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丧尸星球（10）38（2 / 2）

在青年把聚会的消息传达完毕的时候，水月的休息时间也到了头，她被重新放到八音盒的台桩上，做起了一个木头似的模型。

……

深夜时分，十几个小型人如约聚集在一起讨论逃跑的方法。

水月经过这一天对马戏团环境的观察，结合了从同伴们口中得到的信息，用从火桩上捡来的炭头和撕下来的团旗做画笔和画布，绘制出了逃跑的路线图——她决定在十五天天之后的那场表演结束后立即组织大家撤离。

这个马戏团像现实世界里大学的阶梯教室，一共有两层，表演的戏台在第一层，贵族的座位在第二层。第一层一共有东西两个出口，第二层没有出口只有一扇手推式的大窗。

水月仍旧决定用火来制造混乱。

她将人员分为两拨，一拨负责放火，另外一拨负责将火势蔓延扩大，趁着马戏团里的贵族们逃往出口的时候趁乱分批次地逃出去。

她用了七天的时间指挥同伴们各自分工做好准备的工作：一部分人负责在每天的训练中从不同的木桩上刮下木屑收集起来，另一部分人负责将道具间里废弃的铁丝偷来一截，利用木桌的桌腿将铁丝弯折成一个很小的方形模具，再把木屑放进模具中压成一块块和麻将一样大小的木牌——这些木牌会运用到表演之夜，以多米诺骨牌的形式被摆放到马戏团的角落用于扩燃。

水月收集了几面团旗，用唐刀将它们分成十几片小的方巾，挨个分发给同伴们。

“表演的那一天你们每个人都得带上它，我们还需要偷一双训练师每天都戴在手上的牛皮手套，在逃跑前把那两只手套装满水提前挂在距离东西两个出口最近的角落，等到起火的时候把方巾沾到里面打湿之后捂住口鼻再逃跑。”

水月严肃地提醒同伴：“我们没有办法同时跟着丧尸贵族逃出门，他们体型太大如果跟他们一起出去我们会被踩死，所以逃跑的最佳时机应该是在贵族们都差不多逃出去之后。这个时候马戏团内应该已经充满浓烟，虽然以我们小型人的体格来说贴近地面应该不容易受到烟袭，但尽管如此还是要格外小心。当然，这是在火势足够大，大到团主放弃灭火的前提下我们需要抓住时机做的事情。”

她又补充说：“如果那个时候的火势并没有大到我们期望的程度，那么我们逃跑的时间就需要卡得更紧一些，需要卡在团主召集训练师们集体来灭火之前，到时候看我手势，一个都不许掉队。”

坐在她身边的同伴们纷纷点头，脸上显出或忧虑或惶恐或期待的不同神色。

谋划出逃的每一天，水月都故作顺从地站在八音盒上勤奋刻苦地接受训练，因此并没有遭到训练师的为难和惩罚。这种非人的日子是极度痛苦的，但流过的每分每秒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这只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她站在台桩上抬起手臂做着被教导出的优雅的姿态，当真像只温柔美丽的、头颈低垂的白天鹅。

或许天鹅的优雅的确来源于垂头，但当它仰颈的时候，方才显现高贵。

水月深知自己比起优雅更爱高贵，因此在八音盒上站着的每一刻，她的脑海都做着与静止空虚的身形截然不同的思考和转动，她不断地完善着自己计划中的细节，在休息的时候将能提前测试的东西通通纳入检查的范围。

但就在她认为万事俱备只待表演日期到来的第八天，她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这一天她走到马戏团一楼东面的出口寻找适合挂放牛皮手套的位置，但却在东面门口的地面上看见了一道道像钢琴键一样排列着的长方形木条——那些木条每一根都和门齐长，大概有两米，但比较细，是正常人小指的粗度。它们微微镶嵌在地面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水月靠近离她最近的一根蹲下，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发现那木条微微陷了下去， 当她缩回手指的时候，那木条又重新弹了回来，重新恢复到和地面基本持平的、稍稍高于地面一点的高度。

这下面好像有弹簧。

水月一边用不同的力道反复戳着木条，一边思考它的作用。

这不像是给丧尸设计的东西。

水月起身绕着门口打转，想了好几分钟，在仰头看见正对着木条的门头高处有一道漆黑空当的缝隙时，心里忽然一惊。

她想到了一种不妙的可能性。

水月抿紧嘴唇，在门口犹豫片刻，最后迈步踩上木条。

“叮——铃——叮铃——”

整个马戏团内响起了厚重的震荡的铃声。

同时，一张大网“唰”的一声从门头的空隙间发射出来，凶猛地罩住了水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