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命如蝼蚁（2 / 2）

总不过是权利最中心的那几个人。

“所以童斯拉拢你，实际上是想跟你示好，企图通过你来控制城防军？”

“对。”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

善和光刚刚以为自己听明白了，转眼又陷入了迷雾，“既然童斯是太子的人，他做的事就是太子要做的事。”

两人已经走进大门，善和光仍旧声音极低。

太子控制禁军还不够，还要拉拢城防军的将领。

这明显是……

打算政变？

善和光背后霎时一片冷汗。

“谁知道呢，我娘他们反正已经走了，全家就我跟我姐在花京。”说到这里，司马摇光顿了一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屑的神色再次爬进眼里，“他们要是真想怎么样，直接把我暗杀了比拉拢还省事儿。”

领着善和光左转右转，司马摇光终于推开了自己房门，到处犄角旮旯找水喝。

那米糕好吃是好吃，就是噎人。

“少爷，你干嘛呢？”

端茶的女使看了眼到处找水的少爷，给善和光递了一杯茶。

“没你的事，出去吧。”司马摇光朝背后摆摆手。

“所以尚书大人致仕，就是为了不站队？”善和光连喝两口茶，轻轻放下茶杯，望着到处摸索的司马摇光。

“那倒不是，他就是怂。”

半天没找到一滴水，司马摇光口干舌燥，回头打算把女使叫回来，视线直接落在了桌上的茶壶。

四目相对，司马摇光视线在善和光和茶壶之间打了两个转，装作刚想喝水，漫不经心晃到桌前。

“少爷，车卸好了。”曲小年溜溜达达从外面进来。

“小姐早上回来就念叨着遇见了一位姓善的公子，想必就是您吧。”

善和光拱手点头。

曲小年对善和光的印象非常好，毕竟身上还揣着人家给的米糕，笑着说道：“少爷，那我先带善公子找间房住。”

“去吧。”司马摇光喝水间隙囫囵应道。

跟着曲小年走出司马摇光房门，曲小年指着前面不少空房，道：“自从老爷夫人他们走了，整个柳府，就少爷小姐和我，还有几个女使，空出的十几间房，几十间耳房，善公子想住哪间都行。”

善和光停在一条回廊入口处，深深望着回廊拐角的一个小亭。

自小长在山野林间，善和光有限的记忆中，最豪华的地方就是小镇的私塾了，虽然屋子里面破破烂烂的，却盖了三层，是整个小镇最高的建筑了。

直到来京这一路，见识到各式各样富商贵胄的车队，又在今日亲眼见过了皇城一角，如今站在这条回廊入口，善和光心里百感交集。

穷人茅荻结庐，达官亭台楼榭。

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贫苦一生，好歹性命无碍。

真正让善和光心生寒意的是，皇城一行，让他无比深刻的意识到——

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人没有任何抗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