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雨中长堤（2 / 2）

他也在原地站定，从那双眉眼的走势来看，黑帕子下的脸似乎是对着我笑了一下。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反倒是给我抛了一个问题：“韦姑娘，你为什么不用青云步法将我甩开呢？韦家的家传轻功可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韦姑娘作为韦氏轻功的嫡系传人，轻功自然也应当是一等一的吧。”

这可又让我吓了一跳。我们家在杭州这些年，对外用的一直是假身份。我还常年扮作男子。西湖这一带见过我的人也不少，都以为我是周员外的孙子。但是，眼前的这个神秘人不但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还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解我们家的家传武艺。这可有点麻烦了。

不过，祖父和父亲常常对我说，没事别惹事，事来莫怕事。大不了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就是了！反正这世上应该也没什么人能跑得过我。真要是遇上了连我祖父都没听说过的、还能跑得过我的绝顶轻功高手，那也算是长见识了，让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到这里，我平静了下来：“阁下是谁？”

“这不重要。”那人向我走近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在下久闻韦氏轻功大名，也知道韦家人练习轻功的方式非常别出心裁，比如在西湖的水面之上速跑而不下沉。在下也是没有料到今日能见到韦姑娘，也是巧了。所以，今日在下便想要向韦姑娘讨教讨教，看看在下的轻功比起闻名武林的韦家如何。韦姑娘请放心，在下对韦家、对姑娘都没有任何恶意。”他的语气倒是很诚恳，这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些。

“怎么讨教呢？”一提起轻功，我立马产生了兴致。要知道，在过去的七年之间，我和祖父在这西湖之上可是练习了不知道多少种练轻功的方式。我特别想知道，这个人还能想出什么样的花招。

“这样，咱们三局两胜。”他说，“每一轮都由上一轮的败者出题。出题人先施展轻功做一件事，而另一方须得做到同样的事。倘若没有做到，那便是败了。”

“那倘若做到了呢？”

“倘若能做到的话，那么就多做几次。”他笑道，“看谁先出错。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这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好。那最后倘若你赢了，你想如何？”这话刚问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万一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算了，别想了，反正我肯定不会输。

“要是在下赢了的话，那么希望韦姑娘可以帮在下引荐韦老爷子。”

这个要求似乎并不过分。

“那如果我赢了呢？”我问道。

“要是韦姑娘赢了，那韦姑娘想让在下怎么样，在下就怎么样。”他摊手笑道，“不管姑娘做什么，骂也好，打也好，对这张脸连刷十七八个大耳刮子，让在下去杀人放火，甚至是取在下这条性命也好，在下都愿赌服输。”言下之意似乎是自己绝不可能输。口气可真不小！

“好吧。”我拧起眉头，“那，咱们开始比？”

“好，第一轮就由韦姑娘先出题吧。”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