从那里逃了出去。桥兄弟,你也是从那儿走的,是不是?”

桥信点头:“不错。我大概是城破前四日从那地道里撤走的。当时安庆城南一带朝廷的军队还不算太多。但杨教主觉得还是谨慎为好,所以让大家都走了暗道。”

“所以,你们二位手中有两块圣火令咯?”我忍不住问道,“那其他的圣火令下落你们可知道?”

“其他圣火令是由哪些兄弟姐妹带出去的,我们也不得而知。”洪氏脸上略有些红晕,“事实上,杨教主原本是当天凌晨先找了他,让他逆流而上;晚上又找了我,命我顺流而下。其他人与杨教主也都是单独见面。”

我点头:“这样的话,就算这十二人里有人落入朝廷手中,起码其他人的圣火令还是安全的。”

“不错。”庞大海接过话头,“当时我们二人还未结为夫妇,但我早已倾心于她。那日我得了教主之命,在江水之中,我一想到今生可能无法与她再见,又想到她水性之佳不输于我,教主很可能也会让她做这事。于是,我便在暗道水口候了大半日,终于等到了她。”

“然后你们就一起来了这里?”桥信问道。

“正是。”庞大海道,“我们二人在夜色之中顺着长江漂了下来,那可真叫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后来我们又偷偷地藏在一艘粮船的底下,就一路到了这儿。我本就是渔民出身,现在算是做回了老本行。”

“原来如此。”我和桥信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我们二人一直在皖江一带暗中寻访明教旧友,但却始终无人知晓余教主身在何方。所以这两块圣火令就一直在我们夫妇二人这儿藏着。”

洪氏转身去了里间。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她拿着两块圣火令出来了。我将那两块圣火令与我的对比了一番,形状长度略有些区别,上面的字也不一样,但质地都是一样的。将两块令牌轻轻碰一碰,声如金玉。

“刚才我看桥兄弟那一招‘拣尽寒枝’,正是余氏剑法中的招数。据我所知,桥兄弟擅长的是暗器,而非剑法。”庞大海问道,“桥兄弟,你最近可见着余教主了吗?”

“见过。”桥信点头,然后指了指我,“当时我们在她家吃了饭。”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夫妇想要拜托桥兄弟和韦姑娘一件事。”洪氏道。

“什么事?”我问道。

“韦右使他老人家与教主有联系,桥兄弟的武功又比我们夫妇高强得多,那托你们二位将这两块圣火令带给韦右使,正是再好不过的事。”洪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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