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生存119(1 / 2)

大明的火器生产开始统一由中央有军器局和兵仗局制造,嘉靖年间起许多火器生产权又下放,辽东、四川、广东都有兵工厂,研发生产力量强,生产规模极大。

比如明朝在登州设炮厂,引进生产欧洲红夷炮,澳门来的葡萄牙工匠,来了就吓一跳,连呼欧洲也没这大阵仗那时都已经是崇祯时期了。

现代战争里的常规火器——水雷、手雷、机关枪——明朝都有雏形,国外传入的先进火器只要入了大明法眼,就能青出于蓝,震天雷、鸟铳、鲁密铳、佛朗机、红夷炮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大名的军器局和兵仗局都能够生产,而且质量要强于西夷方面。

但是大明这套生产体制有个大毛病,就是管辖部门极多,相互制约也多。隆庆年间起铁腕阁老坐镇,朝廷下决心拨专款,自然能开足马力出成果。

可等到万历帝亲政,这位皇帝出名的事就是几十年不上朝,虽说国家照常运转,但军工生产没有银子维持,各个军工厂都开始向外私自制造武器出售,来维持自己的运营。

随着万历中后期财政危机加剧,明朝的军费也常年一缩再缩,火器产量大减,各个军工厂也把质优的武器高价私自卖出去,拿那些粗制滥造的应付差事。以至于一些军队拿到朝廷发的火器,都是先倒手卖掉——换钱请工匠自己造好的。

王家的寿宴结束三天之后,林王氏带着小姚氏,还有道观的那些愿意跟着走的家属都走了。

不过林夕的奶娘也给他留下了几个人。其中便有他的同吃他奶娘奶水的陈小花,这是林夕的生母小姚氏做主留下的,放到林夕的身边伺候他,实际的就是让李小花当林夕的妾室。

王铁锤是得到林王氏和林父的支持的明媒正娶的正妻。而这个李小花不但是自己的奶娘的女儿还是林夕生母定下来的媳妇儿都是有后台的。

而小姚氏为林夕定下这个妾室的原因是因为林王氏曾经跟小姚氏表示过以后王铁锤生下的儿女,会按照以前的约定姓王的。所以林夕的生母又给他定了一个妾,这个妾生下的孩子会姓林的。至于为什么是李小花,那就是因为林夕奶母陈张氏的原因了。

本来林夕的脑袋十分疼,因为林夕可以想象,以后他的后院儿肯定不会太平静。可是小姚氏却告诉林夕这个时代重金娶妻,娶的是门当户对,八抬大轿,抬的是大家闺秀,明媒正娶,娶的是知书达礼,三书六聘,聘的是贤良淑德。所以妻和妾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妻子的要求是掌管后院,相夫教子,而且只是以色娱人和传宗接代。

同时还有七个和林夕岁数差不多的小男孩儿留在林夕的身边。

奶娘临走时跟林夕说要好好对待这些人。这些人陪在林夕的身边给他当下人,林夕也是通过奶娘的这个动作了解了林王氏为什么要把他的道观的那些佃户全部带走。

实际上这是限制林夕势力发展。因为这些人就是林夕天然的亲信,而且这些人是道观的世仆知晓很多世家大族秘密,而这些秘密恰恰是林夕所不知道的。

世家大族和寒门小户的区别就在这些秘密上,而林王氏把这些人带走,虽然不会一直阻碍林夕知道这些秘密,但是很多世家大族应该做的事情,由于林夕的身边没人指点,就会阻碍他势力的发展。

