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年熏兔207(2 / 2)

“去把那个姓杨的掌柜的带上来,”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着唐吉祥说:“唐知县,你把你的消息再跟他说一遍!”

这时唐知县,恍然大悟对上司拱手失礼,多谢对方的提点。

杨剑,杨掌柜此时被看管在质铺的柜台,所有的掌眼先生和伙计一共有十来个人被困在这里,或愁眉苦脸,或窃窃私语,或低声怒骂不止。

正在众人再次煎熬之时,众人看到来一个衙役模样的走过来:“你们当中谁是杨剑,杨掌柜的?”

“是,是小人。小人就是杨剑!”杨掌柜连连揖礼。

“哦?你小子面子不小,能够得到总督大人亲审!”衙役没有再问,拿眼扫他一阵,招手道,“你跟我来!”

杨剑略怔一下,不知道自己有何重要,进门两广最高的官员审问自己。但是自己只能抬腿跟他走去。

二人绕过几个警戒的甲士,来到贺瞎子平日休息院子门口。

衙役对守门甲士道:“总督大人,要的人到了!”

院里传出一个声音:“让他进来!”

甲士听后打开院门,衙役推杨剑一把:“进去吧!”复又关上院门,回身去了。

院内灯火通明,只见唐知县坐在一张大几案后面用指节轻叩桌面,两眼不住地上下打量杨剑。

杨剑二话不说,扑通跪地,倒头就拜:“小的杨剑叩见大人!”

“你来此地,可是我把你叫过来,想问你什么事情吗??”

“小的不知。”

“哦?”唐知县再次轻叩案面,“呵呵,我把你叫回来是告诉你一个事,在两刻钟之前这座质铺真正的老板贺瞎子在番禺县衙的死牢中自缢身亡了。”

“小的真的不知道贺头的事情,小的只是经营这件质库。凡是大额往来小的都没有插手,具体账本都在贺头的手中,我手中只有质库的来往账目。”杨剑从腰中掏出账本双手捧过头顶,跪前几步,将账本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案上,复又跪着退至原处,叩拜于地。

“呵呵呵,”唐知县笑了几声,拿起杨建放在桌子上的账本。他神态悠然地看起账本来,一边翻,一边看向杨剑。

“杨掌柜的本来,你我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觉得事情到如此地步还能善良吗?”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杨剑连连磕头,痛哭失声。

“你这哭的是有些早,现在你在我们我与诸位大人的眼前自然可以安然无事,但是那些人为了不让你说出心中的秘密,你觉得你离开这个院子之后还能活下去吗?”

唐吉祥拿着手中的那账册翻来翻去,如同一个刚刚读书的顽童一般拿着那本账册就如在玩一场游戏。

“大人,”杨剑越发哭得伤心,“小的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您高抬贵手。”

“如果你要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会派人拦着你,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杨建扣了三个头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可是走了四五步之后,突然快步的跑到作案面前,趴在地上不停的扣头。

“大人,救命,救命啊,如果我这样走出去,我全家十来口人的性命恐怕就要没了。请之唐大人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我赏你个脸倒是不难,”唐知县弯出指节,跟始见面时一样,缓缓敲起案面来,“可你也得赏本大人个薄脸才是!”

“小的乐意为大人效劳,请大人吩咐!”

“本大人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只要你实话实说这间质铺的掌柜的还是你。只要你有这个掌柜的身份,一般人是不敢动你的,再加上你本来就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事。那些人为了不惹麻烦也不会再来叨扰你了!”

杨剑打个寒噤,重重叩地:“大人明鉴,小的再也不敢了!”

“这么说,你是不赏打算本大人这个薄脸了?”

杨剑嗫嚅道:“小的不敢,真的不敢了!”

经过唐知县的这一番敲打,杨剑终于把他心中的秘密吐露出来。

这间仁和质库一共有12间库房,其中只有一间质库和一间库房收藏死当,一间库房收藏活当。只有三间库房是收藏的外来的典当和质押的东西。

其余的九间库房全部是由贺瞎子存在这里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部不在日清账上,只有一个统计帐在杨剑手中。

得知道真正的秘密后,众位大人也不在商量码头的事情,便带领带来的人一间间的打开那些库房清查里面的东西。

结果其中的五间库房装的都是财物。两间装的是银子,一间装的是金子,还有两间装的是铜钱。

剩下的四间库房有两间装的是生丝,一间装的是瓷器,还有一间装的是茶叶。经过统计之后,这些物品一共价值近220万两白银。其中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

而开始被发现有问题的死当库反而没有清出多少东西,只有黄金1万两白银一万五千两,还有一些古董文玩书画之类的东西。

杨总督看着查出来的东西哈哈大笑,然后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原来死当库装黄金的小盒子,随手在文玩中挑了一盒子说道:“这些死当要变成银子的,我就带头购买一些。”

说着走到统计的小吏面前,小吏看了盒中的物品,然后在账本上涂抹一下,恭恭敬敬的对杨总督说道:“大人这盒子死当的文玩货值五两。”

杨总督笑了笑,从袖中掏出十两文银拍在桌子上说:“我出十两,不能让质铺亏的太多。”

然后拿着那个盒子便扬长而去,他临走之时撂下一句话,这里的东西都入布政使的库房。

就麻烦右布政使大人了,还有魏大人你负责统领你麾下的军兵,保证这些财产的安然无恙。

随着话音落下总督大人走出了小院儿,他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

看总督大人一走,剩下的官员按照品级的大小每人拿起一个盒子,选了一盒子文玩。然后交出数量不等的银两,抱着盒子走出了院门。

最后剩下的唐知县和右布政使王大人和巡海道魏大人。

唐知县向两人躬身施礼也拿了盒子先回到屋中把那三件玉器装入盒中,又选了一个铜鼎和两面小铜镜放到小吏面前。

小丽扫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对唐志县说道:“唐大人,您这盒文玩值三两五钱六分。”

