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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海蚌在珊瑚所在的地方是能出好珠子的,所以疍民大多时候在系绳子赌命下水采珠。风险大,收益大,如果珍珠出得好,出珍珠的疍民所在的整个村子,赋税都能给免了,可想要做疍民的人却不多。

人们用三教九流形容上不了台面的职业,疍民都及不上三教九流其社会地位之低跟现在印度的那些不可接触人的地位差不太多。。

疍民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对受教育也不太关心,由于蛋民家的女子不会种地和陆地上的人通婚也比较困难,除非是富裕的人家不需要女子在地里忙碌才会娶疍家的女子,疍民主要与打鱼和采珠为生。

但是蛋民采出来的珍珠要受到河伯所的残酷剥削,所以他们手里基本没有什么钱,平常的衣服都是将就的穿只有结婚和过寿等大日子,才会咬紧牙关做两件新衣服。

所以疍民平时穿的都是衣着像叫花子一样。由于疍民不能参加科举,所以他们当中也就没有可以做官的人经常受到官府的欺压。做啥事儿都得和贼似的偷偷摸摸从而也诞生了一些一些在外人看来比较奇怪的风俗习惯。

虽然采珠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大海里取出珍珠蚌,但是珍珠蚌里产出的那些珠子并不是都能够上交的,珍珠是稀罕物,不是每颗从珍珠蚌中拿出来的东西都能叫珍珠。圆的才能叫珠,不圆的只能叫玑。

元朝帖木儿刚即位的时候,也想仿效贤明之治,免了采珠人一年的赋税,但是呢,这贤明也就一年,过了一年,他又开始催着疍民下海。他在元朝的时候是由色目人来管理疍户的,所以疍民贿赂一下色目人,日子还过得去。

洪武年间朝庭就在疍户中设立了船甲,由河伯所负责征税。

这个至于疍户的税额,算上正课和杂课,成年男丁大约是每年二两,实际收多少,却要看河伯官吏有多贪。

现在广州这边的石、麦、徐三家就是当年朝廷设立船家的甲长。当年的甲长是非常不错的差事和陆地上的粮长一样。所以三家便把这个甲长便世代的继承下来。

但是到了嘉庆时期,这个甲长就变成了苦差事。采珠的事情是由皇宫里派出的太监专门来管理。

这珍珠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那个采珠太监还搞出了珍珠粉能防腐生肌的说辞,皇亲国戚都觉得要是在尸身嘴巴里含一个,能万年不坏……“

原来珍珠只是用于装饰,用量还比较少。太监的这个说法出来并得到富贵,人家深信不疑,所以珍珠的价值大涨。还使得珍珠入不敷出。

一般来说,珠池采珠大概需要400条船,一条船上20个人,差不多8000人,一个珠池差不多十年一采,采多了,珍珠蚌就会大量的死亡,也很难出好珠子。

由于珍珠的大卖,那些太监为了银子,提前三四月就逼着采珠人下水。

你说二月开池开玩笑,本公公十一月就要开,十二月风雪交加也逼着人下水。船不够?活人下水啊就这样,很多壮丁都被冻死了,还有些直接逃出海当了寇。

后来啊……老天开眼了啊。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老蚌晒月,居然在那年的秋天出现了,整整齐齐的老蚌在滩涂上打开了蚌壳,露出了白花花的蚌肉。

村民们痛哭流涕,收成有望了,可以不用这么拼死拼活地下水了可惜千年一见的奇景,也挡不住人心的贪婪。

采珠太监一看:哎哟,老天助我。他立刻写了封信给广东布政司,说京城的皇亲国戚们都想要合浦珍珠助助兴,你看这么多王爷、皇子、公主,册立、分封、婚礼、令岁都要用合浦的珍珠。

布政司得罪不起采珠太监,只有挨家挨户地搜壮丁,这中秋节的,每家每户都响起了哭号之声。

十二月,风雪交加,村民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连10岁的男孩子都被算到了采珠的队伍里,而采珠太监坐在船头,他要亲眼见证龙珠出水。

