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石二鸟（2 / 2）

善和光摇头，“最多只是怀疑。”

要是确信柳家已经归入太子党，以吕陆表现出的果决性格，直接找个十恶不赦的罪名扔司马摇光身上更合理。

“那我现在跟他说我没能力安置那些流民，让他另外安排人，来得及吗？”手指无意识敲击车厢，司马摇光显然也明白来不及了。

善和光敛下神色，“你走了，接下来负责流民安置的人还会想办粥棚布施吗？”

如果官府不出手，那么多人就要饿死。

“何况，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善和光总结道。

城门附近的鱼腥味较之昨日更重，走下马车后，善和光不得不掩着鼻子。

卢铁远远看到二人，一脸憨厚的跑下城楼，“副统领怎么来这么早。”

“事情紧急。”司马摇光神色冷冷看了他一眼。

卢铁局促地伸了伸手，想帮善和光拿饼，被后者轻易避开。

“嗨呀我让人给副统领传个话好了，吕统领的回信还没来呢。”

没等到吕陆的准许，粥棚就还办不了。

司马摇光点点头，不知从哪摸出块布条，严严实实绑在鼻头下面，转身对卢铁道：“既然如此，你派俩人，把那些破库房给我收拾干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这么下去人要熏死。

卢铁笑容僵在脸上，为难的欲言又止。

“不想干？”司马摇光负手回头。

“没，没没没。”卢铁赶紧摆手，转身四处寻找工具。

“卢指挥使穿的倒是干干净净，身上的血腥味却连这么大的鱼腥都盖不住。”司马摇光冷哼一声，走上城楼。

善和光则直奔城门外。

城门依旧和昨日一样开了一条缝，刚走出去，善和光便看见了昨日那个小姑娘。

“哥哥！”小姑娘奶声奶气，看到善和光来了，拉着自己爹爹就要上前。

“依儿，回来！”中年人将闺女往回拉了拉。

从善和光走出城门，一双双眼睛就盯着他手中的油纸。

“公子人真好。”

把所有饼都分给了沿路伸手的百姓，善和光将最后两个交给小姑娘，“你和爹爹，一人一个。”

“谢谢哥哥！”小姑娘用力点头，笑嘻嘻把两个饼都递给自己爹爹。

“爹爹说，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人！”

善和光摇头。

给两个饼就算好人了吗？

明知道待在这有多危险，他却不能提醒这些人要小心，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变成某些人的刀下亡魂。

更加无法帮助他们离开。

“哥哥，我每天都好饿啊。”还不及善和光腰高的小姑娘拽住他袖口，将头往前贴了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饱饭呀。”

小姑娘的话让善和光感觉挨了一记闷拳，呼吸凝滞。

他弯腰摸摸女孩的头，迟疑片刻，轻轻道：“很快就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