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年熏兔207(1 / 2)

在仁和质铺的雅室中,唐知县十分满意,自己找到了三件宝物,于是放下了心中所想,在书房中提笔将自己刚才在心中想好的文章写在纸上。

唐知县毕竟是进士出身,下笔如有神,千言文字片刻书就,然后把纸张放在那里晾晒。

他看着旁边用好奇眼光盯着自己手中毛笔的林玉恒,于是便起了调笑的心思,便对他说:“咱们坐着也无事,我便给你讲一讲当年我赴京赶考时发生的一件趣事。”

“我和我的一位同府的考生两人一起赴京赶考,由于他的岳父在京中当官,所以我们两个人便一起投靠到他那个订婚的老泰山家中。

要知道京官也是十分贫穷的,我们虽然省了住宿银子,但是伙食费也是要交的。那天早上我们的早饭。一碗粥就着油饼和腌菜,吃了一干二净。

吃过早饭,便往往日惯常练字读书,我们便在院中摆了一个书桌。分别坐在桌子,我和我的那位仁兄分别坐在书桌的两头练起字来。

渐渐的太阳也升起来了。阳光透过树林的间隙照在了俯身练字两人身上,给他们渲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好字,好字。”

身边冷不丁的一嗓子。将正在练字的两吓了一跳,抬头便见到一位道人装扮的老者,正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写在纸上的字赞不绝口。

这老头虽是一头白发但却面色红润,神态飘逸,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衣袖在徐徐清风中飘飘然,浑身散发着缥缈气息。

唐吉祥被这老道冷不丁的一嗓子给吓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毛笔扔出去。

“咝......”这老道在两人抬头后,便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然后听到一个“呀……”的声音,只见老道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小道士,有三、四岁的年纪正向着两个人扮鬼脸。

唐吉祥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看着老道惊诧的表情,腹诽了一句,这老道下一句不会是说,我看你面相惊奇,天堂饱满,必非凡人啊。

“这位公子,我看你面相颇为不凡啊!”老道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算命来怎么都是一个套路啊。

“道长一卦需钱几何啊?怕是让道长失望了,小子囊中羞涩,两袖空空,可是给不了道长卦资了。”说完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贫道只问缘,不问钱。”老道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捋了捋长须,浑身的神棍气息散发到了极致。

“这位公子似乎并不相信贫道之言?”

旁边的同年起身,拱了拱手,一脸诚恳的点头道:“不瞒道长,学生并不信此道,小子随身只有些许铜板,权当请道长用顿早膳。小子还要攻读备考,失礼了。”

说着从书包里取出了十几枚铜钱,递给面前的老道,示意老道拿着钱去吃顿早饭,也别打扰自己看书了。

然后,事情有些出乎唐吉祥意料了,这老道还挺有职业操守呢,竟然摇着头拒绝了,看都没看递过去的铜钱,嘴里还念念有词:

“头为诸阳之尊,面为五行之宗,列百脉之灵居、通五脏之神路,惟三才之成象,定一身之得失。”

老道说着,还一脸神棍气息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白纯白的胡须,仿佛等着两人询问。

唐吉祥对老道说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着赶紧送走这尊老神棍,自己好早点看书。

“道长还是切莫泄露天机,常人言如泄天机必遭横祸,我等不敢牵连老道长。”

如果按照常理的话肯定会问老道是此话如何解?不过唐吉祥此时只想着多看会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老道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老神棍气息,一点都没觉得尴尬,“无妨,公子不信贫道也无妨。不过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我送二位一卦。不收钱的。”说完这个老道自己都乐了。

唐吉祥暗道这老道还赖上了?

“刚才我见公子写的字妙,变不由自主的出声,吓了公子一跳,公子的毛笔脱手而出,冲天而去。我便以此为公子算上一卦。”说这老道装模作样的比划一番,然后说道:“一根木头冲天,这就是你今科大比之兆。”

这是旁边的同年说道:“如此大比之前你就胡说咒我的,我等未得罪你,你与我岳父还是好友,如何诅咒我等?”

