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上手功夫26（2 / 2）

“好，明天早上请您吃累。”我高兴地向大舅告辞，回到家里匆匆地吃了饭，拿上铡刀，与妻子一起来到山冲的田里，用铡刀把稻草切碎后抛撒在田里沤肥。

我们夫妻白天劳累了一天，身上散发着一股子臭汗味，引来舍命王、蚊子、蚂蟥、牛蝇这些吸血虫，它们一齐向汗流浃背的我们发动了进攻，头上、脚上到处遭到了疯狂的袭击。但我俩顾不了那么多，一边拍打蚊蝇蚂蟥，一边手脚不停地干活，直到半夜才回家。洗过澡后，浑身就象散了架一样倒在了床上。

天刚蒙蒙亮，我忍着肩膀、手臂、大腿、腰的酸痛，硬撑着起了床。我背起犁、牵着牛朝山冲稻田走去。到了田边，我放下犁，先把牛系在一棵茶树下，拿起镰刀割了一抱青草，好让牛在歇气时吃。我刚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大舅背着锄头来到了田头，他把犁插进田里，让我把牛牵过来，给牛上了牛颈架和缰绳，大舅一声吆喝，牛就拉起犁使劲往前走，犁坯均匀地翻了过来。大舅一边示范一边讲解，然后把犁的扶手交给了我。

我右手抓住犁的扶手，左手牵着缰绳，深一犁浅一犁地犁了起来，翻过来的犁坯大一块小一块的。走了两圈后，犁渐渐地掌握平稳了，翻过来的犁坯也均匀了许多。大舅看看差不多了，笑着说：“你看，昨天我不是说了吗，走两圈就会了，何况你又是一个那么聪明的人。”

我也打趣说：“有其舅，必有其外甥嘛！”

一句话，把大舅说得更加开心，他又跟着走了两圈，交待了几个注意事项，扛着锄头去表姐家了。

“洪明，休息一会。”妻子站在田头喊。

“爸爸，过来吃早饭了。”女儿也在田头大声喊。

“就过来了。”牛走到田埂边，我卸下牛颈架和缰绳，把牛牵到茶树底下，抱过青草，牛欢快地吃了起来。

“爸爸，妈妈给你煎了荷包蛋。”女儿指着一个碗里说。

“你吃了吗？”我问。

“我吃了一个，妈妈没吃。”女儿回答说。

“再吃一点。”我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蛋送到女儿嘴边。

“我不吃，爸爸吃，爸爸干活累。”女儿推让着说。

妻子看我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心痛地说：“你自己吃吧。”

我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又喝了妻子带来的凉茶后，从茶树下把牛牵过来，继续犁剩下的田。

路是人走出来的，字是人写出来的，世间没有人办不成的事情。我虽然从未使唤过牛耕田，可凭着好学的钻劲，舍得吃苦的干劲，不服气的冲劲，硬是现学现卖，一天下来，居然把两亩多田犁了过来。傍晚，我请东叔叔用“浮光船”打了一次，我再用楼梯拖了两遍，稻田就像镜子一样平滑，在月色中闪闪发光。