唐大人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子放到桌子上,抱起盒子转身就出门了。

唐大门人出门看见林长波顶盔贯甲站在门口,正在值班,便从盒子中掏出那个香玉制成的小狮子塞到他的怀中,说:“这是给你那个侄子的分红。”

林长波接过玉狮子一看,连忙还回去,说道:“唐大人,此物太过贵重,我不敢收。”

唐知县疑惑的问:“你认识这东西。”

林长波说。“当年曾祖母受神宗皇帝册封的时候,神宗皇帝曾经赐予一个与此物一样的巴掌大小的玉制的如意,小将侥幸见过。”

唐吉祥说:“认识就好,要不是你那个侄子,我还发现不了这个东西。放心,我自己留下了两条玉镇尺比这个东西大多了。”

说完拍了拍林长波的肩膀,便带着孙师爷和番禺县的衙役扬长而去。

林长波拿着玉狮子在手中上下抛动望着远去的唐知县的身影,直到他消失不见。

这时林玉恒领着一队火铳手打着火把从右侧转了过来,看见自己的叔叔在那里发愣,便说道:“林大人,你发什么愣?”

林长波看见林玉恒后把手中的玉石狮子塞到他的怀中,说:“这东西收藏好,将来你看上哪家小娘子就拿这东西去下聘。只要不是公主郡主你肯定能够拿下。”

广州城的南门相坊有个大院子,院门处还有个小门楼,门楼前还有棵又高又大的香樟树,浓荫把大半个院子遮了个严实。

这座院子叫做苏杭会馆是在广州做生意的江浙地区商人的联络地点。

伙计引林掌柜走入大门,直接走进香堂。

彭伟伦早就听出是林掌柜来,但仍旧闭眼打坐,没跟他打招呼。

伙计正要说话,林掌柜摆摆手,在彭伟伦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伙计迟疑一下,关上房门,退到门外。林掌柜小声问道:“老爷,您召小的?”

林掌柜叫林同发,是江苏扬州人,绰号“丝虫”是个有名的人精。眼下是裕仁堂帐局商会的包商。

胡伟伦摆下手,“其他事体我不管,丝市规矩不能坏。

“是”

彭伟伦缓缓地敲着几案,“听说有人把贺丐头给抓了?”

“查是查过了,可这一时之间,难查清。”

“彭老爷,若是对此上心,小的这就派人去盯,或能查出个大要。”“

“不必查了,”

“老林呀,”彭伟伦皱下眉头,指指自己脑袋,“你也算是老江湖了,动动这个,去吧。”

彭伟伦果决地摆手,“就照此办通告所有成员凡是亏损,全都记到彭某账下。还有,只要你把这场仗打赢,李世文必会垮台。下届帐局商会让你当总商!”

“谢老爷抬爱!”林同发深鞠一躬,转身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彭伟伦拿起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地上,然后站起来把屋中的摆设一件一件的砸在地上。

送人回来的伙计,听着楼上发出的瓷器碎裂声和重物在到地上的声音,慢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的布局本来是十分完美的,可是贺丐头这一出事,顿时将储备的东西全部丢失了。

为了不让伙伴们知晓内情还要装的心有成竹的样子,也真是让自家的主人难办。

他不由得想起自家老爷在贺丐头被抓以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当时自己和一个小伙计正议论太祖爷在开朝时大杀功臣的事情。”

老爷听到自己的议论之后便坐到旁边也参加讨论。

“其实这个问题啊你应该这么问,就是为什么别的朝代没有出现那么大规模屠杀功臣的行为发生呢?

究其原因啊,我们可以把它归纳为两个,要么就是没必要,要么就是不敢杀。

那么我们先来看看这个没必要,这个就属于一个大多数的情况,像东汉,西晋,大唐,大元都是属于这个范畴之内的。

因为这几个王朝的建立者与刘邦,朱元璋是存在本质区别的。

刘朱二人之所以被普通人津津乐道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是由一个普通人或者小吏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就很容易啊获得咱们这些普通人的共鸣。

但也正因为此就造成了他们从龙之臣中的人员有许多啊,最早是与他们可以说是平起平坐般的存在。

这些人里面有曾经的上级,比如刘邦身边的萧何,樊哙是曾经的兄弟发小外加连襟。比如老朱身边的汤和、周德兴。

还有原本地位高于他们是被其人格吸引,放下身段加入的,比如出生六国贵族的张良,韩信。以及原元朝的读书人,李善长、刘伯温啥的。

这些人早期跟着刘邦,朱元璋看似是主公与下属,但却更多是一种合作关系,上下尊卑并没有那么的明显。

甚至有时候干活啊,得哄着他们。说的好听一点叫礼贤下士叫同甘共苦的。

所以就造成了在王朝建立后这些人里面的一部分多少就会出现一些没大没小的,侍宠而娇,居功自傲的情况发生。

在这种功成名就之后不知收敛的人实际上是取死之道……”

当老爷讲到这里时,便有人便有监视贺丐头的人说,贺丐头被番禺县捉拿到县衙里去了。老爷便一直在屋中沉默,除了每天吃饭便让人盯着那间仁和质铺。

同时找人运作准备让番禺县令放过仁和质铺。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刚有眉目,居然传出了开仓赈灾的事情,当时老爷便起了满嘴的泡。谁知还没有想出应对之法,到了晚上时间,广州城有的顶级官员都到了那间仁和质铺。

伙计当时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毕竟那么大一笔钱财落到谁的嘴里都不可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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