那个老道微微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说你的好友你便如抱窝的母鸡,挥舞双臂跑过来。仿佛与一只野雉与天空划过。同样是你金科大比之像。”

老道说完便把那个小孩儿留下,他便转身离去了。那个小孩儿跑到屋中找我那同年的未婚妻去了。

那个孩子就是同年岳父收的一名蒙童,当时正在他的家中开蒙。

同年说:“见一根毛笔冲天而去,这怎么解?难道是木冲天而去,未字”

我说:“见一只野鸡紧贴着天空高高而飞,这是必中之象,稳中无疑”。

同年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唉,野味(也未)。”

这是林玉恒好奇的问:“按你们这个卦象应该是落榜才对呀,可是如今你却是两榜进士?”

这是屋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我们过后也是这样问那个老道的。”

“那个老道说。你们猜未字的确没错,但是那字不是当未中之讲,而是两榜之中说明你中的是二榜进士。可惜你不信我之言,结果又退一位变成了同进士。”

唐知县这时口中反击道:“当时那个老师老道对我同年的卦象解释是野鸡高飞乃破榜之像,由于他心存疑惑,所以未能破榜中二榜之头。”

“行了,今天我等过来不是听你们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赶快把质库的事情结清。”

这是从外面走进来五六位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员。

唐知县连忙整理官袍向前施礼:“参见总督大人,参见诸位大人。”

“行了,我们已带人来了,赶快把那个东西查一下,看看有多少。”唐知县抬头一看,说这话的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广州知府吴守植。

吴知府越过唐林两人来到桌子上,看见正在晾晒的文字,好奇之下拿起来仔细观察,结果越看他的眼睛越大。

他看完之后对唐吉祥说:“这是你想出的主意?”

唐知县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下官的一些未成熟的想法。此在此闲来无事便写出来,让吴大人笑话了。”

这时吴知府把手中的字递给了有些好奇的总督杨大人。

杨大人看完之后伸手往桌子上一拍说道:“外面的事情让那些带来的小吏去办,咱们正好广州所有与此事有关的官员俱在,我们先商量商量此事如何办!”

今天广州府的所有衙门文武官员聚在一起到了这里。

房间一字排开的座位正中间的位置,自然做的是两广总督杨大人,而两边则是坐的广州知府、都指挥使与布政使、按察使、还有巡海道正使。

都指挥使与布政使、按察使三位主官统领的衙门并称三司。

在这里面按察使俗称臬台,负责各处巡察,考核吏治,主管刑法之事。

布政使俗称藩台,掌管一省的财政。

都指挥使俗称“都司”,是军方将领,武官职位。

今天商议的事情跟他们都有关联,本来各部主官都到场一是为了智库的事情做一个见证,二来众位官员都在心里盘算这笔钱有多少。自己牙门可以分摊多少?即使不能分摊,也能减少今年上缴金钱的数额所以在得知消息后,都兴高采烈的来了。

其中番禺县县令虽然是发现此事的人,但由于官职最小,品级最低,在官员席位中排到了最后。

这些官员衣饰如今鲜艳夺目,光华闪烁,看起来果然是官威十足!

总督和巡抚是明代并不是官职的名称,以“巡行天下,抚军安民”而名,民间又称抚台。他们不是地方官,而是京官是相当于朝廷派到地方的钦差大臣。

从宣德、正统以后,三司之间……就是刚刚说的三司,互不统属的局面使得地方行政运转极为不灵。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开始设置总督、巡抚这样的临时官员,到各地方代表朝廷协调地方行政,这也是巡抚这个职务的由来。

其实总督、巡抚刚开始是临时职务,后来逐渐变成长期官职,有处理全省民政、司法、监察和指挥军事的大权。所以总督大人到场之际,那真是威严之极,广州的这些地方官员一个个全都表现得老老实实。

