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应作如是观9（2 / 2）

玄肃长叹一声，面带惭色：“因果循环，业障难逃。”虞疏儿决断如流，挥掌直取玄肃面门。紧要关头，其掌风却在距玄肃额前咫尺之地戛然而止。

玄肃心如止水，似已惯看世间恩怨，超脱尘外，“小施主为何收手？”

虞疏儿转身道：“杀你也无济……随我来吧！”

巍巍灵山，非俗世喧嚣所能侵扰。

玄肃洞悉，一女子纵使武艺超群，亦难成大事，遂决定尾随其后，以探究竟。林荫茂密，古木擎天，日光透漏，铺陈满地碎金。空地之中，练浮生已伫立良久，似有所待。玄肃目光一瞥，合掌施礼，问道：“施主遣此少女闯入衍寺，所为何事？”

“尧叔，久违了。”练浮生含笑，声中充满敬意。玄肃愕然，凝视练浮生之貌，忽有所悟，往昔记忆纷至沓来，豁然开朗：“你是……霁儿。”

“尘世如梦，我已非昔日萧霁。”练浮生步前，似有无尽话语，终化作一句：“疏儿若有冒犯，望尧叔海涵。”追嗣侧立，心中反复咀嚼“萧霁”二字，思绪纷飞，渐觉端倪，情绪复杂。

玄肃惊疑交加，问道：“阿弥陀佛，果真是霁儿……”

练浮生徐徐言道：“今日造访，只为一事。”

玄肃探问：“所为何事？”

江婉莹持爻剑步至跟前：“大师，请收下此剑。”

玄肃愕然，觉察剑气之中隐含凶戾：“这是……爻剑？”

世间苍凉，众生之苦，如岩浆翻涌。

练浮生言道：“爻剑凶戾，为祸世间。若封之于灵山，可免后患无穷。”

爻剑以布紧裹，其乌光闪烁，隐透戾气。此剑，人人欲得之，若封存于灵山，确能免祸。玄肃言道：“霁儿，灵山定将此剑妥善封存。”

练浮生言道：“如此便劳烦了。”

恩怨情仇，源自高泰篡权，朱氏取代萧氏，已成旧事。

追嗣垂首，心怀愧疚，敬意与情感交织其中。

练浮生叹息，望向天际：“世间过客，如朝露，如夕阳，各有归宿。”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玄肃目光含慈，缓缓言道：“万象皆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心怀慈悲，方能辨善恶。”

练浮生面朝玄肃，目含敬意：“尧叔，保重。”

玄肃双手合十，低声诵念：“阿弥陀佛……”

练浮生转身下山，步履坚定，衣袂随风飘扬。江婉莹与追嗣、虞疏儿紧随其后，四人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