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沙洲(2)36(1 / 2)

我手上感到一阵麻痒,越来越是厉害。“我是中毒了吗?”我惊问。

桥信面上一僵:“是,别说话,别碰那里。”说着,他右手虎口便环住了我左手手腕,遏止毒质沿着经脉向上扩散。

可是我怎么会中毒呢?我记得我刚才明明没有割到手。我很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但他接着说:“你不要动,不要运功,不要说话,那样的话毒质扩散会加快。还有,也别胡思乱想,心神激荡的话毒质也会扩散更快的。”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只好听话了。从斑块的大小来看,我应该还不至于丧命,毕竟田清商中毒比我更深,整个手掌都黑了,但通过割手放血也能救回来。

他略一思忖,眼光在江滩上环视了一圈,然后从我腰间解下了青莲剑。所以也是要放血吗?

然而他也没有这么做,只是将我刚才给他的白手绢紧紧系在我的左手腕上,然后拎起青莲剑向着远处跑去。“稍等一下,我去割点芦苇。”

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我看着他跑到十几丈外的一丛芦苇前头,割下来几十根芦苇堆在江滩上,然后用火刀火石点着了。

芦苇杆的火势稍微大了一些。桥信把青莲剑放在火焰中煅烧,等剑身微微发红之后,就把剑身伸到江水中冷却。如此反复约十来次之后,他才拿起青莲剑以及一支没烧过的芦苇杆向我走来。

此时我手上的紫黑色斑点比之前又扩散得稍微大了些。他拿着青莲剑在我手上斑块的中央轻轻一点,那里便涌出一滴黑血来。

所以还是要放血,那刚才这么折腾是在干啥?我心中有些困惑,却听他低声说道:“青莲剑上沾了毒血,但我们没有解药,所以须得用烈火反复煅烧加上江水清洗,才能将毒素除尽。不然的话用带着毒血的剑在你手上再割一次,恐怕就……”

他又拿起那支细芦苇杆,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下:“给你看看‘毒手药王’传人的本事。”他把芦苇杆的其中一头打了个结,然后右手轻轻捏在芦苇杆上。芦苇杆并没有破裂,只是稍稍被挤扁了一些。

他将芦苇杆未打结的一端戳进了我手上的放血口,然后右手微松,芦苇杆就由扁复圆,从而将我手中的毒血往外吸。与此同时,他左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帮助毒血外流。这样一来,我手中的毒血就被芦苇杆吸出来了半管。

他手虽然粗大,但手指动作却极为灵巧。我真想夸他一句“好手法”,但他还是不让我说话。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我手上的斑点明显变小了许多,他的神情也轻松下来。

“刚才你不一定是因为割到手。我看了一下你手背,上头并没有剑痕,只有一点点擦破皮的痕迹。”他吸了吸鼻子,“我猜这是因为你刚才用剑割石头的时候,剑刃上残留的毒血沾到了石头上。后来你出洞的时候,手背可能擦到了石头,所以你的毒一开始只在皮肤浅表,扩散得极慢,以至于一开始我们都没发现。”

眼见芦苇杆吸出来的血由黑变紫,又由紫变红,我手上的斑点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他笑道:“好了!”然后解开了我手腕上的白帕子。

“我能说话了?”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尽量还是少说。”他表情又变得严肃了些许,“三天之内须得静养,不得运功。”

“那怎么田清商那么快就好了?”我不服气地问。

“他割的口子深,放血放得快。但是如果我也给你这么弄,那得留个好大的疤了。现在你手上的伤口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还浅,我估计着过两天就看不出来痕迹了。”他头一昂,又笑了笑,“再说了,要是给你割一道好几寸长的大疤的话,那还怎么显示我的本事?”

“你……”我没法反驳。虽然我平时基本以男装示人,但我也确实不希望手上留下过于明显的疤痕。

“还有,田清商的武功在他们兄弟之中算得上最高,但中毒之后,虽然通过放血的法子让毒质散去大半,但他后来却难以抵挡田白羽的反击。这其中一部分原因固然是他手上有伤口,无法拉动弓弦;但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内力尚未恢复,所以也无法用别的手段制服田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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