林王氏的离开并没有带走林夕。林海侯给林夕的解释是一个月之后有粮城来的送货的货船要停泊广州,让林夕等人跟着那艘货船里去。

林夕还是住在孙家的院子里,因为看房子的老夫妇也希望林夕住在这里,因为人如果林夕走了,那人就太少了。

林夕也没有换地方随同那些人留下来的,还有他的妹妹林月华,用小姚氏的话讲,把她送到他的大嫂身边,跟着大嫂学一些管家的本领。

这里说的大嫂是林长石的媳妇儿,他的媳妇儿可是海家的嫡亲小姐。

林夕看着正拿筷子戳着碗中早饭的林月华。一边听林月华给他讲他那个亲舅舅的故事。

林夕的这个舅舅。石松亭也是十分传奇色彩的发家经历的。

他跟随林夕的亲姥姥回到石家之后长到了18岁,按照石家人的规矩,每到这个年纪他就要出去谋生。

每一个出去谋生的人会给25两银子,时间是三年。

疍户的长老根据这三年时间的表现来看,这个人是否能够担任但疍户人的首领。

当然这不是代表着要把他赶出家门去,而是让他自己养活自己。他的这个舅舅就来到了广州的码头上开始给人搬运货物。

六月的天气,太阳一出来,地面上就好像下了火。在码头扛活的力棒们喝了半瓢凉水,又紧了紧系在腰间越来越显长的草绳子,三三两两地向码头边上走。后晌周善人家传出话来,说今日码头上会有一个大活儿给众人做。

广州这边的码头上的活都是有人承包的。来码头上的商船要有这,要有这些头领人接触。然后再由这些头领。号召码头上的这些。力棒们。来卸船,这些头领人可以保证船上的货物不丢失。同时也保证这些外来的船不受本地人家的欺负。

这年头能赚到钱的活计可不好找,每个码头都是有专门的人控制着的,能够这样不要求。不规定人员的范围,而是大家来了都有活儿干的事情,一年也碰不上几回。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人憋足了劲儿准备今天大干一场!

到码头,有人心中的热乎劲儿已经消了一半。远远地就看见近几百个与自己打扮相仿,身材年龄类似的汉子蹲在河岸边把周家的那个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同样是找活干,得讲究个先来后到的规矩。迟了一步没抢着好位置的人懊恼得直跺脚,骂骂咧咧地抱怨了几句,垂头丧气地蹲在了人群后失望之余,没有任何填补的肚子愈发显得干瘪了。

临出家门时灌下去的那那些稀汤寡水的食物。早被头顶的日头给蒸成了汗,顺着毛孔滚滚排出。

码头上的等待卸船的人肠子肚子却咕咕噜噜,响声隔着二十步都能听得见。丢人丢到这份上,照理说大伙不如躲得远远的,等肚子里的动静消停了再过来排队。

可那周大善人的货物没来之前,还真没人舍得走。万一活多得令排在前边的人做不完呢?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就能赚上个三瓜倆枣儿。

每年的这个时候并不是海贸的旺季,很少有商船靠岸。这些靠搬抬货物吃饭的人,家里的米缸已经扫过三遍了,今天再不弄点儿吃食回去,明天就得给儿女头上插草标。

反正周围的肚子你响我也响,大伙儿谁也别笑话谁。

大家蹲在码头上熬时间的时候。没有注意周家的窝棚中有人拿起了一个棒槌,敲着挂在窝棚中的那个铜钟。

“叮叮当当!”清脆的钟响让人听起来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钟声响起,说明有活,有活就有收入。只要今天能获得个三五斗米,只要在这半个月再捡点河蚌、海鲜、海菜之类的。这一个月又熬过去了。

熬过了这个月。海贸的旺季也就来了。今年就算躲过去。家里的孩子也不用插上草标带到人市上去了。

早有眼神儿好的,立方已经跳起来,指着宽阔的水面高喊道:“船,船!快看船,好大的船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虽然喊话的人说的有些夸张,在码头上围着人那几百双茫然眼睛立刻放出了精光,不用招呼,大伙一个接一个跃起,摩肩接踵向岸边凑。

靠近码头边儿上的人立刻被挤得站不住脚,一边用尽全身解数死撑着,一边扯着嗓子大叫:“别挤,别挤,老少爷们儿,再挤就出人命了。”

这是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哎呀,我的鞋,老子昨天刚卖的新鞋。”

“得了吧,二毛,你还有钱买鞋穿?讹人吧”人群中有大声,有人大声的戏谑道。

不过人群也停了下来,不再涌动,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真要把人挤到海中,还没干活,先淹死几个人,那就出大事了。

石松亭站在码头的人群之外,喝着娘亲给自己装的凉茶。

他拿着装着凉茶的竹筒,开始仔细的观察正在靠向码头的大船。

靠向码头的这个船队有12艘的三号福船,船尾部有巨大的船楼,三根桅杆在船身的前、中、后部各一根,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硬帆,前后帆要小得多,在港口都落了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