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任人摆布(1 / 2)

奇怪的是,双腿几乎不会动弹,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善和光却听自己声音异常清晰的说:“在下并非什么里通外国的贼子,只是来京赶考的士子。”

童斯貌似同样惊讶的正视过来。

区区一个士子而已,灾难临头,不怕么?

兴许是太多年没听过这么不卑不亢的口吻,童斯着重多看了善和光一眼。

然后,抬手。

几乎见不到童斯手指有任何动作,便有两个禁军进来,押着善和光往外走。

双臂被紧紧锢住,善和光脚下发力,布鞋紧蹬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善和光勉强抗衡着左右两个禁军的力气,延缓被拖拽出去的速度,厉声道:

“我大梁自太宗朝便定下国策,为天下读书人广开言路,不加限制,真宗朝时更是从谏如流,在下想问太监一句,当今官家深居后宫,还不允许天下人担心了吗?”

“在下只是个河间布衣,一条性命无足挂齿,只是!”

善和光紧咬着牙,已经被拖到门槛之外。

一把枷项哗啦打开,坠着铁链。

显然,那东西是要往他脖子上套。

一股自脚底而生的寒意上袭全身,善和光胸口积郁,大声吼道:“这么急于堵住众口,逼退百官,你们是有什么不堪示人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被禁军带走后会有什么下场,但童斯刚才亲口对司马摇光说了“里通外国”四个字,善和光已经报了必死之心。

想不到这短短一生竟然只有十七年,善和光长长喘气,正要继续开口,始终一言未发的司马摇光忽然沉声道:

“太监大人,善公子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何必非要如此?”

司马摇光语气里听不出具体情绪,与他平常随意的风格判若两人。

童斯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

司马摇光一说完,童斯脸上老肉之间的沟壑当即加深,笑得一个春风化雨,立马招手叫停了禁军的动作。

即将扣上善和光脖颈的枷项也被收回。

眨眼间,两个禁军已经归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善和光的所有话,没有炸起半点涟漪。

司马摇光看了看门口的善和光,见他居然还能站稳,眼中略显诧异,似笑非笑,等待童斯继续往下说。

一串脚步从大厅后门走进,两个女使停在十步开外,手里拿着善和光的包袱,一个内侍上前,俯在童斯耳畔,低声耳语。

片刻,童斯若有所思点头,道:“既然你跟咱家作保了,咱家自然是信的,只是柳尚书现已离京,没有了司马夫人的照顾,你独自一人,咱家实在是不放心呀。”

“你毕竟年纪尚小,在军中或者外面遇到什么不轨之人也不好分辨,咱家也是受柳尚书所托,多多照看着你也是应该的事。”

内侍去而复返,带回了个小厮模样的人。

“他叫王五,在咱家身边伺候有两年了,你要看得上,就带回去,让他打点往来起居,这样咱家也能放心。”

司马摇光立即应承:“太监大人怎么知道摇光正缺个管家门房,有您推荐的人,我就不同自己找了。”

善和光擂鼓般的心跳声逐渐平缓,渐渐也回过神来了。

所以,刚才到现在,他都被当成个工具利用了。

这个童斯,针对的只是司马摇光。

绕这么一圈,只是为了能在司马摇光身边安插个眼线。

“善和光。”童斯不知何时拿起了善和光的公验,看着上面的姓名和籍贯。

“河间府,永宁镇人,定恭十九年秋闱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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