采珠人只有准备好绳子、皮囊、瓦罐、草甸,生起了火。

就在此时,突然天色大变,海面出现了罕见的飞龙吸水——龙卷风,朝着采珠太监的方向袭了过去,翻了他的船,把船上的太监和爪牙纷纷卷入大海。

采珠人眼见着太监和狗腿子们慢慢沉了下去,没人敢去救。这可是天谴啊,还好就只掀了他的船。众人纷纷下跪叩谢上苍。

林夕听到这里在回想六伯给自己讲的那种情况,恐怕这是疍家人被逼急了采取的反抗。而在疍家人怕受官府的治罪,所以改了一种说法而已。

唐朝著名诗人元稹的《采珠行》里曾写道:“海波无底珠沉海,采珠之人判死采。万人判死一得珠,斛量买婢人何在。”真实地反映了采珠人的悲惨生活。

林夕对白天发生的事情十分好奇,便问这是到底什么是合买?

石松亭长叹一声说:“所谓“铺行官买”其实是两个意思的拼接。”

通过师松婷的讲解林西才知道铺行制度,可以上朔到唐宋时的行会组织,与明朝情形不一,不必多说。

在大明,则是朝廷和官府将各行各业强行编行,朝廷将城市中的商家全部编造在户,正德年间,设“牌甲法”,将铺户分为上中下三等,“编成牌甲,协力凑办。”

凑办何为?当然是铺户向朝廷供给物资,人力,服各种差役。

只有勋贵,太监,士绅之家可以免铺,免役。“官买”,就是官府把应役的各行编户之后,然后上到朝廷,下到官府,可以到各行里去征调和买卖物资。

说是“买”这当然是笑话,向来是没有人给钱的,不仅不给,还一定得贿赂经手的人,不然的话,你应办的差事,永远不合格,供给的商品,一定是残次货,每次大老爷一发脾气,逮了去打板子,旧伤未好,再拿去打,如在地狱之中,永无脱身的可能。

只要被点了和买,已经是极惨之事,再当上“行头”,那就没有翻身的可能。

行头是记录在官府案上的承役正户,衙门派出人手“协助”行头,行头则负责将和买各家应供之物和各种差役服完,有的人家,咬牙破家,好歹能把和买一事给抵挡过去,虽然伤筋动骨,好歹熬过去还有将来,当了行头,那就永无超生的机会,只能等死。

当了行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举家逃走!

对商户的这种编行造户,定期和买,强迫服役的行为,是对工商业的严重催残。

大明中早期,无数大商人动辄破产破家,就是因为这些政策的随意性很强,商人毫无政治地位,任人揉捏所致。

至于这混蛋政策的由头,却是来自成祖,明成祖起兵靖难时军队缺乏粮草当时有一道圣旨是这般写的:“那军家每在街市开张铺面做买卖,官府要些物料,他怎不肯买办?你部里行文书,着应天府知道:今后若有买办,但是开张铺面之家,不分军民人等,一体着他买办,敢有违了的,拿来不饶。”

这是成祖的原话,日后这二百来年,上到朝廷,下到官府,果然也是按成祖这道圣旨的精神来办的。实际上府州县之行户,官之稍有良心者,尚以官价买之,比市价十去五六;全无良心者,直票取如寄。胥吏缘之,奸孔百出。

本来这些和疍户毫无关系,但是从嘉庆年后采买珍珠的事情交到文官手里,但是疍户以船为家,为了逃避官府的剥削,经常驾船出海,一去不回。负责采买的文官一直无法收购到足够的珍珠。

那些管理的文官就才就借鉴商人的合买制度,把这个采买的珍珠的任务交给了甲长,开始的时候,只要蛋户能够提供足够的珍珠,甚至稍差一点用银子填上相应的价格,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是越到后来这种盘剥越重。

疍家人没有人当官没有任何保护伞,而且虽然看起来我们这些家族的势力很大,但在官府那里就是太过弱小。

万万没有想到贪心不足的恶吏,居然把主意打到当时当行首的麦家头上。

麦家散尽家财曲意逢迎,也没有逃脱家破人亡的命运,清军司的上司徐参将以麦家办事不利的由头直接悍然枷死十几个麦家人。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麦家人,麦家人聚集了十多股海盗杀上了清军司,当时那一仗死了好几百人。

若是光一个和买,还可多方设法,赔掉一些钱,可能还有机会完了此事。如果还有一个行头在身上,清军司那帮子人我清楚的很,不把咱们肉吃光,皮剥掉,骨头敲碎熬出油来是不会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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