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石二鸟（1 / 2）

“燕王殿下这是要干啥？”人群里炸开了锅，立即奔走相告，致使更多人涌到告示牌前，齐刷刷盯着上面的小楷。

“早就听说燕王和太子嫌隙已久，这别是要打到皇宫去吧？”

“你看不见吗？这上面意思就是，太子宋觐传假诏，跟童太监狼狈为奸，囚禁了咱们官家，燕王这是要兴兵去把官家给解救出来，把童斯这种奸臣给杀掉！”

有人大声说了一句，人群中立马传来附和叫好——

“官家再怎么样也是官家，太子身为人子，真是大逆不道，该打！”

善和光退出人群，小心捧着手上的十几个饼。

昨日那小姑娘可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但他能力实在有限，只能等吕陆同意布施粥棚，才能解决一万多流民的吃饭问题。

司马摇光雇了马车，善和光得以解放双手，将饼都放在了座上。

“原来是吕陆的意思。”

司马摇光沉下声音，握紧手里佩刀，“那么多条无辜性命惨遭杀害，就只为了他檄文上的一句话。”

善和光活动两下发疼的手臂，“为何说是吕陆，檄文不是以燕王名义发出的吗？”

司马摇光压下怒意，深深回看了告示牌一眼，“燕王是花京府尹，在城防没有职务，能调动城防的人，也只能出自城防。”

“亏我昨晚还以为卢铁是受了哪个上级的指使，想不到直接就是吕陆。”

“太子党跟燕王党，真是一丘之貉。”

善和光想了想道：“你我二人知道昨夜事情的真相。”

司马摇光立即看过来，“你打算说出去？”

善和光沉吟片刻，“将之说出去就等同于告诉了太子党吕统领的阴谋，一定会让童太监以为这是投诚，并以我们为证人，证实吕统领的诬告。”

司马摇光皱紧眉头听着。

“就算我们不说，以童太监的智力，也必定能猜出是吕统领在背后策划，断不会承认昨夜事件是禁军所为，最后此事一定会成为吕统领讨伐太子一党的最大借口。”

善和光说到这里微作停顿，看向司马摇光。

司马摇光也在以一种极致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善和光记得这种眼神，这是司马摇光看向将死之人的特殊眼神。

跟那夜在荒村里一模一样。

背后游过一阵寒意，善和光继续道：“为保不被卷入任何一方，沉默是最好的选择，不论最后哪一方胜，都清算不到柳家身上。”

“只是，有一个蹊跷之处，总让人略不过去。”

将善和光脸上的表情仔细的审视了一番，司马摇光缓缓道：“什么蹊跷？”

“据卢指挥使说，那些流民聚集到万胜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就说明，吕统领并非是昨日才临时打算嫁祸禁军，而是早有此意，早就筹划到了这一步。”

所以，将司马摇光派到万胜门，目的又是什么？

眼底浮起一团黑雾，司马摇光轻声道：“所以，我也在他的网里。”

“不错。”善和光终于松了口气，“特意在昨日那个时间点将你派到万胜门，看似是对你信任，实际是暗里挖坑，等党争结束，恐怕就会以失职的名义将你调出城防军中。”

临时辖区内出现这么重大的屠戮事件，的确是司马摇光的巡查不周。

尽管这个“不周”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

到时候，吕陆不费吹灰之力，一石二鸟，司马摇光就被排挤出了城防军中。

“他以为我是太子党？”司马摇光不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