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临河夜市191（1 / 2）
周天，登水子稍晚些起床，伸了个懒腰，悄悄地带着小华离开了修会，沿着记忆中的木元素传送路线返回秫秸小镇；
一进屋，忍不住打了一串喷嚏，于是提上木桶，哐哐哐跑去洗手间接了一盆水，拿上个肥皂，用清洁术打扫了一遍屋子；
一抹脖子，全是汗，匆匆跑去洗浴间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没带浴袍，往门外喊了几声。
黄头发的猫小孩捧着衣物，哒哒哒跑了进去；过了一会，里面传来拍打毛巾的声响，小华匆匆忙忙提着桶跑出来：
“姐，我不是故意的，真没看见...”
过了一会，登水子羞愤着教训了小华一番，诸如男生的绅士礼节、女生的隐私等等；怎么想都过不去，于是把小华留在家里，带着衣服去附近小溪洗衣服了，顺道去贝卡大婶家买了一盒漏斗面包当早餐；
回到家，发现窗户半敞着，小华人不见了。窗沿上余着张潦草的纸条：姐，瓦反思不出来，您就原谅我吧。登水子不气反笑。
来到一楼烤炉前，从冰箱取出冰冻材料，制作面包果蛋糕、蛋挞，余下的雪梨粥也一并做了。
直到这时，回想起凌晨的事情，还觉得不太真实。
虔心司祭...到底是为什么半夜来找她的，因为是地牢管理员，所以暗中观察她的行踪？尽管这名老妇人看起来没有想把囚犯放出来的意思，却也没打算阻止她救助这些畸形的老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静观其变？
想到这，之前下达的决心不免又动摇几分。
不行，她亲眼见过的，那些老囚犯也是人，是像她这样的‘人类’，怎能轻易放弃？
可是，登水子分明记得，对于这个星球的类人生物而言，‘本相’是动物面，‘表相’才是人面，这样，她昨天用纵横术观察近百名囚犯，如果说‘表相’才是人的话，为什么这些囚犯表现出了与表里之分完全相反的特质，观察到的本质才是人形？
愈想愈不对头，德兰特学院的授课内容一定是简化或者隐瞒了一部分关于魂体的真相，‘嵌合人’中包含人字，却又不是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么说，用纵横术观察其它人，看见的也是人吗？
也是，今天就趁着机会去看看尼尔科夫、尤加利、考尔达他们的形象。
登水子换下白色夹襟贴身衫与橙色小羊毛连衣裙，拆下蝴蝶结，重新梳理了一遍柔顺的头发，换上白蝴蝶结红蓬蓬裙，又从角落报纸堆里面翻出一本《淑女小姐编发教程》，对照着将头发分成对称两撮，一边儿想喊上小华看着效果，想起来人翻出去耍了，于是只得借着镜面的反光将两个辫子搭在脖颈后边，绑了一个泡泡辫。
这会，门前的树脂电话机发出轻快的铃铃声，显示屏上浮现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小登，你来了吗。”
“还没...”
“这样，你最近还有做甜点吗，带一份子过来。”
他是为什么叫她去仿生自走协会？登水子摸不着头脑，是要举行神秘仪式，还是单纯想让她当个外卖员送食品过去？总之，不管是哪种，她都愿意去就是了。
话说回来，储物手环真好用啊，竟然还能放进蛋糕盒子，也没感觉到这些食品应有的重量。
去往火车站的路上，登水子听见身后一步一停的脚步声，就知道小华又跟了上来。
见过很多次，木头人检票员也没那么违和了，还很亲切。登水子提着一只单肩包，另一手牵着小华，朝它们招招手，它们也象征性地朝她招招手。
在邻坊镇北区下车，向着学院右边一座塔楼方向走去，绕进对面的提线木偶街头剧团小店；看店的是一名陌生脸孔的大婶，坐在沙发椅上慵懒着晒太阳，看见一高一矮两名小孩进来，睁开眼缝，头上触角抖了抖，忽地翻身坐起来：
“小美女，没见过啊，最近才来的？”
登水子一边思索着该怎么接话，门帘抖了抖，从里面钻出来一头浓密黑发的技术宅，还戴着个厚度很夸张的黄铜眼镜，乍一看还像个虫族头盔。他弯下腰，看见了登水子：
“啊噢噢~是你啊，请进请进。门前这个是我阿姨。”
当黄毛小孩从登水子身后钻出来时，考尔达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是我的弟弟，”登水子回头看了一眼小华，想到他还有一对猫耳和一根尾巴，不太好糊弄过去，于是添上一句：
“表的。”
“啊？这...”
考尔达撇了撇嘴角，眼前这对姐弟长得一点都不像，琥珀色瞳、粉色呆毛头的蓬蓬裙少女应该是女巫，黄色短发、短袖短裤、胸前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比她矮个头，眼睛是银灰色，看着油里油气；和少女那憨中带傻的天然呆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这时后面另有一人招呼来人进去：从帘幕钻进去，正对面的依然是目测五米以上的半身雕像，不同以往的是，密集的机械齿轮和线路都被一层冷灰色的壳子装填起来了，整体看上去就像个头肩比例夸张的素体；在一众小的木偶人、花园修剪机、砌墙机中间格外醒目；
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油漆味，于是尼尔科夫从墙边拾起一卷地毯，往中间空落的水泥地上一铺，摆上四条小板凳。
“这个事说来话长。”尼尔科夫凑近考尔达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后者的下巴都快掉了，良久才镇定下来：
“真有这技术，怎么不上交国家研究啊。”他再次看向小华，莫名多了几分估量价值的意味，令后者缩了缩脖子。
“所以说这得保密。”尼尔科夫发出了呵呵。
“那，好吧。”考尔达重新看向三人：
“你们来做什么？莎拉娃在诊所，罗贝塔外遣调查，摩恩学长也不在，这里就我一个...”
“我有东西要介绍给她看。”
“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