屋内官员拿着孙吉祥写的文章挨个的看过去,看过的人,闭目养神,没看过的人却等着纸张传过来。

红达赌场的雅院子里,沈清江大汗淋漓脚步匆匆地打外面进来,见老板庞正与中年的男子在聚精会神地下棋,便躬身候在一边。

“讲吧。”老庞正的眼睛仍旧盯在棋盘上,声音却冲他耳边想起。

与庞正对弈的这名男人今年四十七八岁,生得一副普通至极的相貌,甚至扔到店铺里当个伙计,都不会有人觉得突兀。

此人身上也没有穿着锦缎丝绸,而是一身素白的麻筋布长衣。

当沈清江汇报时,他就像是一个专注的棋手一般,目光都是一丝未动,盯着眼前的。

厅堂之中的灯光笼罩着棋盘,他坐在黑暗中静静地听这年轻人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屋子里回响着沈清江的说话声,棋盘旁边的香炉中檀香一柱,青烟顺着香头笔直向上,直到一尺多高才幻化成云卷,以千变万化之姿散于空中。

他们李氏家族人口超过三千,手上的买卖店铺数百家,更是整个徽商集团中数一数二的大盐商。虽然他只是家族中的一个管事,但是手上掌握着数以千万计的财富。

只需看他此时沉静如水的表情,就知道他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的人,光是这一份安然镇定就绝非常人所能及!

等到沈清江两个说完,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许久之后,就听男人轻声说道:

“把经过重新再说一遍,一句不许掺假,这次我要听真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犹如耳语,却像是惊雷一般吓得沈清江全身一震!

“师父,”沈清江哈腰道。

“把那些没用修饰的都去掉。实话实说,李先生不会怪你的。”庞正冷然道,然后随手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小的,查清了,这事本来与贺瞎子毫无关系。

但是那个姓徐的信了夷教,受澳门那边基督会教友的委托想给石家使一下绊子。所以找到了贺丐头交给了他一只狗,让他把狗交给石家的人。”

“不过这件事设计的的人是一个姓刘,叫刘半仙的人,此人深喻此道,经常给富贵人家办事还没有失过手。”

沈清江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没有加任何自己的判断。然后他双眼看着自己的师父。庞正缓缓抬起注视棋盘的双眼看向对面男人。

“嗯,老庞你棋艺差了。这条大龙可是被我吃掉。”男子摸起一子啪地落下。

见沈清江仍在发愣,庞正白他一眼:“都发话了,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告诉那贺瞎子,他的归期到了。”

“是。”沈清江转身去了。

已经关门上板儿的仁和质铺,所有的伙计和掌柜杨剑都被压在店内惶惶而不可终日。

他们看见如此多的高官来到质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心中忐忑不安,吓的瑟瑟发抖。

这时一个黑影飞也似的跑仁和质库前面被质库警戒的兵士栏在外面。

他推搡着士兵高声的喊道:“我是番禺县的衙役,我有大事找我们知县大人,出大事了!”

这时,孙师爷推开房门靠在门框上看着前来报信的衙役,跟在他身边的林玉恒点了点头,表示这是他们的人。

林宇恒挥了挥手,那些士兵闪开一条道路,衙役呼呼喘气,带着哭腔道:“孙师爷,大事不好了,知县大人吩咐压在死牢里的那个贺瞎子,贺丐头,突然在死牢里上吊了,我们发现时身子已经硬了。”

孙师爷说:“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回去把那死牢封锁住,不让任何人进入。”

那个衙役说:“牢头已经把县狱中所有的人都看住了。”

“不用了,人既然已经死了,查出来也是无所谓的事情,让他查查是怎么把信儿露进去。”孙师爷对着那个衙役吩咐。

正在与众问大人伤口如何改造港口的唐知县被林家的家丁叫到门外,看着在门外焦急等待的孙师爷,心里一沉,急道:“出啥事体了?”

孙师爷把衙役禀报的事情说了一遍,唐知县面色阴沉如水,长叹一口气,恨恨的说道:“这帮该死小吏。”

唐知县听完此事,面对孙师爷说:“当此地的事处理完了,回去再处理那件事。”

唐知县返回屋内,发现屋里的人都看着他,于是唐知县便把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时吴知府说道:“本来我还担心那个杨掌柜的不说实话,既然如此,那事情就简单。”

然后他对外面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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